江涵娇仍旧笑盈盈的,“梁镯,水芹,我和你们夫妻非亲非故,无冤无仇,你们却编出来认亲的桥段害我,已经不是说假话这么简单啦,你们蓄意诋毁我的清白会受到处罚的,阿胤!”
一道低沉慵懒的声线随之浮起,仅仅是轻嗯了一声,人们也可以轻易地想象出来少年如芝兰玉树般美好。
君昱胤抱着笨笨走进亭子,挨着江涵娇坐下,提一下,灵猫笨笨驭用了灵力,挪了一下空间门,挪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才使得君昱胤从空间出来看上去很正常。
少年太子一袭黑袍,如夜色般冷邃,他冷清地扫了一眼太后冷玉锦和安王冷少雄,连象征性的招呼都懒得打。
这两个老的倚老卖老上门欺侮他的未婚妻,他没有撵走这等破烂亲戚就算是留了情面。
冷雪琍不说话会死似的,还特别自来熟,“阿胤哥哥!你女人骂我,还打我,她身上还有一门娃娃亲,她还和野男人钻小树林,你快点把她休了吧,皇姑奶奶说了,我是太子妃的最好人选!”
君昱胤也是刚赶过来,他从皇姑奶奶这个称呼推出来这个粉裙女子的身份,冷少雄的唯一孙女冷雪琍。
在他的印象当中,冷雪琍还是十岁左右时的模样,那时看着还算顺眼,现在冷雪琍变丑了不说,还和村野泼妇似的。
“你别套近乎,我和你一点儿也不熟,你来我家撒野,我的太子妃江涵娇不管对你怎样都没错,你这般胡言乱语,真是病得不轻!”
冷雪琍目光痴痴的,君昱胤的声音真好听啊,虽然他数落她,但是也是这么好听,他要是对她说甜言蜜语的话,岂不是更加好听?
见状,江姑娘笑嘻嘻地补刀,后台来了,她更加得意忘形,“阿胤,这个冷雪琍说了好多很奇怪的话,刚才还寻死来着,还是你脑子转得快,看出来她是个病人。”
如是,如是,冷雪琍回过来神,气得跳脚大骂,“江涵娇,你个乡巴佬,你说谁是病人?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和你没完!”
不等江涵娇说话,君昱胤伸出食指,在未婚妻的唇上一压,“涵娇,不气不气嘛,咱们夫妻是正常人,不和病人一般见识!”
眼见君昱胤对江涵娇如此这般温情,却对她冷颜冷色,还口口声声说她是个病人,冷雪琍气怒之下,以帕子掩面啜泣起来。
侍候她的贴身婆子一看,她们家大小姐平时彪悍如虎,见了太子殿下却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猫似的,她真的病了,害了无药可治的心病。
对此,君昱胤视若无睹,丹凤眼微微一眯,望向了梁镯和水芹,声线透着玄寒,“你们,真是我未婚妻的娘家人?”
梁镯和水芹从来没有见过像君昱胤这样冷峻气派的男人,自带着慑人的气场。
梁镯讪笑,硬着头皮强撑,“太子爷,我们夫妻就是东坪县人氏,太子妃的娘是我内人水芹的姐姐水兰。”
水芹也忙着帮腔,“太子爷,我们夫妻在东坪县那是出了名的老实人,从来都是有一说一,从来不说半句假话,江涵娇和她娘一样爱钱不检点,你到东坪县一打听就清楚,你被她骗了,她根本就不配做太子妃。”
君昱胤的眼里只有未婚妻这轮明月熠熠生辉,“你们蓄意诋毁我的太子妃,马上就要脑袋搬家,而且还没有人给你们收尸!”
闻言,梁镯和水芹吓得腿一软,都跪伏在地瑟瑟发抖,颤着声音大喊皇太后娘娘救命。
太后冷玉锦拔了拔背脊,老气横秋,“君昱胤,你眼里还有本宫吗?本宫相信他们夫妻没有说谎,你把太子妃的玺绶等等交出来,本宫这就回宫向皇帝陛下复命!”
不得不说这言外之意很微妙,一般人听着,都会觉得太后冷玉锦得了君熙的授意似的!
君昱胤微微蹙眉,追问,“皇祖母,你带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来我家撒野,是得了我父皇的口谕?”
太后冷玉锦不正面回答,“君昱胤,你看看你被江涵娇荼毒的,简直就是目中无人,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
一旁的江涵娇将落在君昱胤袖子上的树叶拂去,说得轻描淡写,“阿胤,父皇这会儿精明得很,他只着眼于明哲保身!”
太后冷玉锦被戳破了,马上就恼了脸,“江涵娇,你背后诟病皇帝陛下,该当何罪?”
就在这时,君释迦从一棵松树上飘身落下来,大气都不喘一下,老头儿的轻功真是不俗。
“冷氏,老夫还没死呢,你可真把自己当盘硬菜,你以为你是殷朱国的女王吗?”
太后冷玉锦仿佛大白天看见了鬼似的,眸光躲闪,马上笑着下软蛋。
“释迦,你误会我了,我来太子府真是有正事儿,江涵娇的娘家人可以证明她从小就有娃娃亲,而且她不矜持不检点……”
不等冷玉锦说完,君释迦冷冷打断,“冷氏,涵娇说话句句在理,你们这些人却是满嘴谎言,你和冷少雄都是倚老卖老,恬不知耻!”
其实,君释迦早就潜伏于松树的枝干间,他一路看下来,江涵娇一个人面对一大堆人却从容自若,毫无不妥之处,他怎么看怎么喜欢这个孙媳妇儿。
君释迦说话中气十足,冷玉锦和冷少雄心里直打鼓,想再解释一下,但是君释迦根本就懒得多看他们一眼。
君释迦望向了君昱胤,“阿胤,梁镯和水芹这对夫妻是冷氏派人秘密请到京城的帮凶,为的就是冒充涵娇的娘家人而脏她的清白。”
君昱胤了然一笑,“皇爷爷,冷家人除了卑鄙无耻,也没有别的本事啦,不过,我的太子妃也不是吃素的。”
如是如是,太后冷玉锦和安王冷少雄老脸绷不住,马上起身悻悻离去。
梁镯和水芹也要跟在宫女后面溜之大吉,但是没走多远,就被几个汉子拦下。
“安泰,将这对狗夫妻绑了送到京兆尹于彪的手上,你告诉于彪,老夫希望从重发落,如此恶毒之人,没必要再看见明天的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