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两个新港口
杨文广和杨畋大惊失色,这话怎么能说,这不是逼着折家另寻出路吗,不禁担忧的望向折继祖。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折继祖竟然点着头应道:“殿下放心,臣从回去那天起,就已经在族里办族学了,只要殿下登基,折家就放弃世袭,族老们也同意了。”
杨文广还好一些,杨琪震惊不已,喃喃的问出道:“应之难道能确定,折家子孙代代都能考上进士?”
折继祖笑道:“畋叔父错矣!折家自然不可能代代出进士,但文科不行可以考武科呀!这些年的军制改革,武臣的地位提高不少,以后呢?”
这一句反问让杨畋眼神一缩,再看向赵昉顿时明白了,这位太子殿下绝不会止步于此,军制改革还会继续下去,只是眼下时机不对罢了。
明白这点后,他不禁血热起来,热切的望着赵昉欲言又止。
赵昉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杨家同样很希望文武并重,虽说麟州杨家如今已经从文,可毕竟世代武将的家族,读书方面真的不如练武出色。
每个人都是有天赋的,像这种武将世家出身的人来说,学文比平常人更难,习武则容易的多。
明白这事对杨家的重要性,赵昉点点头正色道:“庆历新政最大的改变杨卿忘了,那就是祖制可以改,只是每一项改变面临的阻力不同,孤其实早就默默告诉大家了,只是大家选择性的忽略了,那就是孤从小就读书加上习武,并且孤身边的人,全部必须如此,兄弟如此,最疼爱的妹妹如此,孤的妻妾们也是如此。”
杨畋激动万分,纳头便拜道:“臣谢殿下为我武臣谋一条出路,殿下之心胸可容天地,臣万死效力,绝不敢负殿下拳拳之心。”
杨文广同样不能自已,也拜伏抹泪发下誓言,东宫发生之事很快就到了赵祯面前。
看着眼前的消息,赵祯轻叹一声何其难也,遂更坚定了放权的心思,这是后话,暂且不言。
且说折继祖他们回去后,一个个身负任务的子弟悄悄出发,另一边河西三州加大了对西夏的互市,大力促进商队的来往数量。
半年后一道奏折从福建到了赵昉手上,原来是刘季孙调任到长溪县当知县后,收集到的福船建造技术。
长溪县位于福建东北角,涵盖了整个后世的宁德地区,辖境包括后世隶属于福州管辖的罗源。
正是福船建造最好的地方,后世福船复原就是福安造船工匠做出的,此时的福安还未建县,要到南宋才从长溪县分离出来。
当然此时的福船还没有明代那么成熟,但基本上的构造都已经出现,包括隔水舱。
赵昉仔细的研究一下后,这才去找工部的大匠,命令建造一艘实验并改进,这才晃晃悠悠的去了赵祯那。
“爹,准备启动海军建设,那几处适应建设港口的地方,可以动手了。”
赵祯惊讶问道:“海船有方案了?”
“嗯呐!景文从福建送来福船建造技术,儿子已经让工部打造实验了。”
赵祯一听笑了,点点头说:“那就开始吧,这事你念叨了几年了,也不知道外面哪里吸引你了,不过大臣们都同意,为父也不拖你后腿,想做就去做吧。”
赵昉笑眯眯的连连点头,当即召集宰辅大臣宣布此事,很快一道道命令就从中枢发向地方。
东南沿海原本就有港口码头,自然不需建设,但赵昉在几年前就盯上了两处地方。
一个是后世的青岛,另一个是后世的上海,他当然不是要这么早开发这两地建城市,而是作为军用的港口要建出来。
此时的青岛已经有港口和码头,但规模不大,只在板桥镇立了个市舶司,是南北航行的中转站。
青岛隶属于即墨县管辖,当然也没青岛这名称,赵昉要做的是扩大青岛港,并建设配套的后勤基地。
上海此时更是荒芜之地,别看早就有了华亭、昆山两县,但离海边远着呢,根本没有港口码头,崇明岛还是属于海门县管辖。
海边大片地带此时是芦苇荡和烂泥地,要在此地开埠现如今是不现实的,投资太大了。
因此赵昉也不可能眼下建设出后世那大上海,只要在合适的地段建设港口码头,和配套的后勤基地就可以了。
至于整体的建设,那应该慢慢来,只要有了利益驱动,不愁有人去那开发,渐渐地自然就成了市集。
再说眼下这地区最难办的是海潮倒灌,这一点不仅上海如此,杭州也同样如此。
只是杭州毕竟比上海早了上千年成规模,祸患自然没上海那么大。
好在水泥的批量生产,让赵昉可以建设更好的堤坝,一声令下之后,大批的水泥被运送到两地。
“记住了,海塘一定要用大青石,水泥虽然坚固,但如今的技术还不能阻挡海水腐蚀,可以用来建设易于维修的路段,但决不能用在海水之中。”
要在上海建设码头,工程量其实极大,不仅是一个上海的问题,而是整个江苏省境内都要动。
当然现在没有江苏省,只是这一块大致上的区域,江河湖泊众多,又几乎都是从上海泄洪入海的。
上海可不是只有长江,长江其实是上海北界,影响还不如吴淞江、黄浦江和娄江。
此时华亭、昆山境内,最大的江河是吴淞江,破坏力最大的却是娄江,也就是后世的浏河。
黄浦江只是吴淞江的支流,后世却变成主干道,吴淞江反而缩小成苏州河,这完全是人力干预的结果。
这是因为清代晚期,吴淞江的入海口堆积泥沙后高于黄浦江入海口,改道黄浦江入海更顺畅,因此人为的疏通改道。
但在宋代吴淞江还没淤堵成那样,自然也就不需要耗费人力物力去改道,但疏通这三条大江却是个大工程。
娄江起源于苏州,流经上海入海,全长一百多里,说它破坏力最大,是因为在唐朝末年,娄江就已经淤堵废弃了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