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前的汴京城,那晚赵昉没回家可把家里人急坏了,派人出去寻找无果后,孟馨只能进宫求救并请罪。
这下惊动了赵祯和整个后宫了,很快就把整个汴京城惊动,到了这时候晏几道也不隐瞒了,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晏殊气的第一次举起大棒,一脚踢翻晏几道就要打死他,被赵祯拦下。
“晏相不可!虽说叔原有错,但那是无奈之举,还是想想办法,怎样拦下那孽障。”
晏殊老泪纵横,大哭道:“逆子罪孽深重啊,要是大王有个闪失,那可怎么得了啊!”
庞籍劝道:“晏相放心吧,大王不会出事的,叔原已经做了安排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能让大王回来。”
“回来,对对对……赶快派人去少林寺抓他回来!”
“抓他……”
赵祯苦笑着,摇摇头道:“恐怕行不通,这孽障从小就有主见,这事又是他打小就心心念念的,咱们能抓一次,还能每天防着他逃跑不成,只有他心甘情愿,这事才能消停。”
说着看向大家,哀叹着:“朕最担心的是他不愿继位,以前他就说过当皇帝太累,让二哥去继位这样的话,朕当时只当他年纪小说说而已,但现在越来越担心了。”
这话登时让满堂大臣炸锅了,包拯当即就炸毛道:“他敢!岂有此理,身为皇长子如此不负责任,他敢撂挑子臣一头撞死在他面前。”
“对!臣也死在他面前。”
“还有我!”
……
一连串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是一场声讨大会般的,赵昉要是在这,今天恐怕会被群殴。
谁让他从小给人莫大的希望,现在再来一个晴天霹雳。
终于等倒声讨声结束,晏几道弱弱的声音响起:“我觉的要劝回大王,只有让魏王妃等人出马才行,即便一时不愿回来,但有王妃们跟在左右,他也不敢以身犯险。”
这话让大家一愣,丁度不满道:“王妃怎能抛头露面,那不是宴游会,是去市井荒野到处走动。”
晏几道小声说道:“事虽如此,可奈何大王不省心,只有王妃她们才会让他顾忌呀!”
“这……”
大家面面相觑,好半晌后晏殊出来说道:“事急从权,只能这样办了,最要紧的是魏王安全,其他都可以忽略。”
老头这是真急了,这事自己最宠爱的儿子参与进去,他不出头都不行。
赵祯同样宠爱儿子,也同意道:“朕觉的可行,不一定非要王妃出去,魏王府那些女眷,习武的不少,让她们去。”
“对呀!臣记的当初魏王还逼着自己的使女们习武,连韩稚圭的女儿都不例外。”
庞籍很了解赵昉的情况,眼睛一亮赞同道,马上就懊恼起来,捶一下自己的脑袋道:“当初这事就觉的不对,原来魏王那时候就在布局了呀!”
大家这才明白,为何赵昉一定要侍候自己的女眷习武,原来早就准备了,一旦自己逃跑,就算带上这些女眷也不会是累赘。
登时好几个暗自咒骂后,马上催促起来:“那还等什么,传旨魏王府女眷,准备出发呀!”
一时间整个魏王府动起来,众女齐聚一堂商量谁留守家里,谁去追赶赵昉。
可一说出去谁也不愿留守,毕竟外面的世界吸引力太大了,不能出去是没办法,现在可以去了,谁愿意留下呀。
这下孟馨和萧观音作难了,强行留下其他人,那不是让姐妹离心吗,自家男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后宅争斗。
但凡有人露出争宠的样子,必定会被教训,而且被警告再有下次就送回娘家去,让娘家教育好了再送回来。
这话直接吓住所有人,虽然没说不要你了,可这比被休了还丢脸,还会连累娘家留下家教不严的恶名。
因此魏王府的妻妾之间,都很注重姐妹关系,不愿意心生嫌隙日后难相处。
孟馨和萧观音才不想当这坏人,互相望着对方苦笑不已。
最后韩雪用力一挥手道:“全部都去,反正咱们家还没孩子,大王都不在了还留下看守什么。”
大家顿时欢呼起来,孟馨和萧观音一看这情形也只好同意了,当然这跟韩雪是赵昉第一个女人有关。
不对,不是第一个,而是第一个有名份的侍妾。
第二天下午,魏王府就全体出动了,除了两个亲卫百户队伍外,还有皇城司也出动亲从官、亲事官各五十人跟随。
等他们赶到少林寺时,赵昉由于留了三天,虽然之前是快马加鞭的跑,但还是被追上了。
此时正被少林寺武僧拦着不让走,已经半天了,武僧们赤手空拳围住他们,任打任骂就是不走开。
真就被晏几道算的死死的,赵昉根本无可奈何,打又下不了手,骂吧人家当做没听见,就会诵经。
从心经念到金刚经,再到楞严经,反正不让开就是。
“你们……唉!老子这是自寻烦恼啊!明知道和尚尼姑最难缠,还送上门来……”
碎碎念的赵昉连跳脚都没力气了,差点都蹦出“一遇尼姑、逢赌必输”这样的话来。
就在僵持不下时,山门外响起马蹄声,而且成队的骑兵才有的声势,智清禅师一听露出笑容。
“大王现在可以走了,贫僧任务完成也就不留大王了。”
赵昉哪里还不知道,这马蹄声意味着什么,一句“妈妈屁”憋不住,索性一屁股坐下了。
不一会儿,山门口涌入一大堆人来,恋爱脑宋引章首先哭喊着冲过来,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
翻来覆去的就一句话“大王是不是不要我了”,可把赵昉脑仁疼的只好安抚她,然后就是一堆泪汪汪的脸凑上来。
到这时他已经知道所有经过了,好不容易安抚好众女,实在忍不住咒骂一声道:“晏叔原你敢阴我,等我回去你就死定了!”
韩雪白眼给他一对道:“还好意思怪人家,这次叔原被晏相打惨了,我们出京时他都下不了床了。”
“啥!老晏老糊涂了吗?好好的打他干嘛!”
孟馨直接鄙夷道:“还不是大王不省心连累人家的,晏相吓坏了,要是大王出了事,晏家不陪葬晏相也不敢活着,所有的关节都是叔原办的,这是怂恿大王离京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