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屋顶的蒋瓛听了很高兴,暗道、你最好说一说,而且说的越具体越好。
此时,顾欣吉看起来还真的很认真,想了想才又道,
“首先让来的宾客们最好都能留下亲笔签名,尤其是安排在小花厅的那些重要的客人,其次要将‘松林之盟’的事提出来,看看他们的反应。”
“没错,尤其是钟舵主曾提到的那几个人,一定要让他们入盟,”
顾九补充着道,
“当然,庄主只说是我们建昌当地的这些人做个朋友,以后互相照应着点儿也好办事,这样说出来让人不会觉得很突兀,一般人都会觉得很正常的,至于入盟的话题,庄主可还记得要怎么说么?”
“这个我当然记得的,”
顾欣吉点着头道,
“以介绍正堂中那块‘松骨寒盟’的匾额为引子,带出‘松林之盟’这个说法来。”
“没错,现在暂时不要直接提什么‘飞剑盟’,那样一定会让一些人起疑心的。”
顾九想了想道,
“只要他们没有对庄主你的提议表示出异议,那么将来就算他们中有人否认也是来不及了,到时候已是身不由己、任庄主你来摆布了。”
“是啊、是啊,这真是个好办法,”
顾欣吉一脸的得意地道,
“不过,钟舵主不是说了、那个月鲁帖木儿一定要争取过来么?”
“那也急不得,”
顾九摆了摆手道,
“虽然钟舵主这么说了,可终究还没有找到他的弱点,而且与他们这些蒙古人相处、毕竟还是要费些力气,等见到他时、庄主只是提到钟舵主、能得到他的信任便可。”
“嗯,我记住了。”
顾欣吉连连点着头。
看来这主仆二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有点儿意思——
躲在屋顶的蒋瓛在心中暗自想着。
虽然在人前顾欣吉是主、顾九是仆,可到了人后,他们两人中占着主导地位的、怎么看都是这个做为仆人的顾九,而且听得出、顾九绝对也是飞剑盟的人,不仅如此,他还是个能够直接与钟伦会面的、在飞剑盟中比较重要的成员。
“说到‘松骨寒盟’这块匾,我又想顺便和你聊聊那桓江叔侄他们两个人了,”
提起这个话题,顾欣吉的脸上立刻现出一副非常感兴趣的表情来,
“你看他们两个人怎么样?”
“庄主的意思是……”
顾九翻了翻眼皮瞟了他一眼道,
“你这个怎么样、指的是哪方面的呢?”
“哪方面都有,”
顾欣吉真的很是“心急”地道,
“你觉得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是不是很可靠呢?还有啊,你说将来我们要真的能够在建昌这里独霸一方的话,是不是很需要象他们叔侄二人这样的人呢?有没有这个可能、将他们两个给弄到我们手下来?”
“没想到庄主你能一下子想了这么多,”
顾九不知是嘲讽、还是赞扬地说道,
“首先我说说他们是不是可靠这件事吧,那块‘飞剑盟’的令牌我仔细地看过了,绝对是真的、这是勿容置疑的,只是在此之前我还从未听说过、在江南分舵竟然有武功如此之高的叔侄二人。”
“你的意思是……”
顾欣吉听了,有些诧异地问道。
顾九摆了摆手、道,
“不、不、我的意思并不是就此怀疑他们两个的身份,毕竟飞剑盟在江湖中隐藏了这么多年、连知道的人都很少,更别说是这个令牌了,想假冒应该是不会的,所以他们的确是钟舵主派来的、这个可以不用再怀疑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看起来顾欣吉真的对蒋瓛他们二人很是感兴趣,见顾九语气中又显迟疑,连忙追问着。
顾九瞧了他一眼,道,
“只不过,我想劝劝庄主你,先不要急着想要拉拢他们。”
“为什么不行呢?”
顾欣吉问道,
“他们的本事你也看到了,如此真的错过了,以后上哪去找这么利害的高手去呢?而我又多么需要这样的人呐。”
“庄主你自己也说他们是很难得的人材,”
顾九打断了他的话道,
“所以我才告诉你不要急着去拉拢他们。刚才我不是说了么,从未见到江南分舵还有这样的高手,但是、我曾听钟舵主在一次偶然中提到过,飞剑盟的总坛是在西北地区,要知道西北那边也有着一些重要的江湖门派,我觉得这两个人肯定不是江南分舵的人,很有可能是钟舵主拜托了总坛从那里派过来的人。”
“从总坛么?”
顾欣吉有些惊讶,
“难怪他们不肯说出师门出自何处……”
“哦?莫非庄主你已经问过他们这件事了?”
顾九听了问道,
“当时他们是怎么回答的?”
“那桓江只说是师从一位江湖中很有名望的宗师,是那人的外围弟子,不能向外人透露,”
顾欣吉有些失望,
“如果真是这样,看来招揽他们是没多大希望了。”
“这个么,庄主也不必灰心,”
见他这副样子,顾九有些又好气又好笑地道,
“象他们武功如此之高的人、又怎么会甘心默默无闻呢?虽然小人跟庄主您说不要急着拉拢,但借此机会与他们搞好关系还是可以的,待以后也许还会有相见之时,那时再说也可以啊。”
“等以后么?”
那顾欣吉好象一下子想起了些什么,有些神摇意荡地说道,
“你说的一点儿都不错,若以后有缘再见,他就会告诉我他们到底师承何门了……”
“是啊,”
瞧着他那再次神游天外的样子,顾九看起来已经失去了耐心般地道,
“所以、庄主你现在的主要精力就是办好明天开始的这次盛宴,接下来的事情,以后就会水到渠成的。”
“哦、好吧。”
顾欣吉连忙点着头……
轻轻将瓦片盖好,蒋瓛转身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客房中。将长剑放好、坐到自己这边的床上抬头一看,本来安静地睡着的少年人,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坐了起来,
“蒋叔叔,您回来啦?”
“靖儿?”
蒋瓛看着他、笑了笑道,
“是你还没有睡、还是被叔叔我给吵醒了?”
“当然是被蒋叔叔你给吵醒的,”
柴靖南笑眯眯地道,
“怎么样,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当然听到了,而且还都是好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