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难怪,自己经营了多年的暗点儿,平白地就到了武当的名下,那天山派当然不肯就此甘心了。
“这么说,明天一早上官门主你们师徒就要动身了?”
“是啊,不过同行的不止我们师徒二人,还有几位,”
上官云离道,
“至少闻人庄主的独生女儿纤纤姑娘要一同前往,另外还有邓家兄弟二人。”
“还有两位邓兄么?那真是太好了,”
朱棣连连点头,
“那么、我们就在此讨扰一夜,明日一起上路。”
有了这么多的高手随行,自然就不需要同那些王府卫队们在一起了,正好可以摆脱他们——
心中这样想着,朱棣的脸上已经带出得意的笑容来。
一旁的郑和见了他的样子,忍不住想笑,连忙咬住下唇勉强止住了笑,轻声问道,
“四爷,是不是让周铎、于谅他们今晚就赶回卫队营去,带着他们先行返回呢?”
“没错儿,我就是这么想的。”
说着,朱棣用“还是你最懂我”的眼神看了看他、又点了点头。
郑和微微一笑,转身要出去找周铎、于谅他们,柳天风见了、忙起身道,
“还是我带你去演武场吧。”
“有劳了。”
郑和微施一礼表示谢意。
霞清陪着朱棣又继续聊着天……
次日清晨,大家吃过早饭便收拾好东西、准备着上路。
来到前院时,见大门侧面专门供车马通行的偏门已经大开,一辆备好的马车也等在了那里,却见这应该是一辆轻便型的车,想来一定是为那位闻人姑娘准备的,只不过看样子承担赶车责任的并不是专门的车夫,而是邓华。
心中有些好奇,不免多看了几眼,一旁的柳天风却已经看出了朱棣心中的疑惑、便笑道,
“殿下还不知道吧,我师妹闻人纤纤已经和邓华姐夫成了亲,算起来反倒成为我的‘姐姐’了。”
“怎么不甘心么?”
身后传来邓飞幸灾乐祸的声音,
“别忘了,算起来你还是我的师侄呢。”
“所以我才不想看到你。”
柳天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回过头、白了他一眼。
见他们的关系如此的好,朱棣也觉得很是羡慕,想想这回见到邓华、确实感觉到他的性情变得开朗了许多,却原来是喜事临头、当然会神清气爽了。
此时,闻人纤纤也收拾好来到了前院,只见她全身上下一身的短靠,外罩了一件披风,收拾的也是十分的利落,显得即英武又不失柔美,很灵巧地上了车后、还不忘向邓华嫣然一笑,而邓华也立刻回了一个温暖的笑容。
都准备好了,大家一同上了马准备启程,霞清带着众家弟子早已出门相送,互相又嘱咐了好一阵、这才分手告别,六匹马加上一辆车、离开了碧落宫向西北方向而来。
“三保,你已经告诉周铎、于谅他们先回去了吧?”
边和大家一块儿缓辔而行,朱棣边回头向郑和问着。
郑和点了点头,笑道,
“是啊,开始他们两个还不肯,担心就这么回去又会被大师罚着赶出城去。后来我告诉他们说霞清真人已经派人与我们同行、他们才勉强答应了。”
“嗯,这便好,”
朱棣一脸放松地道,
“不然的话、身后跟随着一大堆的护卫,感觉真的特别不舒服。”
“就是嘛,”
柴靖南插嘴道,
“以后四叔再出门儿,有靖儿我一个人跟着就足够了。”
大家听他这么一说、觉得既可爱又可笑,均露出了笑容。
上官云离瞧了瞧他、问道,
“殿下,云离一直还没有问您、这位小施主是您的什么人呢?”
“靖儿嘛,是小王的一个忘年好友,”
朱棣瞧了柴靖南一眼、笑道,
“而且还是那种肝胆相照、生死与共的朋友。”
“哦,这还真是令人钦佩。”
不知燕王说的是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反正既然这么说了、就足以证明这孩子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所以上官云离也随之点了点头。
朱棣见他对柴靖南确实也很是在意,便又补充道,
“对了,靖儿这孩子和令师兄殷云明殷大侠的渊源也是颇深的,当年就是殷大侠将身受重伤的靖儿送到他好友那里为其疗伤,从而才成全了这孩子与武当的缘分。”
“哦——、我想起来了,”
上官云离恍然大悟,
“云离确实听大师兄谈起过此事,原来你就是那个孩子?”
“原来你就是殷叔叔的那个师弟?”
柴靖南也模仿着他的样子反问,
“这么说起来大家都不是外人,那真是太好了,哈哈哈……”
说着还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引得众人一阵的哄笑。
就这样边说笑着、边缓步前行,绕过了沈阳卫接近了广宁地界,忽觉前方有烟尘卷起,隐隐地还传来了战马的嘶鸣、以及大地震颤的感觉。
同行的这些人都是武功高手,自然能察觉出异样来,而朱棣更是久经沙场之人,对这些已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大家不约而同地勒住座骑,立马抬头向前看去。等的时间并不太久,远远地现出一支约有近千人左右的铁骑马队来。
在此处出现这样一只气势磅礴、规模也并不算小的队伍,想都不用想、便知是由谁带领的。朱棣有些无奈,不知是躲开好、还是就这样的等着好,然而只是这片刻的犹豫,那马队为首之人已将手一挥高声喊道,
“都给我停下,乖乖地在这里等着!”
能用这种口气下军令的、恐怕也就只有自己的这位十七弟了,朱棣只好将马稍微往前提了提,
“是十七弟吧!”
“四哥!”
果然是宁王朱权,策马扬鞭地飞奔到他的面前,一张脸都笑开了花,
“我还怕和您走岔了路呢,还好堵到您了。”
“十七弟是怎么知道我会从这里经过的?”
朱棣有些诧异,可略微一想、已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你遇到于谅、周铎他们了?”
“是啊,他们还想躲着我,可还是被我逮到了,”
朱权很是得意地道,
“四哥这是去哪里了?路过大宁的时候干嘛不到小弟那里坐坐呢?”
“我不过是去辽东看望几位朋友,”
朱棣边说着,边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见十七弟一身的戎装,身后跟随着的马队也是披坚执锐,便好奇地道,
“十七弟你这又是干什么?在你十五哥的地盘上如此的大动干戈的,也不知道收敛一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