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书很震惊,她看着郡主府里的陌生人,一个劲儿的问陈昭,那谁谁谁哪儿去了?!那谁谁谁怎么不见了?!那谁谁谁怎么可能是眼线!
“我只是一个郡主,又不是皇子世子,为什么,皇帝要找那么多人监视我?!”
“因为你是诱饵啊。”陈昭倚歪在床榻上,悠闲挑起一块儿无农药的八月瓜,边吃边说:“把你培育成精贵的诱饵,到时候,不论是用来做陷阱还是做弃子或是礼物,都很合适。”
帝王无情,狠起来,亲生的饵都能用,更何况她一个侄女。
给她锦衣玉食这么多年,纵容这么多年,要说不是没憋好屁,除了齐玉书,还有谁会信?!
昨天之前,陈昭只当齐衡是念着弟弟为自己而死的情分,所以才对齐玉书睁一眼闭一只眼。
直到聊起她这个老祖跟齐玉书的孽缘时,齐衡提起,他那个弟弟,不是救了自己,而是想篡位,被自己宰了,为了不使太后知道兄弟阋墙,他有意隐瞒,并且将齐玉书好生养大。
再则,齐国与邻国多有联姻的习俗,小姑娘娇养大了送过去,也显得自己诚意。
如果对方想要嫡亲的公主,那就把齐玉书嫁给边关的镇南王,以示天家恩典。
陈昭听完齐衡这顿叭叭,只能说,嗯,很好,这很皇帝!
陈昭叹了两声帝王心术啊。
倒也没什么不适。
记得那句至理名言咋说的来着?!命运馈赠,早就在暗中被标好了价格。
你接受了礼物,享受了特权,就要相应的付出代价。
毕竟,她一个看起来风光无限的郡主最惨不过是抱着锦衣玉食盲婚哑嫁,娶她的人再不喜欢,看着她身后的依仗,也不会敢太过放肆。
一辈子锦衣玉食,哪怕是寻常男子都比不过她享福,哪里苦了?!
这世道于女子多有苛刻,大家都在苦水里泡着,对比那些从生下来就要被嫌弃打骂辛苦劳作,到最后还要被父母卖到乱七八糟的地方的孩子来说,如齐玉书这样有木板扶着,还能时不时含块儿糖的,真的已经很幸福了。
她多享福呢!
可别不知足了!
——
又是夕阳西下,又是殿外长廊,陈昭看着雕龙画凤的屋檐,无语的想着,这时代的上位者,折磨人还得包层布,缺德你就大大方方缺德,这又当又立的,呵,tui!
陈昭正跟心里骂呢,就见木槿安与皇后次子荣王有说有笑走过来,一瞧见她,脸上的笑意顿时一敛,嫌弃满满。
荣王见是玉书堂妹,立刻拉着尴尬的木槿安凑过来,语气关心的问:“玉书,听说你前天夜里在山上找了半夜?!你说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山上蛇虫鼠蚁那么多,还是晚上,多吓人啊!”
荣王说完,见陈昭不说话,只看着木槿安腰间。
荣王神色有些心疼,语气有抱歉的跟陈昭说:“这事情是三哥不对,槿安的玉佩是遗落在家里,是三哥误会了,才与你信口胡说,你不会怪三哥吧?!”
陈昭看着面前这个十七八岁,满身茶香的俊秀少年,翻了白眼:“当然怪你!要不是你,我至于在山上晃了半夜吗?!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蛇咬?!”
荣王张着嘴,一时回不上话。
这些年来,他没少背后阴齐玉书,只是他跟木槿安是挚友,齐玉书投鼠忌器,纵然是在一些事情上跟他生气,但也不敢跟他撕破脸。
这还是第一次,齐玉书跟他说话这么的不客气!
荣王有心想辩驳,又怕坐实了自己挤兑齐玉书的事,便不吭声了。
木槿安看到好友神色不虞,立刻接话替荣王挣口袋:“荣王只是跟你说了这件事,又不是他让你去找的,要不是你自作多情,谁还能逼着你去不成!”
言下之意,分明是齐玉书自己犯贱的!
陈昭盯着人模狗样的木槿安,冷哼:“他明知道我在意你的事情,他要是真的心疼我这个做妹妹的,就该对这件事三缄其口,甚至哪怕你就是死了他都应该瞒着。可他偏跟我说这个,甚至你才一找不见东西,他就火急火燎来跟我说,还特地圈定丢玉佩的范围,那不就是故意让我去找嘛!”
陈昭看着被撕破脸皮的两个家伙,瞥了眼那玉佩,眼疾手快的一把将它扯下来。
扯得狠了,连带着把木槿安的腰带都扯挒开了。
倒是没有走光,但也是衣衫不整,甚至称得上凌乱。
要不是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荣王还全程都看着呢,都要以为木槿安受了糟蹋!
木槿安气疯了,他甚至都顾不上整理衣服,就冲陈昭抓抓过去:“玉佩还我!”
“还你个兔子尾(yi)巴!”陈昭侧身躲过木槿安,冲他狠狠呸了一口,就是真的口水吐木槿安脸上那种呸。
木槿安气得发疯,擦着脸破对陈昭口大骂:“你这个粗鄙的毒妇!”
“那特么也比你们这两个狗币耍人强!一对遭瘟的二五眼!我特么得罪你们了?!不喜欢说不喜欢的,耍弄人算怎么回事儿?!”
是,咱得承认,不顾对方意愿自顾自的舔,这是有错的!
但是,你不愿意说不愿意的!有本事坚挺到底,陈昭还敬他是根儿柴火!可你把人当猴耍,这个就过分了!
更过分的是,还支巴到陈昭面前,简直欠揍!
说实话,如果他们今天不来找打,陈昭会找个避人的时候把玉佩给他问一问,只要他不说难听话,她不会不讲理的动手削他。
但是他们既然找上门来自取其辱,那陈昭也不好驳了他们的主动!
请注意!陈昭不是在为齐玉书出气,她一个没脸没皮的舔狗恋爱脑,才不配有人为她出气!陈昭就是单纯的觉得这两个人惹到了自己,所以收拾一顿!
有理有据!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