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陈昭看着候爷夫人那张又纠结又懊恼又要装作无事发生的脸。
默默翻了个白眼,扒拉了一下秦夫人。
正心疼闺女的秦夫人顺着陈昭眼色一看,才想起对方,及其来意。
脸色难看了一瞬,正想着说些什么,就见侯爷夫人起身告辞。
陈昭下刀子有点狠,看得出,那脸铁定是会留疤的。
这样女子,如何能嫁进侯府?!如何配得上她儿子?!
是以,她绝口不提婚事,只说告辞。
秦夫人也懂她的意思。
她们这个时代,别说是没订婚,即便是订了婚,女儿家伤了碰了,被退婚的也大有人在。
更何况秦映雪的脸变成了这样。
她不怨侯爷夫人,世道如此。若她看好的儿媳婚前毁了脸,她也得退亲。
如今婚事未定,倒是给了双方脸面。
送走了客人,秦夫人心疼的陈昭那个脸,刚想说点什么,就被陈昭点了一下眉心,让她回忆起前世。
然后,在她神色清明的那一刻,陈昭微微一笑:“你女儿死的冤,她托我来报仇,给你三天时间,允许你给你其他的孩子留条后路。”
秦夫人惊骇的看着面前容貌一样,神色却与女儿大不相同的脸,颤抖着要跪下:“您放过他们吧,我愿以命偿还。”
“你的命,可不值那么多。”陈昭看着这个在逼仄世道艰难挣扎的女人,觉得秦夫人也挺可怜,她只是没有遇到秦映雪所遇到的不幸而已,不然,她也不过是那个下场。
毕竟这个艹蛋的世道啊,男人叫山匪绑了,大价钱赎回来好吃好喝供着,女子叫山匪绑了,赎回来就是为了亲手勒死。
呵!tui!
说着话,丫鬟进来说大夫来了。
秦夫人赶紧擦了擦眼泪,让大夫进来。
这伤口,要是放在后世,都是不好处理的,就秦映雪所在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别说留疤,要是养不好,都可能伤口更大。
忍着心痛收拾好了一切,秦夫人屏退左右,再一次哀求陈昭:“我知道是我对不住映雪,我没能护住她,她要报仇,我一力承担,只求上仙和映雪,能放过我的家人。”
陈昭皱了皱眉:“你是没听懂我说话吗?!我给了你三天时间,去解决他们的去处。”
“可我,我能如何?!我一个后宅妇人,能怎么办呢。”秦夫人慌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陈昭看着她,并没吭声。
她在等这个女人做选择,然后根据她的选择,决定是将秦家人全杀了,还是留下些活口。
秦夫人是秦映雪的母亲,秦映雪说,虽然母亲没有帮到她,可她死时,只有母亲和同胞的三妹妹为她哭了。
她知道,世道如此,她们也是无可奈何,她不恨她们。
所以,这两个人是可以活下来的。
可惜,秦映雪的同胞兄弟们却对她都很鄙夷,当初没有一个兄弟愿意为秦映雪说话,一个都没有。
否则,陈昭拎了他们三个出去就可以直接清理了。
哪用现在这么麻烦。
虽然很鄙夷,但这个世道,再慈爱的母亲,都是会向着儿子的。
秦家要没落了,所以,陈昭允许秦夫人留一个男丁。
如果她不去跟丈夫告状的话。。。
——
推开窗,陈昭看着院子里乌泱泱的打手和一个青袍老道,以及他所设香案,嘲讽的‘呦’了一声:“你那锁魂符都不管用,你还好意思来献丑哪?!”
这老头就是上辈子给秦映雪棺材贴符那个,挺大的岁数,这个学艺不精!
老头气得一抖胡子:“妖孽!休得胡言!再不束手就擒,贫道便要替天行道!”
陈昭‘呵’了一声,手一挥,结界拢住秦家,五十个精壮铜尸齐刷刷现身,一尸手里拿了一根木棍。
随着陈昭一个响指,他们就像一群打家劫舍的土匪把秦府连人带狗全部敲晕,甚至后院那几匹马都撂倒了。
挨个儿绑好之后,陈昭让这些人记起上辈子的事情,然后把秦映雪放出来,再给她指两个打手解了绑做刀子。
倒不是怕她自己动手造孽,主要是鬼魂杀人,会遭雷劈的。
说起来,秦映雪上辈子已经杀了不少无辜的人,她这身罪孽,即便回溯时光都甩不掉。
等这些事忙完了,她得多做些事情,赎罪啊。
等着她把想杀的都杀了,陈昭给剩下的人松了绑,施施然走了。
她没有给他们下禁口令。
无所谓的,随便说,反正,他们又抓不到她。
然后,去到侯府,如法炮制。
让他们记起前尘,随机选两个刀子,替秦映雪下刀。
然后让五个铜尸跟在后边捡灵魂。
哦,肖肃别杀,留着,这细皮嫩肉的,还有别的玩法儿。
搞完了肖家,陈昭拎着软手软脚的肖肃进了皇宫。
她用的是秦映雪的身体,是活人,按说没什么的。
可她才一进去皇宫,就明显能感觉到一股龙脉威压。
不过并不算严重,这龙脉还没有之前被陈昭凿开那个壮实呢!
说实话,陈昭在见到皇帝之前,她都在想,作为一个皇帝,他不能,至少不应该这么又蠢又变态!
迄今为止,陈昭见过蠢皇帝,宋徽宗算一个,那个无脑宠儿子的算一个,其他的,虽有无能者,却也,没至于这样。
直到她看见双十年华的皇帝绑着一个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美妇人哼哼哈嘿。
陈昭看过秦映雪的记忆,她认出这美妇人,在宫宴上见过,好像是礼部侍郎的夫人。
陈昭惊呆了,卧槽,这个变态啊,曹老板见了都得叫声师哥!
大!变!态!
陈昭几步上前把人从床上扯下来,正专心致志干事情的男人被突如其来的拉扯吓了一跳。
甩到地上,吊脸朝天的左顾右盼,大喊大叫:“谁?!是谁?!出来!”
陈昭的目光,一下子就被他吸引了。
看看他,又看了看自己胳膊,‘卧槽’了一声:“原来《洪荒猎艳录》里,写的是真的。”
又看了眼那软塌塌趴在那儿不知是受伤了还是太累了的满脸绯红的美妇人,有点心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打扰他们了?!
为此,陈昭特地开了窃听心声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