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生察觉季甜动作微顿,也看见了白庭屿,他眸光淡懒,夹杂着厌恶,他微微侧眸:“想进去?”
季甜摇了摇头,表情很失落:“里面那个女人,是我大哥爱的人,他跪在家门口跟我爸妈说,此生只要她,我爸妈自然不会有意见,幸福嘛,自己去找,但苦果也得自己咽,她偷了公司机密,才让白庭屿有机会弄垮季家。”
她眼睛有些红:“有些可笑吧?她也只是被世界操控的可怜人。”
说到底,这个世界都不真实。
每个人按部就班,像玩偶一样。
秦江生低头看着她,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最终冷漠的转身:“嗯。”
季甜收拾了情绪走进了包房,里面跟季甜想象的不太一样,就是个正经的吃饭包厢,还有一位四十多岁的老总在里面等着,他大腹便便,脸上的肉多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跟旁边妖艳的红裙女人调情,显得有些油腻。
老总听见动静,有些诧异来的男子如此年轻,迟疑道:“秦总?”
秦江生微微颔首:“周总,你好。”
周总兴致勃勃的看着他,站起身邀请秦江生入座后,才道:“秦总看着有些面生,很难想象这么年轻就能把公司做这么大,一点也不逊色白家那位。”
秦江生跟人应酬的时候,那冷漠的表情才变得生动一些,这就是交际圈里必戴的面具。
他微微勾唇:“过奖了,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发展,京都的生意并没怎么照顾,好在下属干得不错,没给我丢人。”
说着,从西装口袋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示意季甜:“点火。”
季甜拿着火机,手生的给他点烟,周总注意力在季甜身上很久了,如此绝色,在京都少见啊,只是他越看越熟悉……
季甜被烟味呛了一下,然后又乖乖站好,不像女伴倒像个随身携带的保姆。
因为周总带来的女人都坐周总怀里了,甚至还上下其手,季甜哪里见过这么刺激的场面,于是目不斜视,装作没看见。
周总却睁大了眼睛:“哟,这不是季家的大小姐吗?秦总下手真快,这么快就把这朵人人惦记的娇花收入囊中了。”
秦江生咬着烟笑了笑,烟雾缭绕,带了些痞气:“看着好看,先养着。”
周总满眼羡慕,季家这个小姐季家可宝贝了,一朝落魄,却是人人可欺,虽然眼馋,但也知道规矩,人家正新鲜呢,他也不好开口索要,于是就把话题转到生意上。
周总在生意上跟白家有冲突,所以跟秦江生谈得志同道合,很快就敲定了合同,于是开始喝酒,两人你来我往。
“你伤……”季甜想提醒他枪伤没好,不能喝酒。
他抬眸,眉骨微动,茶眸淡淡:“嘘。”
见状,季甜就沉默了。
周总给季甜递酒,季甜动了动唇,她酒精过敏,喝不得这些东西。
然而还没等她推拒,秦江生就接了过去,他轻轻挑眉:“她不胜酒力,我来陪你。”
周总都喝晕乎了,打着酒嗝:“你还怪宠她的……季小姐命真好,年少时有家里人保护,落难了还有人护着……秦总,这杯我敬你……”
半个小时后
周总已经喝趴在桌上了,秦江生神色依旧清明,对着季甜道:“走了。”
“啊?那他……”她指了指周总。
“会有人管的。”秦江生迈步走了出去。
曲戎已经结了账,去车库开车。
季甜跟秦江生现在天上人间的门口,她鲜少来这些地方,倒是她三哥经常来。
“季甜!他是谁!”
刚想到季未南,就听见他的声音,把季甜吓了一跳,然后就看见胡子拉碴的季未南双目怒火的看着她。
他头发也长了,邋里邋遢的,季甜静静的看着他,哦,忘了,他现在流落街头呢。
大哥二哥都不要他了。
爸妈也当没生他这个儿子。
季甜想着她苦口婆心的劝,反而让他走进一处又一处的深渊。
最终演变成了这种局面,季甜很想问问他后悔吗?
现在会相信她以前的疯言疯语吗?
但想想还是算了,一瞬间泄气,后悔了又如何,反正也到这一步了。
秦江生眯着眼睛看了看他,又从容的点了一根烟,没人理他,季未南红着眼睛看季甜。
徐让这时从旁边走了出来,目光炽热的在季甜裸露的肌肤上流连:“还能是谁?当然是她的金主咯,怎么?季家落魄了,要靠女人来维持生计了?哈哈哈。”
季未南恶狠狠的瞪着他:“畜生你闭嘴,甜甜,跟三哥回家。”
他上前就要去拉季甜,被秦江生一脚踹开。
他淡漠的抬眸,又看向徐让那下流的目光,想了想,脱了西装披在季甜身上。
“不好意思,她现在是我的人。”他声音清冷的向众人陈述事实。
不容别人反驳。
他身上气场太强,徐让不甘心的咬着牙,目光却盯着季甜,片刻笑了笑:“你包养她也不嫌脏吗?她以前跟我……”
他欲说不说,故意引人遐想。
季甜看着他就恶心,今天的裙子不方便她动手,有些懊恼的皱着眉,恨不得现在就一脚踹他身上,打歪他那嘴脸。
秦江生掀眸,走近:“是吗?你想要她吗?”
徐让眼里惊喜,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点着头,他甚至都想到得到季甜该怎么折磨她了。
他要折了她的手,她的腿,只需要每天在床上等他就好了。
“呵。”
秦江生猛的弯腿,顶在徐让的肚子上,剧烈的疼痛迫使徐让手撑在地上,脖子上的青筋迸起,他捂着肚子,不理解面前这个男人怎么突然就动手了。
背上踩着他的一只脚,皮鞋在他衣服上狠狠研磨,男人声音冷淡:“鞋脏了,借你衣服擦擦。”
他退后一步,揽着季甜的肩,越过众人上了车。
季未南想追,但他几天没怎么吃东西,被秦江生踹了一脚,站都站不起来,只能看着妹妹被这个男人带走,车子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