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吴小异笑得扶住一张桌子,“你笑死我了,你以为我会干嘛?胆小鬼!”
她说完跑进厨房,再出来时,手里端着两盘凉菜,放在桌子上,又去吧台上拿了一瓶白酒和两个酒怀过来。
“咱俩喝点?”
“好!”
“吃烩菜不?我去热。”
“不了,我吃过晚饭了,饱的。”
两人便坐下来,边喝边聊。
吴小异听说白斌摆地摊卖鞋垫,每天竟有大几百的进账,十分高兴,说:“你离开饭店也许是对的,人挪活,树挪死,生活总有一些你意想不到的灾难突然降临,但也总有一些你意想不到的惊喜在前方等着你,你如果死守在饭店,就会失去这样的机会。”
转了个折又说:“不过,摆地摊毕竟不是个长久之计,不稳定,还受罪,风吹日晒的,那样就不帅了,嘿嘿。”
“我本来就不帅。”白斌不好意思地说。
“是啊,你原来是不帅,可打扮了一番后,帅得要死,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着急了。”吴小异说着,脸红了起来,不过既然两人正式确立了关系,她也变得大方起来,“原来吧,我还总有那么点遗憾,觉得你的长相多多少少有点令我不满意,嘿嘿,这回彻底满意了。”
“看来你很在乎长相。”
“谁不在乎?”吴小异并不反对,“吃饭还要讲究个色香味俱全呢,美食不如美器,饭菜要包装,人也要包装,就算你再帅,整天穿着黄军大衣,戴着棉帽子,邋里邋遢的,估计也没几个女人对你感兴趣。”
白斌赧然,想起自己当初在外面摆摊卖菜时,到了冬天,穿着黄军大衣,戴着棉帽子的样子,实在有点搞笑,像个捡破烂的大爷。
尽管如此,吴小异也一直没嫌弃过他,他真的应该感激她。
“嗯,摆地摊只是个权宜之计,”白斌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周哥去世后,我考虑过很多问题,人一辈子太短暂了,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所以我想尽可能地多折腾,不浪费活着时候的每分每秒。我也有了一些新的计划,但是缺少资金,所以想先通过摆地摊来筹集一些钱。”
“什么计划?说出来听听。”吴小异来了兴趣,“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拿,不过是借啊,要还的,你可休想拿着我的钱去还债。”
白斌沉吟道:“想法很多,都还不成熟,我摆地摊一来是想挣钱,二来想让自己历练历练,同时寻找一些商机。”
“嗯,对的,我支持你!”
白斌担心吴小异喝多,所以就尽可能地自己多喝,吴小异抿一小口,他就喝一大口。
一瓶酒喝完,白斌大概喝了七两多,吴小异喝了二两多。
但吴小异还是有些醉意,举止难免有些暧昧,说话也软绵绵的,每每令白斌心动不已。
夜深了,虽然两人意犹未尽,但白斌考虑到吴小异明天要早起,便告辞要走。
吴小异站起来,身体有些摇晃,向白斌伸出两只手,说:“把我扶回卧室。”
白斌便扶着她回到卧室,吴小异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懒懒地说:“困死了,不想洗脚。”
白斌看了看屋里,见脸盆架下靠墙立着一个塑料盆,指着问道:“那是洗脚盆?”
吴小异懒懒地应了一声,跌倒在床上,两条腿还在地上耷拉着。
白斌拿着洗脚盆去厨房倒了热水,端过来放在吴小异的脚下,开始给吴小异脱鞋。
“你干嘛呀?”吴小异含糊不清地说。
白斌没应声,将吴小异的鞋和袜子脱掉,把两只脚按在盆里。
吴小异一激灵坐起来,看着白斌的双手在自己的脚背上搓着,忽然嘻嘻地笑起来:“你这么好,居然给我洗脚。”
白斌小心翼翼地搓着那双洁白的小脚,那是一双多么完美的脚啊,每个脚指头都那么精致,指甲盖修剪得圆圆的,涂了红色的指甲油,像十颗红宝石,他的心不由一动,尤其是触手那种绵软油腻的触觉十分舒爽。
这个女人,竟然是自己的。
虽然一直以来,他能感觉到吴小异对自己的情意,但那是朦朦胧胧的感觉,是不确切的,今天忽然有了亲密的举动,他还是觉得好不真实。
“你以后会不会天天给我洗脚?”吴小异问。
白斌嗯了一声。
“好幸福的感觉。”吴小异闭上眼,喃喃地说,“但我不会让你天天给我洗脚的,不能总是你付出,我也要付出,我也要给你洗脚。”
洗完脚,倒掉洗脚水,白斌扶着吴小异躺下来,那一刻,他简直有点心醉神迷,喝了酒的吴小异美不胜收,一张脸红扑扑的,一双透亮的大眼睛里含着一种令人心动的东西。
他痴痴地望着她,她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你怎么这么色啊?”
白斌急忙收起意马心猿,偏转头,不再看她。
吴小异拉过白斌的一只手,摆弄着他的手指头,说:“白斌,我不想进展得太快,我们年龄还小,我也没完全做好准备。”
“嗯,我知道。”白斌说,“我走了,门朝外给你锁上,明天早晨我早点过来开。”
正要走,吴小异展开双臂,说:“抱一个!”
白斌便俯下身,和她抱了抱。
吴小异说:“抱是可以的,而且以后你要主动抱我,别总等着我抱你。”
“好。”白斌忽然觉得以前成熟老练的吴小异,一下子变得像个孩子。
也许,女人在男人面前,永远是个孩子吧。
吴小异调皮地伸出三根手指头,说:“最起码要三天抱我一回,不然我会生气,但也不能看见了就抱,那样感觉很猥琐,要恰到好处,不能远离我,还不能让我烦。”
“好。”白斌含笑答应了,“那我走了。”
“嗯。”
天冷了,白斌穿着单衣走在路上,身体还有点发冷,但心却是热乎乎的。
一直以来,他纠结着和吴小异的关系,想离开她,可离开她时又是那么地想见到她;见到她时,又是那么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