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还怪我!”小玉不高兴地嘟起了嘴巴,“我当时都想把陷害白斌那事告诉她了呢,让她恨得我牙痒痒却无计可施,还得乖乖地给我拿钱,就是因为想到了你和周若愚的合作关系,我才忍住了呢!”
“好好,你最棒,你对我最好!”安海渔探过身体,和小玉亲了个嘴,坏笑一下,“你去开个房间等我,昨晚看了那一场现场直播,估计你早已按捺不住了吧。我得给周若愚打个电话,要替我亲爱的表妹出口气。”
“拿来!”小玉伸出一只手,“我的工资你还没给我呢。”
“什么工资?”安海渔一愣。
“你装什么糊涂?我帮你拿下周若愚,浪费了大半年的时间,你不得给我发工资吗?”
“嘁,”安海渔白了她一眼,“你从周若愚和白文身上捞了将近二十万,还管我要工资?不是我给你提供了这么好的资源,你能有这收入?我还要还管你要介绍费呢?
“再说,你帮我办事也没花多少工夫,是你贪心不足,才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还差点害得我栽了跟头,你还好意思跟我要钱?你不得赔偿我一点精神损失费吗?”
“小气鬼!”
小玉站起来,踢了安海渔一脚,安海渔拧了两把她的屁股,一个啊啊叫,一个哈哈笑,这对特殊的表兄妹,以这种特殊的方式结束了谈话,小玉拎着皮包走了。
安海渔稍微酝酿了一下情绪,拨出了周若愚的电话。
他听到表妹自作主张地乱点鸳鸯谱,促成了周若愚和白文的好事时,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白文毕竟是跟他上过床的女人,而且是在他的采花生涯中难得一见的精品女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让那头春猪给拱了,尽管他知道白文肯定还有别的男人。
男人的嫉妒心丝毫不比女人差,他们得到过的女人,即使不想要了,哪怕让她去死,也不愿意看到或听到她成了别人的女人。
他的心里憋着一团火和一团气,火一会儿由表妹来消,气就只能找周若愚出了。
“喂,安秘书。”电话响了半天,周若愚才接起,声音有点嘶哑和无力。
他今天本来上早班,但是身上的疼痛让他无法忍受,便打电话向领导请了个假。
此刻他躺在床上,紧紧地裹着被子,还是觉得冷到骨髓里,上下牙齿直打架。
暖气炉可能熄火了,但他一直没去添炭。
他知道安海渔给他打电话是为了什么,其实他也正在犹豫给不给安海渔打电话,一是向他道个歉,二是想把投资给他的钱要回一部分,替白文把那十万赔偿金还了。
“小周,你挺厉害的!”安海渔的语气貌似很平静,细品却压抑着极度的愤怒,“小玉也不是找不到对象,追求她的人可多呢,只是我觉得,她一个外乡人,无依无靠,别受了别人的欺负,才把她介绍你。我以为你很老实,至少不会伤害她,可是你是怎么对她的?”
他前面的话都是平铺直叙,平稳整齐得像打字机,最后的半句话,却是吼出来的,仿佛前面的话是导火索,后面的话是炸弹,轰然一声,就突然爆炸了。
伴随着拍桌子的声音。
尽管不是当面,周若愚还是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引来脊背一阵剧痛。
好吧,骂吧,反正谁都可以骂我。
不仅骂,还要打。
“对不起。”周若愚低声吐出三个字,便没有了下文。
不然还能怎么说?向安海渔发表他感天动地的爱情宣言,请求他的理解和原谅?
“然后呢?”安海渔沉声问。
“安秘书,事情已经出了……小玉怎么说的,事情就是怎么发生的……”周若愚疲惫地说。
刚被打了那会儿,淤血还没完全散开,身体也有点麻木,加上当时神经紧张,心无旁顾,倒没觉得有多么疼痛。
过了一夜,那些伤处扩散开来,那一道道沟和梁混合成一片高原,真正的疼痛感才慢慢地袭击而来,满背上好像爬着无数条毒蛇,在疯狂地啮咬着他的皮肤,每一次血液的流动,都能牵动浑身的神经。
他不想多解释,因为每说一句话都能带来一阵疼痛。
“我想知道,你和白文是怎么搞到一起的!”安海渔大声吼道,听到瓷器落地的声音,显然他已怒极,“他可是你的妗妗啊!”
“怪我……我强迫了她,”周若愚每说一句话,就需要停顿一下来缓解疼痛,“她没报警,我就得寸进尺……拿这事……要挟她,安秘书,你别再问了……”
“畜生!禽兽不如!”安海渔平时讲话很有腔调,很注重文辞修饰,此时却风度尽失,“你这是乱*伦,放在古代是要游街示众千刀万剐的……”
他把周若愚教训了一顿,气顺多了。
“以后滚得远远的,再不要让我见到你!”
“安秘书,你说得对,骂得好……但是我想把我的投资要回一部分……我有急用……”周若愚怯怯地提出了请求。
“不行!”安海渔直接拒绝了他,“那个工程是四年的工期,咱们有签合同的,在这期间是不允许收回投资的。”
“我有急用……”
“有急用也不行,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们商会一年要过手几百亿的资金,每个人都像你这样,那岂不乱套了吗?”
“我求你……”
“你凭什么求我,凭你(睡了我的女人)伤害了我的表妹?”
安海渔说完,气愤地挂掉电话。
看来,这条路行不通,那就只能先让白文把这笔钱垫上了,自己以后挣了钱再还她。周若愚这么想。
发了工资那天,周若愚再次走进了白文的家,他只留下三百元的生活费,把剩下的钱全放在白文面前,说了句“我一点一点还”,在白文愕然的目光之中,转身走了出去。
以后每月发工资,都是如此,放下钱就走,再不多说一句话。
……
2007年的后半年,白斌基本上就忙着一件事:辅导妹妹功课。
没有排名焦虑,白真反倒越学越有兴趣了。
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学到了什么程度,只是觉得学习也挺有意思,尤其是几何和物理,逻辑性强,一头扎进去就出不来,直到寻求到正确的答案为止。
她的“病”彻底好了,再没有犯过,人又恢复到过去那种活蹦乱跳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