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家还有些什么人呀?”潘志清又问。
白斌很奇怪,他只是替姐姐送请柬的,她不关心姐姐的事情,反倒对整个白家产生了兴趣,但出于礼貌,还是认真回答了,“我爸我妈我哥我姐我弟我妹,七口人,我正好在中间。”
“那你不上学的?”
“早不上了,”白斌回头指了指三轮车,“我现在卖菜呢。”
潘志清的脸色变了变,哦了一声,忽然又问:“你家别的人都在做什么?”
白斌只以为潘志清是个热心人,也没多想,便将家里的实际情况和盘托出了。
“我姐没和你说过吗?一场车祸,我爸瘫痪了,我妈神志不清了;我弟弟妹妹还在上小学,我初中毕业就退学了,现在卖菜;我姐在市里打过几天工,现在回家了,没做的;我哥上到高中也退学了。”
“那你哥现在干什么?”
“不太清楚,”白斌不想把家里不好的事讲给外人,“他也在市里上班,不经常回家。”
潘志清蹙起了眉头,白斌说的,和白武说的完全不同,白武说他每天蹬着三轮车卖菜养活着全家人,弟弟不学无术还经常惹事,害得他常去派出所找人,她一直信以为真。
现在看到白斌,对比兄弟俩,觉得白斌说的更可信,白武白白净净的,怎么看也不像个天天摆地摊的;白斌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一看就是经常风吹日晒。
而且白武真要那么忙,为什么要住在市里?住在镇上不更方便吗?
而且她从未看到过她的三轮车。
潘志清啊潘志清,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被一个毛孩子耍了。
她本不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而且待人真诚,她和老公离婚,就是因为老公在外面养了二奶。
自从离婚后,她再没找过任何男人,只是沉迷于上网,没想到在网上栽了跟头。
她之所以接受白武,就是因为他的“感人故事”,而且对他动了真感情,甚至想到过要结婚,只是考虑到两人的年岁相差太大才没敢往远处想,没想到一切全是谎言。
“潘姐,”白斌见潘志清半天不言,便说,“我们请的人很少,我姐特意嘱咐,说你当时挺照顾她的,所以你要是有时间就去一趟吧。”
潘志清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哦哦两声,摸了摸衣服,从兜子里掏出二百元钱。
“我恐怕是没时间去,先给你把礼金拿上吧。”
白斌赶忙推辞:“我姐是要见你人呢,礼金不礼金无所谓,那你忙,我走了。”
说完跨上三轮车,打着火,噼里啪啦地驶上街道,融入到熙熙攘攘地人流中去了。
潘志清半天才回过神来,回到店里,有个女工看出了她的异常,问她怎么了,她随便应答了两句搪塞而过。
她心中压抑着一股怒气迫切需要释放出来,干活时双手都在颤抖,她快步走到外面,拿出手机,正要拨出白武的号,又迟疑了,不能这么便宜了他,要将他的老底揭出来。
潘志清是个报复心极强的女人,当初老公出轨,她硬是把那个女人欺负得远走高飞,把老公的财产夺了过来,又把他一脚踹开了,所以老公现在包工程全靠高利贷撑着。
……
这天是周六,白武接到白斌的电话时,正在市二中门口等着沈曼,周六只上半天课。
这段时间,白武的生活过得可谓花红柳绿,有滋有味,风生水起。
碰瓷带来一份稳定的收入,老女人徐蒙时而给他贴补一笔,同时享受着和潘志清的肉体欢娱,以及和沈曼的浪漫爱情。
潘志清虽然不直接给他钱,却也为他花费不少,衣服、手机、数码相机等,经常送他,羊绒衫更是送了好多件,薄的,厚的,各种色彩,各种款式,要知道,定东市虽然盛产羊绒衫,但当地人一般是穿不起的,因为价格昂贵。
有了潘志清的小轿车加持,白武更是如鱼得水。
上次回到镇上,通过沈曼把自己洗白的同时,还博得了沈曼的好感,两人相互留了手机号码。
第二周快到周末时,白武给沈曼发了一条信息:这周你回吗?不回的话,介意一起看场电影吗?我正好有空。
沈曼起初回复:我要回去,你自己去看吧。
白武:那我送你一趟吧,如果不嫌弃我车不好的话。
半天,沈曼回复:那我不回了,回去也没什么事。
那个周末,白武开着潘志清的车,载着沈曼玩了一整天,逛公园、去游乐场玩、看电影、去外环线上高速兜风,晚上又一起共进晚餐。
之后,白武把沈曼送回到学校。
他表现得很规矩,像个绅士,他知道在沈曼身上不能着急,吓跑了她事小,如果把他的名声传到镇上去就不好了。
他对沈曼,是用了心的,是当成结婚对象那么处的。
试想一下,沈校长的女儿当年多么高傲,有朝一日成了他白武的老婆,想想就是一件令人容光焕发的事。
其后每个周末,沈曼除了回过两次家外,都是和白武一起度过的。
白武觉得老天真是照顾自己,仿佛所有的女人都是老天精心安排到自己身边供他享用的。
徐蒙晚上没时间,但白天有时间。
潘志清白天没时间,但晚上有时间。
两人周末都没时间,一个要陪家人,一个要陪女儿,可巧沈曼出现了,她正好是平时没时间,只有周末有时间。
三个女人恰如其分地错开了时间,简直是精心设计的剧情。
当然,潘志清的车不可能天天让白武开,但是周末她不用接送女儿,车就交给了白武,看看这命,谁能比得上?
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沈曼接受了白武的求爱,他可以吻她了,但最后一步她还坚守着,每当白武把她吻得气喘吁吁,要进行下一步时,她就及时地制止了。
白武每每心急火燎,但也不敢用强,好在他现在不缺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