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紧挨着白武坐着,白武不时地给沈曼夹个菜什么的,沈曼虽然感到害羞,但想到白武毕竟是爱自己,也就由着他了。
这时傻子也能看出来沈曼和白武的关系了,有的便开玩笑说:“白武,把你媳妇照顾好。”
白武优雅地一笑,也不纠正,沈曼羞得连头也不敢抬。
沈曼偶尔抬起头,总能看到白斌忙碌的身影,这让她不由想起在沈甸中学发生过的许多事,谁能想到,不到三年的时间,事情发生了如此奇妙的变化。
在那时,她打死也不会相信,自己会和白斌的哥哥白武走在一起。
白斌和周若愚没入席,两人充当着服务员的角色,在桌子中间跑来跑去,端菜、倒茶、收拾桌上的残渣,补充糖果、烟酒……
做为新郎官的小舅子,白斌本算是贵客,但他看到周密一个人忙不过来,也就不讲究那么多了,叫上周若愚忙了起来。
正忙着,白斌透过玻璃看到院门口站着两个人,正往往屋里瞅。
仔细一看,一个是吴小异,另一个是个女生,是镇上的,白斌认识,想必昨晚吴小异在她家住着。
白斌心中一动,擦擦手跑了出去。
“你俩回屋吧啊!”
吴小异笑着摆手,“不了,我过来看看就走,新郎官呢?”
白斌这时想起,吴小异说过她想见见郑建强,便说:“那你俩回屋呀,郑哥在屋里。”
“不了,不看了。”吴小异嘻嘻笑着,“那就是一句玩笑话,咦,你怎么还叫郑哥,不应该叫姐夫吗?”
“我,我,叫惯了,乍然改口有点不习惯,慢慢改吧。”白斌又让道,“你俩回屋,吃点饭,不要客气,添两双筷子的事。”
“不用客气,我们吃过了,我一会儿要回家。”吴小异说,“如果我能说服我妈的话,我们明天还要过来,过来看看房子,如果能定下来的话,马上就开始装修,过完年就开张。”
“那太好了!”白斌高兴地说。
这时,苑巧莲风风火火地走过来。
白斌赶忙招呼:“苑老师你咋才来呀?沈校长呢?”
吴小异的女同学也问候了一声,吴小异却嫌弃地撇撇嘴,把头偏向一边,当初若不是苑巧莲和沈云飞,自己也不至于退学。
“沈曼在不?”苑巧莲满脸怒容,口气十分不好。
“在。”白斌感觉到一丝不和谐的因子,指了指正房,“在屋里呢。”
苑巧莲便大踏步地向屋门走去,啪地一声推开门。
“沈曼?”吴小异问白斌,“你那个同桌?”
“嗯。”
“人家这是特意来看你的吧?”吴小异酸溜溜地说,“你快回去吧,好好招待,别冷落了人家。”
“哪是呢?”白斌解释,“她和我哥一起来的。”
“啊?”吴小异一愣,和她的女同学对视一眼,“这倒有点意思啊。”
这时屋里传来苑巧莲的说话声,声音很大,而且好像吵了起来,伴随着白文的说话声。
“我回去看看!”白斌说着,转头跑回屋里。
吴小异征询了一下女同学的意见:“要不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走,感觉有好戏!”
两人手拉着手跑进了屋里。
苑巧莲一进门,看到客厅里摆着三张桌子,白武和沈曼正好坐在中间桌子的正中间,对着门口。
白武左手夹着一支烟,正在给这群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讲着他坐飞机的经验,右手不时地把沈曼滑落下来的头发拨到耳后。
听到门响,白武抬起头来,看到是苑巧莲,脸色变了变,连忙起身,问候道:“苑老师!”
又喊道:“姐,苑老师来了!周哥,给苑老师找个座位!”
那语气,分明他就是这场宴席的东家。
沈曼也看到了母亲,叫了一声:“妈,你不是不来了吗?”
苑巧莲见到白武和沈曼相依相偎,俨然是一对情侣,气得脸色煞白,但她不想当众发众,不能不给女儿留面子,沉声道:“沈曼,回家。”
沈曼看了看白武,又看着母亲,犹豫不决。
“妈,怎么了?”
“我让你回家!”
“苑老师,”白武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家里出事了吗?”
“你家才出事了呢!”苑巧莲终于按捺不住,发起了火。
“那是咋了?”白武不高兴了,况且现在已拿下沈曼,也就不用惧怕丈母娘了,“俗话说,催命不催食,你再着急也得等她把饭吃完了吧?”
“我家的事不用你管!”苑巧莲恨恨地说。
人们都停止了吃饭,静待着好戏上场。
周密见场面不和谐,赶忙过来打圆场:“来者是客,苑老师是吧?坐下坐下,立客难待!菜有点凉了,我让大师傅单独给你炒两个菜。”
白文自然站在白武的一边,也不高兴了,说:“苑老师,你这是来砸场的吧?沈曼是自己来的,又不是我们把她绑来的,用得着你来兴师问罪吗?再说年轻人谈个恋爱有什么?早就提倡自由恋爱了!”
得,苑巧莲还想着要掩饰一下,没想到被白文一语道破了。
这时白斌、吴小异和那个女生先后进来,白斌忙问:“苑老师,怎么了?”
苑巧莲没理他,强压着怒气,从人群中挤过去,一把提起沈曼,喝道:“回家!”
白武拦在两人中间,有着“高贵身份”的加持,自然不肯服软,昂然道:“苑老师,你这就没意思了吧?好好的一个婚礼,让你搞得鸡飞狗跳的,你觉得合适吗?你还是人民教师呢!”
“白武,”苑巧莲冷冷地说,“你的好心教诲我心领了,我只是来找我姑娘的,麻烦你让一下。”
“呵呵,”白武充分表现出一个“成功人士”该有的见识和霸气来,“你的意思我懂,你就是觉得你是沈曼的妈妈,她就必须要百分之百地服从你,但她有她的自由,她是你的女儿不假,但她还是她自己,更是我的女朋友!”
说着重重地拍打着胸脯,宣示着他已对沈曼开始行使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