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母没有往后看,所以并没有发现来人不是她的丈夫,而是之前求而不得的留留妈妈。
留留妈妈满眼疯狂,视线不是集中在郑母身上,而是越过郑母的肩膀,将注意力放在郑培身上。
郑培现在基本是靠仪器来维持生命活动,事实上,如果没有这些仪器的辅助,郑培别说或者把心脏刘给白竹猗,就连能不能保持植物人的状态活下去都是一个问题。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郑母心里纳闷儿,怎么是哑巴了吗?怎么不说话?
郑母想扭头,不料还没等她转过去,就看到一个黑影在自己眼前划过。
“砰”的一声,郑母后脑出血,晕倒在郑培的病床上。
留留妈妈阴笑的看着被打晕的郑母,眼里的冷意快要溢出来似的,她心道:别怪我,都是你们逼的。
留留妈妈用略显复杂的目光看了眼郑培,而后慢慢伸出手,往旁边的气管去。
只见她狠狠的一拔,本来连接着仪器和郑培的气管断裂,连带其他的软管也因为她刚才的动作,晃了晃。
没了氧气的供应,郑培的心跳开始下降。
本来起伏均匀的心电图,开始出现波动。
上面的线条,随着时间的流逝,波动的幅度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变成一条直线。
在心电图上的线条变平的那一刻,仪器发出“滴”的一声长鸣。
留留妈妈看到这一幕,开始低声笑起来。
笑声里,有得意,有开心,有计划完成后的痛快,更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
医生赶来的时候,就看到留留妈妈站在病床前,旁边是晕倒的郑母和......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的郑培。
“这......”医生看到情况,愣了一下,然后门都没进,直接扭头大声喊道:“快来人啊。”
留留妈妈见医生喊人,没有阻止,也没有逃跑,就这样任由医生把人喊来,把她带走。
可即便是这样,病床上的郑培,也不能死而复生了。
心脏移植的前提,是双方都还活着。
现如今的医疗技术水平,还达不到把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转移到病人体内的条件。
可以说,现在的白竹猗,只能期待老天爷的垂怜,等待下一个合适她的心脏了。
等白桐离等人知道这件事后,所有人都陷入无言中。
希望活生生的破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白桐离很自责,很后悔,为什么她刚才她不留下一两个保镖守着郑培?
为什么她要留着郑母独自一个人守着郑培?
白竹猗还在抢救,但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直接告诉她,又担心她会受不了刺激。
可瞒着的话,又怎么跟白竹猗解释,为什么她还不进行心脏移植手术?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医生走出来,身后是正在昏睡的白竹猗。
这一次,医生通知大家,白竹猗只有不到两个月了。
两个月......
白桐离在心里默念这个时间,两个月......
两个月,她能找到合适的心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