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成功的还是人设,总结起来八个字:打破成见,扭转命运。
开篇就提出一个大问题,哪吒投错胎变成魔头形象。如果导演做成非常阳光开朗好少年的形象,就完全和魔头不沾边,观众对他的偏见也显得很假。
大胆改编,将屠龙弑父几个经典但过时的段落删掉,角色去神化处理,用66个版本、两年多时间才打磨出这个不认命,又爱写打油诗爱恶作剧的颠覆性的哪吒。
父子间的戏份非常感人且扎实,更加近似现代父母的缩影。因为没有时间陪伴孩子的成长,时刻表现出严厉和管教,在背后却包含着深沉的爱,让影片笑点泪点一样都不少。
令人印象深刻的太乙真人全程说着川普,抿一小口酒安逸一下……巴适!
丁诚忍不住追问道:“片中小人物+喜剧段子的剧情模式非常接近喜剧片的创作思路,还有着无厘头和热血英雄主义的杂糅,你是如何想到的?”
“吃火锅!”
饺子笑道:“火锅大家都喜欢吃,为什么不会嫌它窜味儿呢?”
“找到一个度,达到某种平衡的时候,自然而然能够出来好味道。动画制作周期比较长,不能做追赶潮流的东西,只能选择我觉得可能不那么容易过时的梗。”
“而且我自己也没那么喜欢追潮流,如果真的追潮流追得那么紧的话,反而就会显得很过时。”
一顿饭下来,让丁诚受益匪浅。
第一是来自王天,深刻体会到导演的艰辛,作为演员,只需要用心塑造好角色,其他的不用操心。
导演不一样,必须统筹全局,不光是艺术上,还有各种人情关系,想想就头疼。
难怪好演员是百里挑一,好导演万里无一。
也更清楚未来的路如何走,自己不是全才,如果不是系统,可能现在还在横店跑龙套。
演技已经是值得追求一辈子的事业,至于其他,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转眼来到阳春三月,经过休息干劲十足。可惜没有遇见好剧本,突然接到徐英华的电话,难道……
“第二季还早呢!”徐英华见丁诚失望的样子,无奈道:“我比你更着急。”
“第一季挖的坑太多,光靠指纹一个编剧根本填不完,现在又找来几个高手一起弄,最少还要大半年。”
丁诚叹口气,每天都有粉丝微博留言催更暗影追凶,要说自己其实已经在电影圈站稳脚跟,但对于这个剧本,很有感情。
毕竟是大火的第一部戏,也是正儿八经的男一号,两兄弟对于演技的磨炼提高很大。
剧本更不用说,堪称几年来最严丝合缝,第一部把观众的心吊这么高,万一烂尾太监……
徐英华摆摆手,这种着急也没有,拿出厚厚的剧本,递给丁诚道:“先看看这个。”
丁诚眼前一亮,赶紧接过来,果然还是导演最擅长的悬疑犯罪题材,飞快的看起来。
“有点意思!”半个小时丁诚抬起头,认真道:“你也是奔着得奖去的?”
徐英华哈哈大笑,知我之丁诚也。
“拍了十几年犯罪片,一个重量级奖项都没有,就算暗影追凶大火,结果也……”
“说实话商业片我现在还真玩不转,与其两头不讨好,干脆奔着得奖去更直接。”
“投资你不用考虑,只看剧本喜欢不喜欢?”
丁诚重新浏览一遍,要说角色挺复杂,内心戏很足,尤其是对于大时代的刻画,这是自己从来没有挑战过的角色。
徐英华笑而不语,合作这么多次,连这小子的脉还摸不准?
丁诚突然抬头,看见对方似有似无的笑容,无奈道:“知道结果还问我?”
“哈哈哈!”
“就算你答应了!”
徐英华一拍大腿,兴奋道:“我马上给花姐打电话,尽快签合同。”
丁诚满脸无语,看着剧本封面四个大字:
暴雪将至!
都是自己公司的项目,合同很快搞定,三天后来到衡阳,这里也是徐英华的故乡。
团队都是老熟人,摄影师刘英剑,灯光道具都是暗影追凶的老班底,大家时隔一年重新凑在一起。
唯一变化的就是丁诚,从一个默默无名变成炙手可热的金马影帝,刚开始他们还有些生疏,但很快发现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感觉一点都没变。
“你好,我是江云燕,请多关照。”
丁诚看着面前清秀的女人,也是出道多年,演技不错,可惜一直不温不火,这次是女一号。
因为是投资商指定的女一,角色是风尘女子,戏份不太多,大家算是第一次合作。
场景是废弃厂区,徐英华带主演第一次看景,见丁诚满脸惊讶,笑道:“是不是感觉时间像停止了一样?”
“这就是它的基础特别好,很多厂区的内外空间都很出色。就连我第一次看景的时候直接把环境和咱们剧本里面的场景一一对应起来,马上决定在这拍。”
边走边介绍道:“还记得我上中学的时候,离家有段距离的地方是美发厅,那时候觉得很惊奇,不知道里边从事的是什么样的一种职业?”
“印象特别深刻,有一天我妈看到一个女孩被她从老家的丈夫千辛万苦地找到,二话不说上来就往死里打,然后第二天就消失不见了,没人知道他们去哪。”
“这样的一个女人,突然来了,又突然走了,那种突如其来的感觉让我对90年代印象深刻。”
“八十年代还是比较封闭的一种社会环境,基本上没有什么社会流动性。但到九十年代有非常大的变化。”
“某个人突然出现在你面前,第二天突然就没了,突然跟你谈婚论嫁,然后就消失了。”
“这个事情本身对我有非常大的触动。当时在设计燕子这个角色的时候,你也不知道她从哪来的,她是干吗的,她的故事是什么,她有没有丈夫,她有没有结过婚,她到底受到过什么伤害……”
“她是怎么离开的,她怎么走的,她为什么这样……”
“反而有一个非常大的空间去传递出我脑海当中对于九十年代的一些想象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