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朱厚照的试探
陈垚知道这是丈母娘在安慰自己,但他正好顺坡就驴,他是有小秘密的,今天的反常他无法跟人解释,恐怕只有小两口悄悄话时能说。
当晚小两口颠鸾倒凤后果然乌日娜就问了:“阿垚今天不对呀,好好的你惹怒陛下干嘛?你可不像是为民请命的人呀!”
陈垚这才说出自己的窘事,偷看一眼累的睡成死猫一样的莺儿,懊恼的抽一下自己的嘴巴“都怪这张破嘴呀……”
开始向妻子诉苦道:“今天在朝堂上跟人吵架,吵着吵着就忘乎所以了,虽然吵赢了,可去后宫时冷静了下来,一想不对呀,我才十四岁这么出色干嘛,本来就被人嫉妒了,这次更是让文臣吃了大亏,还改了好几项大政,再不给自己搞点事,日后不被人惦记呀!”
“阿垚是在自污?”
“嗯呐!顺便看看当今的反应。”
陈垚点着脑袋,就把整张脸埋在妻子的脖子上,狠狠地嗅着像小狗一样。
乌日娜被痒痒的咯咯笑,推着他的头娇嗔道:“别闹,好好躺着不行呀,明儿还要早起去舅父那辞行的。”
说着忽然一怔,狐疑的望着他:“你看陛下的反应干嘛?”
陈垚嘟囔着趴进她怀里,“唔唔呀呀”着说:“当然是看他值不值得小爷效忠,君择臣、臣亦择君。”
“住口!”
乌日娜脸色一变推开他,猛地坐起也不管春光外泄,盯着他狠狠地剜一眼道:“这话岂能乱说,咱们家是勋贵,从生下来那天起,就注定必须忠于陛下,忠于大明朝。”
陈垚给她个白眼后撇撇嘴:“就你忠心,小爷忠于大明就可以了,至于坐在上面那位,只要是他朱家的,其他的关我什么事,要想我忠于他,那就必须有值得让我效忠的地方,或是雄才大略超过我,或是像先帝一样仁厚,最差也得对我信任,不然凭什么是他,太祖爷的子孙多了去了。”
乌日娜第一次听到丈夫这样的言论,不禁瞠目结舌。
从小的家教告诉她这是不对的,可还是从小的家教告诉她嫁夫从夫,她现在整个脑子都凌乱了。
“阿垚你……这是不对的……”
“什么不对,诸葛武侯为何鞠躬尽瘁,还不是汉昭烈对他太好了,司马懿为何不臣,同样是曹孟德从来防着他,要不是曹丕几次救他,他早就被曹操杀了。”
陈垚愤愤不平的样子,让乌日娜纠结,好半晌后才吐出一口气道:“既然曹丕救了他,他就不该篡位。”
“屁!他扶持了曹丕儿子、孙子两代人,什么恩都报了。”
“这……”
乌日娜无语的望着他,眨巴着大眼睛,最后羞恼的捶了他一下道:“那我不管,总之阿垚不能不忠,我的儿子也不能不忠。”
“咦!宝姐姐有了吗?”
“你你……讨厌!”
乌日娜娇羞的蒙上被子,夫妻两又和好了,窗外的夜猫子惨叫着听不下去,睡在外间值夜的花娘子和月娘子捂住耳朵,暗骂自家主子是头驴。
第二天陈垚带着妻子去了舅舅家,两个亲舅舅,两个妻子的舅舅,一一去辞行,被教育了一整天,晚饭后才回到永顺伯爵府。
“那小子走了吗?”
宫中朱厚照准备去就寝了,走了一段路后突然转脸问道,司礼监太监吴经回答了陈垚今日的行程。
朱厚照沉吟一下道:“去问问钱宁,锦衣卫可有消息。”
吴经答应着回头示意小太监,正在这时张永匆匆赶来,看一眼吴经后凑近朱厚照。
“皇爷,锦衣卫密探报告,平江伯口出怨言,有大不敬之罪。”
朱厚照眼睛一眯,伸手道:“拿来看看。”
一份密折递了过去,朱厚照打开看起来,好半晌后把密折扔给吴经“你看看”。
随即抬眼看向张永道:“你怎么看?”
张永低头躬腰,义愤填膺的说道:“此寮当诛!有勾结藩王之嫌弃!”
朱厚照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吴经问道:“你怎么看?”
同样的问题问两个人,吴经沉吟一下才回答说:“奴婢觉的平江伯不怎么恭顺,但要说他勾结藩王却没证据。”
说着迟疑一下道:“倒是这位伯爵夫人颇识大体,有乃祖之风。”
朱厚照微微点头后再看向张永:“听说张锐给你送了不少好东西吧?怎么,他想回东厂吗?”
张永浑身一颤,“噗通”一下跪下:“皇爷奴婢错了!奴婢眼皮子浅,皇上您饶了奴婢这回吧!”
朱厚照看着他,幽幽说道:“还记的朕跟你说过什么吗?那小子是将才,朕最需要什么你忘了?”
“咚咚咚”的磕头声不断,张永哀求声凄凄惨惨,朱厚照看一眼吴经,这位中年太监一激灵,赶忙跪下。
“皇爷饶了张大伴这一回吧……”
“哦,你给他求情呀,朕听说你跟丘聚是好友,人家都要算计他厂公的位置了,你还给他求情?”
朱厚照嘴角一翘,似笑非笑的问他。
吴经连忙磕头道:“丘公公当年救过奴婢,奴婢的确感激他,但奴婢首先是皇上的奴婢,然后才是他的朋友,张公公虽然有错,但对皇上的忠心是真的,奴婢替他求情是为了皇上。”
朱厚照看了他两一会儿,才开口道:“起来吧。”
说着看向吴经道:“明日你去一趟永顺伯那,让那小子马上滚蛋,不许再在京拖延。”
“是皇上!”
朱厚照点点头继续前行,很快又停下道:“朕记的当初抄家刘瑾时,在他家中抄出几条玉带吧,给那小子送一条去,顺便把刘瑾那折扇也送给他。”
张永眼神一亮,连忙答应,吴经却是微微皱眉,但也不敢多话。
第二天吴经到了永顺伯府,说完口谕后让锦衣卫呈上朱厚照赏赐的东西,紧紧地盯着陈垚看。
陈垚先是谢恩后抓起折扇耍了一下,才看向吴经道:“劳烦吴公公把玉带带回去还给皇上,扇子我就收下了。”
吴经眼神微微一亮,马上正经道:“皇上的赏赐岂有退回的道理,平江伯三思呀!”
陈垚郑重的对着皇宫方向拱手道:“玉带乃是皇者之物,臣岂敢收下,犯那僭越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