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反应都落在了萧烨泽的眼里,至于柳氏的死亡,萧烨泽不清楚前因后果,也不好评价,只能唏嘘一声,这女人多了真危险啊。
“蔚尚书、丞相这下你们还要继续查下去吗,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柳姨娘累死了郭怀仁,老夫人为了遮丑,将她囚禁密室,朕命你们二人挑个黄道吉日,去国公府给老夫人赔礼道歉,听到没有。”
“是,臣遵旨。”他们二人苦笑,柳姨娘这个关键人物都死翘翘了,还查个屁啊,他们俩忙活了这么久,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郭文衍在一旁看到柳姨娘死的模样,实在是同情不起来,但他作为一个家族的顶梁柱,此刻也得在皇上面前装装兄恭弟友的样子。
走到郭子敬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生硬地安慰道:“三弟,别难过了,你先起来。”
郭子敬听到他的话瞪了他一眼,心想死的不是你的母亲你当然没事了。
王氏站在那冷眼旁观,但现在还需要自己收场,“皇上,请允许老身带着柳姨娘的尸体回国公府好生安葬她。”
“允了。”萧烨泽看了身边的高公公一眼,他立马跑出去叫了几个侍卫,将柳姨娘的尸体抬出了殿外。
王氏也跟着一同离去,柳姨娘被放在木车上,拉回了国公府,王氏一脸疲倦吩咐赵婉婷去处理柳姨娘的葬礼,自己则由海嬷嬷搀扶着回了懿祥院。
等到了懿祥院,海嬷嬷伺候她脱下了身上的诰命服,重新供奉在了祠堂中,换上了平时穿的衣服。
海嬷嬷从外面一进屋,就看到老夫人捧着玥儿那丫头送的红木匣子呆坐在椅子上,泪流满面。
唉,又在念叨小姐了,海嬷嬷也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主子,您要保重身子骨啊。”海嬷嬷上前将红木匣子放到柜子里,怕她睹物思人。
“海心,我终于为我的玥儿报仇了,可是为什么我心里不开心呢。”老夫人老泪纵横哭着说。
王氏知道柳姨娘死了又能如何,自己的女儿也回不来了。
海嬷嬷在一旁安慰着,过了许久老夫人才缓过来,海嬷嬷把她扶到了床上,让她睡一会。
赵氏这边,她拿着帕子捂住嘴,远远的瞧了一眼柳姨娘的死状,头上那么大的窟窿,唉自作孽不可活啊。
“夫人,你离得远一点,这种横死的人怨气最大了,你身子娇贵还是小心为好。”
桂嬷嬷在一旁提醒道,内宅从来不缺死人,尤其是桂嬷嬷这种级别的,手里多多少少带点人命的。
“唉,人死如灯灭,有什么好怕的。”赵氏心里感慨万千,话到嘴边只说了这么一句。
桂嬷嬷给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把尸体拉到一边去。
“桂嬷嬷,你去三房四房把人都叫过来,让他们最后再送送柳姨娘。”
赵氏作为国公府的当家夫人,自然得安排妥当,不能给人留下话柄,他们来不来是他们的事,自己总归是叫了的。
“是,主子,我这就去。”桂嬷嬷也明白她的用意,转身离开去叫人。
赵氏发现自己也没有什么可准备的,柳姨娘身为妾室,除非主母仁慈给她恩典,才能办葬礼,很显然自己的婆母不会给她这个恩典。
赵氏想了想,还是命人去外面请个入殓师回来,把她脸上的血迹清理清理,死了也体面一点,等众人见完最后一面以后,尸体放进一口薄棺,埋入祖坟即可。
金銮殿这边,王氏告退后,丞相和蔚尚书灰溜溜的接受了皇上的批评,这下可把王子璐高兴坏了,自己都没出手,姑姑就打了个翻身仗。
“呦,还是咱们的丞相大人独领风骚,别人一般都是上阵父子兵,你倒好,拉着亲家一同出手,本侯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贺兰敏之看到秦淮阴谋未得逞的样子就想笑,直接公开在朝堂上嘲讽,至于有人劝吗?
抱歉真没有人敢劝,有资格拉偏架的那几个,人家还不想和秦淮同流合污,比如一直处于观望的方孝孺,作为一朝的首辅,他才不想插手别人的家事。
秦淮脸色黑的和滴了墨一样,瞪着贺兰敏之。
贺兰敏之注意到了他的眼神,挑衅地看了过去,活动了活动自己的手腕,把秦淮看的心里一抖。
“各位大臣,你们还有什么要启奏的吗?”萧烨泽看完了丞相的热闹后,最后问了句。
见没有一人说话,萧烨泽也懒得看见他们,高公公见状清了清嗓子提起口气大喊。 “退朝!”
大臣们参加完走过场似的早朝,结伴往外走去。
秦淮和蔚柏舟二人落寞的慢慢走出了殿,蔚柏舟叹了叹气,“秦兄,皇上也太偏袒国公府了吧,这长久以往朝堂哪有咱们的立足之地。”
“唉,谁让咱们没生个好女儿呢。”秦淮喃喃的念叨了句。
蔚柏舟也很是赞同,自己生的那些个女儿都是庶女,一个个畏畏缩缩,哪有大户人家的样子,自己看见都闹心。
桂嬷嬷去了三房四房告知情况后,崔氏被软禁在房里没来,郭天宇带着自己的弟弟郭天祥,还有他们三房的一众庶子庶女们过去送柳姨娘最后一程。
景氏害怕自己被那个老不死的受牵连,只把房里的一个庶子派过去看看,想让她的儿子去,简直是做梦。
桂嬷嬷看到他们人来的七零八落,撇了撇嘴,这景氏真不是个东西,柳姨娘以前有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她们两个儿媳用,崔氏不能来是禁足了,她呢,不过这两货半斤对八两,谁也不比谁高贵。
“走吧,随老奴过去吧。”
这些孙辈看到柳姨娘后大部分都露出了害怕的神情,郭天宇则带着自己的弟弟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后面的那些庶子庶女们看到后,鄙夷的看着他们兄弟俩,也不跟着跪下,死等着他们站起身,赶紧离开这阴森森的地方。
桂嬷嬷实在不想看这帮闹心玩意了,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们走吧,接下来不需要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