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双走到了池塘的边角,这里几乎没有人,她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朝水中抛去。
“唉,为什么我不能出生在一个平常人家呢。”
阳光从树叶中透过照在秦双的脸上,她喃喃自语,仿佛说服了自己,但她眼中,实在没有半点喜色,完全不自觉地说出她心中的话。
郭领旻就在这时悄悄的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这可把秦双吓了个半死。
“啊!”
郭领旻赶紧用手捂住她的嘴,她呼出来的气息缠绕着他的手,郭领旻的胸脯像群山一样起伏,耳根子通红,她的唇给他柔软的触碰感,让他心里莫名奇妙的起了异样。
“世子,你知道不知道这样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秦双想着自己这是捅了什么窝了,一个两个都来欺负自己,眼泪就像决了堤一样流个不停。
她眼睛红红的看着他,声音带着软糯的哭腔,把郭领旻的心简直放在火上烤,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简直就是典型的心在跳,爱情如烈火。
他看见她啪嗒啪嗒地掉眼泪,有些不知所措,这也太不禁吓了吧,自己也没干什么啊。
“你……你别哭了,都怪我不好,我以后不吓你了,好不好。”
郭领旻从前哪里需要他哄别人,而且在军营里,他碰到的女孩子都是性格彪悍,比起男子都不遑多让。
秦双倒也不至于那么胆小,只是长期在张嫣的压迫下,情绪刚好处于崩溃的边缘。
她擦了擦眼泪,又恢复了冰美人的姿态,“世子,不怪你,是我自己的情绪波动,只是希望你明白,你我的身份就如云泥之别,咱俩当陌生人对谁都好。”
“我偏不,我不是说了吗?我喜欢你,我怎么会甘愿当陌生人呢,我要做你的丈夫,记住我的名字,我叫郭领旻。”
郭领旻一听她的话,瞬间就急了,直接把自己的心里话一轱辘都讲了出来。
“世子,别开玩笑了,咱俩不过见了一面,你就喜欢上我了,你说这话你觉得我信吗?”
秦双不经意的笑了笑,浑身散发着慵懒和迷人,他怕不是喜欢自己的这身皮囊吧,自己确实承认自己长的很美,但也没有这么大的魅力吧。
郭领旻心里也承认,自己对她确实始于颜值,但比她漂亮的也大有人在,这么多年自己的心只为她跳动过,唯独见她被欺负时,有心疼的感觉,大抵这就是爱吧。
爱是偏爱,是首选,是例外,是独特,是唯一,那么秦双她就是自己生命中独一无二的例外。
“对,准确来说不是喜欢,而是我爱上你了,此生非你不可。”郭领旻走上前逼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
“你离我远点,你身上一股汗味,而且离得这么近,让人看见影响不好。”
秦双看到他的动作,慌忙退后,捂了捂鼻子,有些嫌弃的说道,
原来还以为这是个好人,没想到也是个登徒子。
郭领旻听到她的话,立即嗅了嗅自己的衣服,抬起头有些奇怪的看向她。
“双儿没有啊,天气这么热,出点汗是难免的,更何况我刚刚才热了身的。”
郭领旻解释道,自己为了在心爱的人面前显得更有男人味,特意在郡主府的练武场里打了一套拳,才匆忙赶过来,没想到自己弄巧成拙了,双儿不喜欢自己有汗味。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规矩,我的闺名是你能随随便便就叫的吗,让别人听见怎么看我。”
秦双心里对郭领旻可没有一点旖旎,自己说不准哪天命就没了,哪有时间考虑如何爱人。
“那你让我叫你什么,“情”姑娘,这不太好吧,这不更说不清了吗?”郭领旻一脸无所谓,双儿生气都这么美。
“你!”秦双感觉自己的好脾气每次遇到他就破功了,看来自己还有待改进啊。
“所以还是叫你双儿最合适。”郭领旻笑嘻嘻的说道。
“你喜欢我,你可知道我的身份是什么,我不过是老夫人养的一个听话的婢女,可不是什么高门贵女。”
秦双直接摊牌自己的身份,她以为郭领旻心里怀疑张嫣的话是假的,这下从自己口中说出来,他总该相信了吧。
“你不要妄自菲薄,婢女怎么了,我爱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的身份。”郭领旻以为她是担心身份配不上自己,赶紧表态。
秦双这下没办法了,有些破罐子破摔,“那行,你喜欢我什么,我现在改还来得及吗?”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你。”郭领旻见招拆招。
秦双被逼的只好放出大招,“你放弃吧,要不然你会后悔的,我的寿命活不久的,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值得。”
秦双说的一点都不假,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每月自己喝的药怕是有问题,自己清楚的记得有次忘记喝了,身体疼了整整一天,直到张嫣派人送来了药,喝下后才缓解。
自己怕是没几天活头了,又怎么好耽误无辜的人。
“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郭领旻有些生气,听到她如此诅咒自己的身体。
“信不信由你,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吗?”秦双满不在意的说道,她现在每一天活着都是一种奢侈,能活一天算一天。
怕他不信,直接伸手抓过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前,郭领旻感受到了她的柔软,可心中半点旖旎心思都没有,因为他发现她胸前的衣襟被鲜血浸湿了。
郭领旻失神落魄的退后一步,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痛苦的询问她。
“双儿,怎么会这样,你的身体到底遭受了什么。”
郭领旻这才想起自己在花园中扶起她时,鼻间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再联想到她用手帕擦血的事,都怪自己当时没有太过注意,没想到竟然是她的胸口一直在流血,她还要一直陪着张嫣到处应酬,她该有多难受啊。
郭领旻感觉到自己的心被人狠狠地抓着,疼得厉害。
她刚刚都没有露出一丝的不适,她究竟受了多少苦,才能对伤痛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