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杀就杀我一人,我认罪,别怪我的儿子,他毫不知情。”
张嫣想通了,自己只能一命抵一命来换丞相府的一世平安,只是自己恨,棋差一招,被那个死丫头给出卖了,不过自己临死前能把刘氏给除了,也算一件好事,可惜贺兰秀儿自己动不了。
“张太医,你说张嫣死了,皇上能饶了丞相府吗?”
郭瑄又来搞张太医的心态了,要把他的心理防线一步步击溃。
张太医头上冷汗直流,自己该怎么办,怎么才能破了此局。
“张太医,你这是害怕什么呢。”郭瑄轻笑道。
“娘娘您说笑了。”张太医没想到这德妃娘娘也是个有手段的,自己倒是小瞧她了。
“秦张氏,朕问你那日是谁给德妃下堕胎药的,明珠长公主回京时遇刺是不是也是你的手笔。”
萧烨泽想在自己走之前,给郭瑄和太后创造一个安全的环境。
张嫣垂下头,自己哥哥这张牌还不能暴露,萧枫那个贱人也忘了揭发哥哥,这张底牌可以留给自己的儿子,还有双儿那个死丫头,不要以为自己不知道她喜欢上郭大公子了,她想嫁到国公府,做梦!
自己就算死也要把她拉入深渊,让她这辈子都无颜面对国公府的任何人,让她进不了国公府的门,让她尝尝爱而不得是什么感觉。
“皇上,都是萧枫引诱我干的,他说他太医院里面有人,我只需要收买送药的嬷嬷,皇上,我罪该万死,但长公主遇刺的事我完全不清楚啊,我与她有什么利益冲突,我完全没有必要啊,求皇上明鉴啊。”
张嫣把错都推到了萧枫身上,反正他也进了宗人府了,加一条罪名也没关系,他也不无辜。
“开恩?刚刚不是有许多人表态,要以你为榜样,你说朕是开谁的恩啊。”
萧烨泽刚刚就静静的看着其他人表演,没想到张嫣也有人维护,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
蔚夫人一听身子一震,一时间不知怎么办才好,局面怎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简直是欲哭无泪。
“真是一个扫把星,祸害了娘家,再祸害婆家。”
这老太太谋杀皇嗣,自己还傻愣愣的要以她为荣,为荣个屁,自己哪来的胆子敢谋杀皇上的妃子,自己绝对上辈子和丞相府有仇。
娶个媳妇回家和自己争权夺利,亲家母为老不尊,给自己的丈夫偷偷送扬州瘦马,害得自己与丈夫离心离德,亲家老太太还故意把自己往沟里带,蔚夫人全然不提自己的问题,只想着别人害自己。
自己的这儿媳之前好歹还有个丞相府嫡女的名号,结果呢,秦淮被贬为左相,而且说不准还要因为相府谋害皇嗣的罪名,自己的儿子受到牵连。
一想到这些,蔚夫人感觉自己离死也不远了。
“皇上,我们都被秦老夫人蒙蔽了,哪里想她是如此可怕。”
刚刚表过态的以及蔚夫人都上前跪下求皇上开恩,她们快要恨死张嫣了,捎带着把蔚夫人也恨上了,咋就你那么爱显能。
“被我蒙蔽,你们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你们干的事也不比我干净多少。”
张嫣看见这几个墙头草随风就倒,自己手里可是有不少料,既然丞相府受了重击,她们也别想好过,正好为丞相府分担一点炮火。
张嫣眼珠子一转,指着跪下的几人,“你是礼部侍郎的夫人吧,前年你丈夫收受贿赂干起卖官的行当,这不用我多说吧。”
那夫人面色大变,她怎么会知道,“你血口喷人。”
礼部侍郎马上站出来解释,“皇上,我几十年来勤勤恳恳,绝对不会做这种危害朝堂的事。”
“别着急解释,都有份,一个也跑不掉,还有你孙夫人兵部郎中的夫人,押往前线的粮草吃的舒服吧,旧粮换新粮,这招偷龙转凤还是你们会玩,齐夫人你丈夫工部侍郎把赈灾的银子都进了自己的腰包,你该不会不清楚吧。”
张嫣噼里啪啦暴露了三人的罪行,至于其他人也有,只不过比起这三人犯的罪显得微不足道,有他们三人足矣。
张嫣对他们的罪行一清二楚还得益于田嬷嬷一半的功劳,她早就防着自己暴露的这一天,一旦有了危险,自己拉几个垫背的,震慑京中其他的人,以防他们落井下石,没有人敢保证自己这一生是干干净净的,也不清楚张嫣手里还有哪些世家的罪名。
兵部郎中和工部侍郎也赶紧跑出来,跪在地上喊冤。
“皇上冤枉啊。”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张嫣就是柿子挑软的捏,和丞相府家世相当的,她也没那本事查,只能拿这几个倒霉鬼填坑了。
“好啊,朕没想到平日里一个个打着廉洁清正的名声,背后做的事简直污秽不堪,等朕查明之后,倘若张嫣说的是真的,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萧烨泽没想到张嫣手里握了这么多人的黑料,不过对自己也有好处,可以把朝堂中的毒瘤都拔出去。
“皇上,求您看在我将功折罪的份上,就放丞相府一马吧。”
张嫣本来就是打着这样的主意举报的,要怪就怪他们自己不干净吧。
“张嫣你死罪难逃,丞相府活罪也难免,念在秦左相也为大雍付出了不少,朕就判你秋后问斩,丞相府一半的家产充公,以儆效尤,相府以后男子三代不能进入朝堂。”
萧烨泽考量一番,决定饶秦淮一马,但也断了相府以后复兴的路,三代不能从政,光靠秦淮自己一个人撑不了多久。
“微臣谢皇上开恩。”秦淮颓废的跪在地上,虽然这样的处罚已经算是轻的了,可自己以后怕是要退出政治舞台了,这朝堂将不会有自己的容身之所。
母亲虽然吸引炮火到了其他人的身上,但她忘了一点,犯错的几人都是自己的得意门生,母亲揭了他们的老底,等于端起碗吃饭放下碗砸锅,让剩下的人怎么看,他们以后又怎么会继续听自己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