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
林年年不知他心中所想,忐忑的出声提醒。
这骂也骂完了,人特捉住了,严承怀究竟是怎么个想法?
总不能一直让他们两个在这里杵着当门神吧?
她心中满腹腹诽,严承怀的冷眸回望过去,两人的视线对上,林年年心虚的别过眼睛。
“把他们压入大牢!”严承怀冷呵一声,这女人向来变幻无常,谁知道又要作什么幺蛾子。
这一声,不光林年年和元奎,就连梁秋生也急了。
他在官场上沉浮多年,怎么看不出严承怀的态度。
依着他来看,分明事这位小侯爷吃了这位林姑娘的飞醋,刷存在感呢,只怕冷静过来,遭罪的只能是他们一帮。
“侯爷三思…林姑娘和元小哥毕竟是初来乍到,岭南大佬湿热,蚊虫又多,怕是二位受不得!”
元奎和林年年一齐转过头去,眼巴巴的瞅着这位长得不是很好看的知府大人,同步点点头。
没想到这人虽然看起来一副贪官相,人还是挺好的。
“怕什么?”严承怀剑眉一挑,说出的话让两人心碎,“几万里都过来了,还怕这几天关押不成?”
这算是彻底没得商量了!
梁秋生闭嘴,冲他们露出一个无能为力的表情。
几个衙役上来,把两人五花大绑带到了监狱中。
林年年眼巴巴的望着严承怀,希望他老人家能收回成命。
可后者只是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林年年大失所望,颇有些垂头丧气。
在两人被带下去后,严承怀俊脸上的神情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肃穆。
他看向站在底下一脸战战兢兢的梁秋生,语气状似无意:
“本侯初来乍到,曾听闻三皇子的墓冢在岭南城中,不知道是否有这回事?”
站在底下的梁秋生明显身子一抖,他有些惶恐的往上看了看,见严承怀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瞬间松了半口气,即便如此,语气之中不由得带了一丝颤抖。
“三…回禀侯爷,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确实,岭南城里有三王爷的墓冢,可是那却只是衣冠冢而已。”
“当年兵乱,三王爷也由此身死,三王爷被枭首示众之后,尸体也被剁成了肉泥。再也找不到全尸了。因此只能从他生前的衣物里面,选了一些埋入了岭南城外的大荒山上。”
“那就是…死不见尸了。”严承怀眸中流光一闪,语调上扬,意有所指。
梁秋生于是更加惶恐:“这…这怎么能算是死不见尸呢?毕竟当年三皇子受刑,岭南城里的百姓都有目共睹。”
“是那尸身上面片下来的肉都喂狗了,官兵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岭南城里谁不对三皇子恨之入骨。”
说到这儿,梁秋生的声音已经有些激动。
严承怀冷呻:“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死人也可以变成鬼,祸害世人,活人也可能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那侯爷的意思是?”梁秋生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导航一股凉意顺着脊背席卷全身。
“大荒山,我要开棺!”
冷眸望着远处,闪烁着光芒。严承怀那张俊脸上满目阴沉。
“可是,三王爷千错万错,毕竟是皇室中人,倘若没有陛下的手谕…”梁大人已经有些为难了,是对上后者冰冷的视线,身子一抖,只得又马上改口道。
“那就请大人尽快跟下官前去…”
…
那几个衙役跟城中那些到处乱捉人的不同,或许是在临走之前得到了梁大人的眼色,因此这一路上对两人格外恭敬。
原本应该在他们身上的枷锁也被人提着,林年年二人只是松松垮垮绑了条绳子,仿佛穿在一起的蚂蚱。走的格外轻松,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去散步了。
跟奉成的监狱不同,岭南的监狱建在地面上,外面就是荒山野岭和乱葬岗,怎么看怎么荒芜。
“二位,辛苦二位先在这里暂时待着了。等过些日子小猴也气消了指定将二位提出来!”
一个面容端正的衙役将他们两个人推了进去,站在楼门之外,对着两人拱了拱手,一脸歉意道。
“知道我们辛苦,还不把我们身上的绳子给松开?”
元奎得寸进尺,见两个衙役好欺负,干脆甩了甩膀子吼道,“我才不要跟这该死的女人绑在一起,他限制了我的自由。”
“元奎你要不要听一下你自己在说什么?”林年年被气笑了,眼见两人快要打了起来,那两名衙役对视一眼,一脸苦笑道。
“既然如此,那我把二位的绳子给松开。可是你们二位也多担待担待,不要在这狱里面打架,否则传出去两大人该以为是我们欺负你们了。”
“这是当然!”元奎一脸满意,紧接着那两个牙医便从腰间抽出肠道,隔着铁栅栏将两人身上的绳索挑开。
再次恢复了自由,元奎在原地蹦跶了几下,满脸兴奋:“行了,行了,你们先下去吧,这件事做的不错,我们肯定在梁大人面前替你们美言几句。”
见他如此,那两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提着武器下去了。
“咦,脏死了,我以前只听我太爷爷说过,岭南有这么大的蟑螂,没想到今天亲眼见到了,这么脏,这么臭的地方,该怎么睡呀?”
恢复行动自由的元奎原地绕了牢房一圈,等看到那两张床位上薄薄的一层席子上面的几个大虫子时,脸上不由得露出嫌弃的神情。
“矫情!”林年年冷哼一声,伸手扯了一块儿布,将自己的床位扫了个干净,紧接着一股脑的躺在上边,“有地方睡就不错了,你以为严承怀是什么好人吗?”
一听到她说严承怀,元奎瞬间熄声,神神秘秘的凑了过来,一脸的八卦。
“你怎么得罪他了?我见你们两个渊源很深,不能只是欠了30两银子,这么简单吧?”
“我们两个的关系…”林年年转了转眼珠,想到两人之前在奉城的一地鸡毛,不由得有些泄气。
“难不成,是他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