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荀打断她们,起身走到她身边,眼神示意下别再说下去。
“小洵真是怜香惜玉,行吧,我让小优带你们去房间。”
白姑姑优雅地踩着猫步走到苏霜的另一边,侧身歪头,眼神冰冷无双,“苏小姐,谨言慎行。”
苏霜低眉没有说话,故意激怒她只是想看看她的实力,刚才一瞬间即使不靠其他道具,都能看到扑面而来的黑气。
黑气之中还带着红光,死在白姑姑手上的人不在少数。
想来也是,一个白能如此之强,甚至吞噬跨越她两个等级的黑,手段定然狠辣。
这时,掌心传来一阵暖意,低头看了眼,就见季荀不知何时握住她的手。
抬头看他,有些不解。
这人是在帮她解围?
接着,小优走进来,季荀不由分说地就拽着她往外走,到了外面,手也不见得松开。
他和那女人不是一伙的?这么帮她,不怕姓白的更生气?
【你这样冒冒失失,就不怕有来无回?】
脑海里忽然出现季荀的声音,他嘴巴却丝毫没动,苏霜不由睁大双眸,很惊讶他居然会隔空传音。
再看走在前面的小优,显然是没有听见的,所以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
【别出声,在心里想,我能听见。】
季荀捏了下她的手,双眼满含笑意地看她。
……
所以她刚才想法他都听见了?
【既然我能来就能有把握走,季总会在这里倒是我没想到的。】
难怪这男人有恃无恐,恐怕姓白的不是他对手。
再看交握着的双手,靠身体接触就可以听到别人心声?真是个好技能,可惜她不会。
【叫我季荀,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发生了什么?】突然关心她来。
【你是季齐什么人?】
哼,还想套她话。
季荀眼底浮现一丝无奈,【他是我侄子,但不熟。】
管你们熟不熟。
【你还是离我远点,我可答应季齐母亲,远离你们季家。】
季荀沉默,对于苏霜的事,他在国外多少听到一些,但由于他和季齐一家关系疏远,所以没有关注这件事。
“你可以放开我了。”
苏霜抬起手,手心都冒汗了。
“我和他们不是一路人,苏小姐,我们以前一定见过。”
季荀有点不舍地松开她,看她的眼神格外认真。
“怎么,我长得像你初恋?”
想到自己之前测卦的结果,心中升起戒备之心,也有些疑虑,如果季荀是敌人,以他深不可测的能力,她能打过吗?
“我刚才说了,没有旧爱,或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季荀说着摘下眼镜,随手就扔到一旁垃圾桶里,寒星如目,只一眼就可沉沦,却看不清他内心的想法。
就如第一次见面那般,苏霜觉得他是个危险的人物。
“说起来我挺好奇你为什么这样打扮。”像极了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从我回国开始,就被人一直盯着,这次本想避开他们,好像不太行。”
原本是甩开了,后来跟苏霜在机场聊了会儿又被发现。
苏霜余光撇到小优一直在认真偷听他们说话,眼神一转,笑起来,“您这气质可遮掩不了,我看那白姑姑对你很有意思啊!”
季荀皱眉,歪歪头,神色莫名地看她,“你很开心?”
这把苏霜问愣住了,表情僵在脸上,接着轻咳一声,“倒也不是,开心的应该是季总啊,老少通吃。”
“扑哧!”
小优忍俊不禁,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事。
苏霜挑眉,这男生看上去就是个普通人,但这里会有普通人吗?
“苏小姐,您在这里休息吧,季先生,您就住在隔壁。”
小优双眼炯炯有神地朝着两人说道,说完就离开了。
“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不少跟小优一样差不多大的男孩,他们都是孤儿吗?”
苏霜推开门,扑面而来青草的香味,房间摆设极为素雅简单,一套桌椅和一张床,墙上挂着两幅油画。
回想小优之前模样,提醒道:“他们不是你看到那么简单,你既然来了,白姑姑就不会轻易放你走,如果没有绝对把握不要起正面冲突。”
苏霜还是没有忍住问道:“你来这边是来找被我父亲买下的玉石吗,为什么想要找到它?”
季荀神色复杂,“我有必须找到它的理由。”
“……”
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
“既然如此,我们便是对手,九重我势在必得。”
“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她的话,季荀并不意外,因为他也是。
“这世界上恐怕没有比我更加了解的,您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话到最后,苏霜感到一阵心烦,察觉到自己语气不对,缓了缓,又道:“我累了。”
“好,你好好休息。”
季荀看得出她是真累了,见她这般,心中泛起隐隐的低落和心疼。
不知为何,他不想让她参与其中,却又深知她不可能放弃。
坚持一路,在碰到床的那刻,不过几秒,苏爽就昏睡过去。
接着她感觉到自己灵魂似乎离开身体,然后被什么东西吸引往不知名方向飘去。
“姓苏的是什么身份,你说在她身上看到黑气,可为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
原来是白姑姑在质问祈翰,后者则是十分紧张地低头站在那里。
“我,我不知道,但我提到不干净的东西时,她明显是知道的。”
一个三十大几的人如今却像个孩子一样害怕。
白姑姑闭上眼,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然后眼神“刷”地一下看向苏霜所在的地方,似看透她的眼神把她吓得后退一步,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会被发现,于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我好像嗅到了陌生的气味。”
白姑姑走过去,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是她多疑了吗?
灵魂回到身体中,床上的苏霜依旧沉睡,只是脑海里多出了一些画面。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天都黑了,闭眼前还是上午十点左右,看了眼手表,已经下午六点了。
浑身乏倦不想起身,回想自己做的梦,格外真实,或许是替身符的另一种功效。
可惜重要的事情都没有听到,苏父的病可等不及她如此浪费时间。
这时有人敲门,苏霜起身去开门,门外是站着一个不认识的男孩,正端着热喷喷的饭菜。
“苏小姐,这是白姑姑让我给您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