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研东立马接话说:“这家批发铺的进货单我们也弄到手了,从上月27号截止到现在,他们一共进了三次货,合计共七个品牌的冷冻食品。”
“另外,与咱们之前调查有点不同的是,进货并非是厂家负责的。”雷怀鲁也说:“杨昌名下有一支共计三辆冰柜车队,专门负责从生产厂商进货,运到名下的几个批发铺当中。”
“杨昌说了,自己负责进货的话,能节省一大批运输费用,而且这样一来,店铺和运输车队两份进货单也可以进行印证对比,防止下边商铺出现监守自盗的事。”
“其中,车牌号为南b·5c0m6的大型冰柜车负责给茂通区、扶江区和南湖县进货运货,就包括了涉案的这家批发铺,随车共两名装卸工人外加一个司机。”
“这样啊。”袁友冲微微颔首,说:“回头找到这三人,做一个鞋印足迹对比。”
“好的。”成威点头。
袁友冲又看向谷研东:“进的三次货,分别是什么时候?进的都是什么牌子的冷冻食品?”
谷研东将调查报告递给他,同时说:“第一次是是28号中午,送了三拳、万载马头的冻汤圆、粽子等速冻食品;第二次是30号傍晚,送的是猛牛、武阳牌的冰淇淋。”
“以上两次送的都是大牌子,外包装纸箱上都有印上品牌,可以排除嫌疑,关键是第三次送货,是在本月1号傍晚,送的是小冰冰、冷一下、凉快不这三家名字很不走心的规模极小的厂商的冰淇淋。”
“这三个厂商,看生产厂址相互之间距离不远,都在苏福区食品工业园区内,规模也不大,小冰冰年销售额最大,约两千万左右,而冷一下与凉快不的年销售额都在一千万上下。”
“这三家都属于中小微企业,杨昌是他们最大的客户,三家总销售额约又百分之七十是他旗下的十三家冷冻食品批发铺产生的。”
“而且,这三家企业虽然注册了商标,但却没有定制运输纸箱,都是直接从纸箱厂批量采购而来的。所以,五名死婴的尸体,可能来源于这三家工厂之一的冰库当中。”
“不过,由于时间问题,咱们还没来得及去这三家工厂取证调查,打算明天再带一队同事过去看看。”
“嗯。”袁友冲一边听,一边快速看完调查报告,同时在脑海中将尸检、痕检记录与这份调查报告串在一块梳理一遍,看向于辰:“老于,这桩案子你怎么看?”
于辰翻个白眼:“你有想法了就直接说呗,干嘛还要我来说一遍?”
袁友冲轻笑,调侃道:“没有你这块砖,怎么引出我这块玉呢?”
“滚丫!”于辰眼睛一瞪,但随后,他还是乖乖说道:“在我看来,咱们下一步工作应该是找出五名死婴被转移前的地点。”
“目前一共有两种可能:第一,包括冷柜车三名装卸工在内的涉案批发铺员工及老板家中藏尸,察觉到我们的动作后,处于畏罪心理,又不知如何更稳妥的处理掉尸体,便将死婴转移到批发铺冰库当中。”
“第二,五名死婴原本藏在小冰冰、冷一下和凉快不这三家工厂之一的冷冻库角落当中,进货的时候,被冷柜车装卸工人一块装了车,随后运到了涉案批发铺冰库内。”
“这两条线得同时派人调查,如果是前者,那杀害婴儿、砍下透『露』的地点也很可能在批发铺员工及老板家中,重点便该调查血痕等痕迹。”
“而如果是后者嘛,堆在角落中的死婴都能被装车,说明这次进货对于厂商而言,很可能是一次‘清仓处理’。”
“因此,调查的时候问一问他们近期是否有清过仓,当然也不能听他们一面之词,还得调查下他们近期的生产、销售和库存记录。”
说完后,他看向袁友冲:“怎样?有没有要补充的?”
“你漏了一点。”袁友冲挠挠自己的下巴,说:“人际关系。”
“是了。”于辰一拍自己额头,说:“劫持并杀害五名婴儿,很可能是报复『性』杀人,其中,凶手很可能与第一名受害者朱嘉怡的父亲朱亦彬存在某种不可调节的矛盾。”
“而且,这层矛盾关系大概率与朱亦彬的职业有关,因此,凶手才会接二连三的挑选产科医生下手。如果另外四名产科医生与凶手之间没什么直接,那便是他们的职业受到凶手迁怒了。”
袁友冲嗯一声:“对,这是筛查嫌疑人的重要条件,可别漏了。”
“朱亦彬经受过的产『妇』名单已经拿到手,你们明天调查的时候,记得把这三家工厂的员工及员工家属名单也调一份过来,还有批发铺员工和杨昌的家属也要查清楚,如果发现与产『妇』名单有重合的,该重点调查。”
“那好。”于辰同意,说:“那下面进行分工,老谷,你明天带着你们组的同时,分别调查批发铺员工和老板,我呢就和老袁一块,带人去调查这三家工厂。”
“今天就到这里,大伙儿也累了,散会休息去吧,明天一早打卡后各自奔赴任务地点。”
……
待众人都离开后,于辰拍拍自己额头,说:“还有个棘手的问题啊。”
“关于朱亦彬?”袁友冲斜了他一眼:“放心吧,只要嫌疑人名单和范围出来,他就不得不老实承认自己当初干过的不法勾当了。”
“倒不是他。”于辰苦笑:“我烦心的是尚勇明和胡静秋啊,尤其是胡静秋,生完孩子后本就产生了一定的产后抑郁倾向,还没自行恢复呢,女儿又在打疫苗的时候丢了。”
说着,他又摇摇头:“你当时不在场,没看到鉴定结果出来后,胡静秋精神彻底崩溃,直接晕了过去,被紧急送医,又转到市精神卫生中心去了,一直寻死寻活的,真担心她有个三长两短。”
“别折磨自己了,这种事咱们也『插』不上手。”袁友冲摇摇头:“真想做点什么,就快点破案抓到凶手,也算给她一个交代。”
正在这时,他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但有点眼熟。
“这么晚了谁给你电话?”于辰奇怪的问道,紧接着,他的心揪了起来,紧张的问:“难不成又有情况?”
“应该不是,这号码有点眼熟。”袁友冲摇头,忽然,他略显激动的说:“我想起来了,是时佳佳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