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勤组一分为二,分别『摸』排许慧和出名的人际关系。
刚开始,负责『摸』清许慧人际关系的民警还是比较轻松的。他们认为,许慧作为全职太太,人际关系相对简单,应该比较好排查才对。
但结果却大相径庭。
据房东和邻居们交代,许慧一家才搬来半个月左右,与邻里都还没混熟呢,人际关系这一块,基本上是空白的。
更纠结的是,查不到他们先前居住在何地。他们一直都住在管理相对松懈的城中村中,连租赁合同都没签,派出所、村委会之类的机构单位都没登记他们的居住情况。
当外勤组将这一结果汇报给于辰的时候,他无语非常,抓着对讲机咆哮着说道:
“猪啊你们!受害人的手机不都在我们手上了吗?问他们的朋友啊!查查相册图库定位啊!想查他们住在哪儿还不简单?会不会动脑子?会不会?”
“呃……”民警唯唯诺诺的应是,赶忙去查了。
又过了半个多钟,他们终于查到了受害者一家先前居住的村子,走访了几名邻居,结果发现,许慧为人和善,没听说和什么人闹过矛盾,连口角之争都没有。
他们又联系到了许慧的同学,得知其高中读完便没读了,出来打工,后认识了现在的老公褚明,谈了两年后便结婚了。具体的事情,他们也不很清楚,高中毕业后他们便没怎么来往联系了。
隐约记得,许慧读书期间似乎谈过恋爱,并提供了三个名字,只是具体的也说不上来。早恋虽说不为学校和父母理解,但在学生当中还是比较寻常的,少有人会去刻意关注,就算有个别比较八卦的同学,念叨两天也就过去了。
这些曾与许慧谈过恋爱的,外勤组刑警也一一联系,却发现,他们对于许慧的印象也都比较淡了,甚至几年都没联系过。
所谓的初恋轰轰烈烈,永生难忘,多是小说里骗人的。或许在读书的那段相对单纯的年纪看的很重,爱的死去活来,分手时可能痛心难过,但随着成长也就慢慢淡忘了。
外勤组中有不少都是过来人,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不过,难免有些『性』格比较偏执的,对这种感情看的异常重,几年十几年都无法看开。这样一来,他的确可能一直纠缠着许慧,最终“因爱生恨”,怒而杀人。
因此,这三个曾经与许慧谈过恋爱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嫌疑人,一面之词不可尽信,得做进一步的了解。
然而,他们仨都自称不在新安,近期也没来过,并不具备作案条件。而通话期间,技术队也对他们做了三角定位,发现他们的确都在外省。
刑警们不死心,又联络上了和许慧往来比较密切或是在各社交软件上聊的也比较多的朋友,但他们都表明,没发现,也没听过许慧向他们抱怨有谁一直在纠缠着她。
而从通话记录与社交软件等聊天记录上来看,也没有什么问题。
至此,许慧这条线可以说是断了。
同时,负责『摸』查褚明人际关系的刑警,同样一无所获。
作为个小包工头,褚明的人际关系较许慧复杂一些,但复杂的也有限,费不了多大力气便查清楚了。
对他这种小包工头而言,要钱没钱,要人脉也没人脉,除非他自个儿吃饱了撑的寻衅滋事,否则想和他人结仇也不容易。
倒是在施工过程中和装修套房隔壁的住户闹过矛盾,但都有户主出面解决了,实际上也并不关他的事儿。
至于情感纠葛……
许慧倒是谈过几次恋爱,可褚明是“初恋”,不存在什么情感纠葛。
这条线,到此也断了。
负责调查他的刑警同样心有不甘,凡是与其闹过矛盾的,不管矛盾大小,他们都找上门去,经他们同意后取了生物检材,带回化验室勘验dna。
本以为非常简单的一桩案子,却诡异的陷入僵局当中,于辰等人也没有心思再搞什么聚餐了,将先前预定好的位置退掉。于辰虽然心疼那点定金,却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晚上九点,各调查组纷纷回到支队,将调查结果汇总上去后,便各自休息去了。
会议室内,只留少数几人。
于辰不爽的说道:“本以为,咱们连凶手的dna都搞到手了,只要筛出嫌疑人后一一对比就能锁定真凶立马结案,没想到,咱们竟然筛不出这个嫌疑人来!”
周倩欣打了个呵欠,说:“外勤呈上来的几份检材,对比结果也出来了,和许慧指甲缝中提取到的皮屑组织dna对应不上,显然不是凶手。我就说嘛,就因为装修扰民这点事儿杀人,怎么可能?”
“可他们是目前能查到的,仅有的与褚明闹过矛盾的几人了。”于辰苦笑着说:“换做是我,也会报着试一试的态度去查的。”
“这些人都没问题,而许慧那三个前男友又都不在新安……”谷研东也无奈的说:“这下子,谋财害命可以排除,而不论情杀还是仇杀,具备动机,哪怕动机比较牵强的几人也都可以排除了,案子要怎么查?”
“这桩案子,有点诡异啊。”成威说:“按理说,虽然没提取到凶手的指纹,但提取到了鞋印,可以大致判断出凶手的身高,而且凶手手臂又被许慧抓破了,特征点已经足够,就算不勘验dna,也能筛出嫌疑人才对啊。”
“好了,废话少谈。”于辰摆摆手:“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周倩欣扭了扭身子,换个稍微舒服点儿的姿势,开口说:“调查陷入僵局,很大可能是咱们方向出错了,要不换个方向查查?”
“还能换什么方向?”于辰翻个白眼:“不是仇杀和情杀,还能是什么?总不能是无差别作案吧?无差别作案有个就近原则,凶手没理由刻意跑四楼去杀人啊。”
“比如,谋财?”周倩欣脑洞大开:“是,受害人财物未丢失,但这只是表面而已。搞不好是‘生意’上的冲突呢?比如,褚明的工程队接了个大单子,有同行眼红?”
“是个方向。”沉默许久的袁友冲忽然说:“此外,还有一种可能:买凶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