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袁友冲说:“咱们不知道他是受了什么刺激而行凶,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再次杀人,什么时候动手,所以,必须得尽快将他缉拿归案。”
“如果是反社会杀人,”于辰皱眉:“那他应该应该持续『性』行凶才对啊……”
“你傻么?”袁友冲翻个白眼:“他就自己一个人,加害受害者娄萱,刺伤了见义勇为的年轻人,边上的围观群众还会出于畏惧而不敢轻举妄动。”
“但他真要持续行凶,被盯上的几个躲不了的围观群众为了活命,肯定得豁出一切把他给控制起来。歹徒显然不想把自己也给搭进去,才不会干这种傻事。”
“不管怎么说,咱们得做好最坏的打算。”景淑君道:“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把这家伙给抓住,同时还得汇报上去,请上级加强治安巡逻力度。”
……
一小时后,例会召开。
个别刑警回到分局会议室汇报工作,但更多的,则是利用对讲机参与会议,好在会议结束,分工完成后直接投入工作,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往返路途中。
会议结束后,他们得到了条重要线索。
娄萱与她男朋友,或者说前男友常振波,于三年前谈婚论嫁买房。
两人谈了已有数年,大一便开始谈,感情稳定,相当恩爱,双方父母对这桩婚事儿也相当满意,唯一的问题在于,男方父母前不久刚买了一间商铺,资金周转困难,无力承担房子首付。
双方家长协商后决定,首付由女方家庭承担,男方家庭负责购置家具及十年房贷。
没办法,新安房价极高,因此,娄萱及父母已经将所有积蓄都掏了出来,后续每月万把块钱的按揭款,以娄萱及常振波的收入倒勉强可以承担,但压力会极大,更别说婚后生育抚养小孩了。
因此,女方父母便希望男方家庭能先帮还十年房贷,度过这段时期,也好让夫妻俩存点积蓄,再自行还贷。
常振波的爸妈倒也很干脆的同意了,毕竟都是为子女做考虑嘛。
但他们有个条件,房产证上得写常振波的名字。
他们的意思,十年房贷,总计一百二十多万,已经超过首付不少了,因此,干脆就当向女方及其家庭借钱付的首付,这按揭还款的钱就当是还给女方家庭了,让娄萱和常振波每月收入抽成一部分出来给娄萱的父母就是。
娄萱父母想了想,还以为亲家觉得让女方出首付面子上过不去,反正房子都是他们俩的,写谁的名字都一样,领了证都算共同财产,就算以后出了什么什么意外,自己女儿也不会吃亏,便同意了。
但问题在于,他们这会儿还没领证呢……
买房后头三个月,倒一切正常,但三月后,娄萱和常振波就子女问题闹了矛盾——娄萱并不同意婚后辞职安心相夫教子,而常振波这直男则觉得娄萱有义务为家庭和孩子在事业上做出牺牲。
以此为导火索,矛盾越来越大,因此,领证的事儿一直往后延,直到去年年中,双方感情彻底破裂,分手。
问题来了——房子怎么办?
常振波声称房子是自己的,首付款只是管娄萱和她父母借的钱,自己愿意偿还这笔债务还。
可那会儿,房价已经涨了五成还多,而且肯定还会再涨,且首付款共计七十六万四千元统统都是女方出的,但常振波声称只借了三十万,还提供自己及家庭的银行流水、存款,想以此证明自己绝对有能力供这套房。
女方自然不同意,在法庭上闹得不可开交,后来还是女方做出了让步,房子不要了,利息也不提了,把首付还给她即可。
然而,许多纠纷中,一方退步,不但不能息事宁人,反而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
比如,常振波一方面决不让步,坚称自己只借了三十万,另一方面,又说现在没钱,先还个零头,以后有钱了慢慢还。
至此,双方彻底撕破脸,反目成仇。
这会儿娄萱死了,与她有巨大矛盾、经济纠纷的常振波及其父母都具有相当大的作案嫌疑。娄萱父母也称,肯定是常振波杀的人。
而袁友冲一小时前的推测,也仅是认为本案凶手很可能系无差别杀人,并没有排除其他诸如仇杀、情杀、经济纠纷杀人等『性』质的可能。
另外,常振波身高恰好在一米七五左右,身材中等,与被监控拍到的行凶歹徒身材特征挺接近的。
凭此,便满足传唤条件,请他过来配合调查了。
景淑君撇撇嘴,说:“这个娄萱啊,心真大,她怎么想的啊?竟然就傻傻的同意让房产证上写且只写常振波的名字?这常振波也真是不要脸,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于辰眼角抽了抽。
“呃,于队袁队,我没说你俩啊,你俩不算。”
于辰黑着脸:“你想说我俩不是男人,还是说我俩不是大猪蹄子?”
“都不是……呃呸,你俩当然是铁铮铮的汉子,不是大猪蹄子。”
“好了。”袁友冲翻个白眼,把话题扯了回来:“说正事吧。”
“嗯嗯。”景淑君顺坡下驴,说:“刚说到哪了?哦,娄萱真傻。这年头为了套房子,亲兄弟亲姐妹都能反目成仇,打生打死恨不能锤爆对方猪脑袋,更别说连证都还没扯的男朋友了,她到底咋想的啊?”
“再不济,也该把男女双方名字都写上去啊,别说是她出钱买的房子,就算是男方家掏的首付,只要后续是夫妻俩一块还放贷的话,也都该写上两人名字不是。”
“别管这些,说这些有什么用?”于辰摆摆手:“关键在于,既然两家有仇怨,常洪波便具备了杀人嫌疑:为了经济纠葛而杀人,可能『性』客观存在,实践案例也数不胜数。所以,咱们有必要传唤常洪波过来问问话。”
“呃,那个……”景淑君说:“刚开完会,你去上厕所的时候,我就给他打了电话让他来一趟接收例行调查,或者我们上门也成,但他拒绝,说这事儿与他无关,我就干脆让人去拿传唤证上门把他带回来了。”
“哦。”于辰挠挠头:“那就没问题了,赶紧吃饭吧,吃完估『摸』着他可能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