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府的佟管家带着两张帖子亲自上门。
“沐将军,沐小姐,老奴是定王府的管家佟二,”佟管家抬手作揖拜见沐正山,抬起头边笑呵呵的奉上两张帖子,“过两日是郡主的生辰,王妃特意寻了些波斯国才有的新鲜玩应,邀请京中的夫人小姐一同赏玩。”
佟二将帖子递给沐瑶,“还请沐小姐赏脸,我家郡主特意叮嘱老奴一定要请到沐小姐呢!”
沐瑶接过,除了她还请了府上的另外两位姑娘,她将帖子合上,“一定到。”
“那老奴就回去给郡主王妃回个好。”佟二离开,沐瑶把帖子放在桌子上,“爹,这定王什么来路?”
“将军,午膳备好了。”
沐正山父女俩人同时看向左一。
沐瑶心想,这家伙是在刷存在感?
左一觉得今个他的出现好像都不太合适宜,因为两次都是打断了将军跟小姐的对话。
“来,瑶儿跟爹一起用膳,爹慢慢讲给你知。”
……
另一边的蒋侯府,安静得异常。
蒋博文本是在照看蒋鸿飞,无意中竟然发现蒋鸿飞的房间有个密室。
他寻摸着进去,才发现是个石室,有着各种各样的鬼面具,还有各种染了血的鞭子,他实在难以接受眼前看到的。
“很惊讶吗,呵呵!”
蒋博文猛地回头,看到身后的蒋鸿飞,他此时此刻觉得面前的蒋鸿飞有些陌生。
“鸿飞,你这些,你是……”蒋博文不好说出口,“算了,你别多想了,收拾一下,我们要离开了。”
蒋博文觉得多说无益,蒋家的后代只有蒋鸿飞是可造之材,蒋轩已经折了,蒋鸿飞也暴露了,南阳城不可久留了。
“离开,去哪?”蒋鸿飞摩挲着自己的面具跟鞭子,“沐瑶那个贱人,我还没得到她!”
“鸿飞,我知道当年的事情对你打击很大,那都怪我一时疏忽,现在不是争一时长短的时候,我们尽快回到西凉才是万全之策。”蒋博文拉着蒋鸿飞的手臂,讲述了他们蒋侯府的由来。
原来先帝曾带兵打过西凉,并且一举将西凉制服安抚住,而蒋博文就是那个时候作为西凉的探子全家来到南阳国,历时多年,蒋博文崭露头角,更是因为会做人博得先帝青睐,才将大蒋氏嫁到沐家,没想到现在功亏一篑。
不过,这几十年来,他传递回西凉的消息,也数不胜数,现下西凉已经休养生息,又恰逢南阳新帝年少,西凉早就蠢蠢欲动,如此,正是时候离开了。
蒋鸿飞没想到原来自己不是南阳城人,也明白了沐瑶那句蒋侯府跟将军府毫无瓜葛的话,因为大蒋氏根本从未生育,一切都是假的。
“我们何时启程!”
“越快越好!”
蒋博文跟蒋鸿飞对视一眼,便都知道这越快越好的真正意思!
……
另一边的沐瑶对定王府也有了了解,原来定王是先帝三子,一直碌碌无为,偏又跟前太子都娶了柳家的姐妹,这就很有趣了。
再说那个定王妃柳翩翩,想来慕芳华完全遗传了她的母妃,都不是善茬。
“爹,你对蒋博文这个人有没有了解?”沐瑶忽然觉得蒋侯府的人会不会放弃蒋轩……
“蒋博文为人圆滑,曾经就颇得先帝青睐,不然当初也不会有大蒋氏嫁给你祖父的事情了。”沐正山说到此也是浑身一震,“你担心他们离开?”
沐瑶点头,“毕竟蒋鸿飞才是蒋博文最在意的人,而且蒋侯府昨个到现在都没有动静,蒋轩现在昏迷不醒,什么都问不出来,若是蒋博文他们一走了之,岂不是断了线索?”
“我这就派人守着蒋侯府!”
“不可,”沐瑶制止,“你派人守着怕会给蒋博文落下口实,在者,蒋轩的事情镇南王功不可没,现在南疆又有些不平静,你不觉得很巧合?”
“你是怀疑蒋博文是南疆的人?”
“不是,他说蒋博文是西凉人!”
“西凉人?!”沐正山明显很是诧异,“他是谁?”
沐瑶一愣,明知故问嘛!
她眨眨眼睛,竟一时也说不出口,反倒是有些担心他,为什么如此的巧合!
父女俩正说着却不知道另一边的蒋侯府,已经起了大火,自佛堂开始,熊熊的大火,马上就波及了周围的邻居。
“将军,小姐,蒋侯府出事了!”左一来报。
沐正山父女皆是面不改色!
果然动作之快!
……
沐瑶跟沐正山看着司历杰在清点蒋侯府的人数,足有五十几人!
沐瑶实难想象,五十几人就这样被活活烧死,蒋家父子真是够残忍。
“司大人,这里面可是蒋侯府所有的人?”沐正山也觉得场面有些惨烈,周围的火把照着地上一句句白布覆盖的焦尸,简直可以称得上人间惨剧了。
“按照衙门登记,确实无一人生还,只是……”司历杰也觉得事发突然,他看看沐瑶,“沐小姐不害怕吗?”
“死人有什么好怕,‘诈尸’的人才可怕!”沐瑶对着司历杰意味深长的说道。
“沐小姐言之有理。”司历杰本是有些怀疑,蒋轩的事情实在是处理的太过干净,因为是大理寺负责流放,他本以为会有些动静,却一点消息都没听到,加上现在这情况,不叫人怀疑都难。
而此时,蒋博文带着司历杰还有几名暗卫,已经离开了南阳城。
蒋博文望着身后的南阳城,一晃三十几载匆匆过,他终于可以回到家乡了,想到梅氏,他还是有些悲戚。
他本是要带着梅氏一起离开,梅氏却不肯走,就那样跪坐在佛堂,葬身火海。
“祖父,你现在的眼泪有用吗?”
蒋博文被蒋鸿飞冷冷的声音打断了,是啊,此时还想这些作何,只要回到西凉又是一番新天地。
“鸿飞,你可以喊我……”
“祖父!”蒋鸿飞声音越发的寒凉刺骨,“快些走吧!”
一行人消失在茫茫夜色。
……
深夜,沐瑶轻巧的来到了京兆府衙门的藏尸间,到底是被灭口,还是诈死总归是要求证一下的。
“小姐,你说如何做,让属下来吧!”夜三闻着都有些恶心,也不知道主子怎么能够忍受。
“沐小姐,我等你很久了!”司历杰自藏尸间的暗处站起来,声音竟带着些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