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牧部落的骑射手骑射战术的战斗力其实经常被高估。
首先,游牧部落的骑射手装备普遍较差,铁器严重缺乏,盔甲、刀枪都要比定居民族的要差,只有弓箭的制作水平较高。
其次,游牧部落往往纪律性差,互不统属,各路部落首领挂靠在某一可汗的旗下,有油水可以捞大家一块上,碰到硬骨头,谁啃谁傻逼,打了败仗,反正俺们六条腿几匹马轮换逃得快,谁想断后送死大家精神上支持。胜则躁进,败则涂地。和纪律严明的正规骑兵作战其实基本上都是会失败的。
最后,由于武德过于充沛,常常会侧漏,自己人之间经常为了一群牛羊或者战利品或者一块草场打起来,内讧频繁,很容易被敌人收买。
游牧部落战术的精髓在于机动性和突然性。对着敌人防御薄弱的后方大肆杀掠破坏敌人后勤供应,不断骚扰敌人翼侧,乘敌人懈怠不注意的时候发起突然进攻。
骑射一般都是轻骑到敌人阵前大约二三十米的地方射箭,再远的地方射箭杀伤力有限。理论上百步穿杨是可行的,但是能够做到的人百里挑一,而且射了几箭以后人就累的不行了。
所以,其实对付游牧民族最好的办法就是那几种。
第一种,集中精锐骑兵正面对决。
第二种,组织度高的步骑混合稳扎稳打,只要保证后勤并且国土内部坚壁清野,防止游牧民族的轻骑兵掠夺物资,以战养战。
第三种,难度最大也是这个世界最容易被忽视的:商业贸易——护市。
斯瓦迪亚和库吉特都有自己的信仰,双方因为信仰问题几乎没有和平的可能性,更不要说在边境展开互市贸易。
唯一的商业往来就仅仅只是一些大中小型商队,游牧民族入侵的本质还是他们的经济周期性崩溃的问题。
因为气候问题,游牧民族土地不适合大规模耕种,无法像农耕文明一样稳定性的收获大量的粮食。
而且游牧需要的大量草场很多时候需要通过武力去竞争,并且一旦遇到寒潮或者其他天灾,草原上往往冻死或者饿死难以计数的牲畜和牧民。
这种时候需要大量的粮食和生存空间的他们就只能入侵其他国家,通过掠夺来获得大量的生存物资。
互市可以让双方各取所需,尽可能的减少因为生存物资问题而导致的战争。
不过,互市最大的问题就是双方要有对等的军事实力。
斯瓦迪亚整体军事实力大于库吉特,却地处大陆中心,又是层级的霸主帝国,被另外五个国家窥伺。
每次打仗都会牵连好几个国家同时参与,所以整体而言,斯瓦迪亚是看不起库吉特的。
而且库吉特也十分的不守规矩,互市往往会因为库吉特人反悔而变成战场,并且互市对象也是问题,如果是有一定实力的领主不会愿意和库吉特互市。
其他愿意互市的没有那个实力,有足够实力的商队没有资格去占用一块土地去和库吉特互市。
唯一有实力又有土地的也就只剩下教会了,不过教会却不愿意和异教徒们往来,除了作战,用手中的钝器敲碎他们的头骨。
目前对于斯瓦迪亚最划算的方式就是互市,只要有一个说话有分量的人向边境领主提议,派重兵在边境把手,然后开通边境集市并且和游牧民族们达成协议,共同维护治安。
这个说话有份量的人就是教会,这个教区内大大小小的领主总共二十一人,人口多达十多万。
可以提供的作战兵力三千人,要是加上临时编制的农奴们,人数可以接近一万人。
这些足够在边境构建一个和谐的互市区域,只要领主们愿意,教堂愿意。
曾杰和恩菲尔德交谈一个下午,除了如何应对游牧民族还有恩菲尔德的一个问题:“你将来如何打算?”
曾杰:“如何打算?那可就长了,慢慢听我说吧。军阀混战,民不聊生,领主贵族们对治下的百姓犹如虎狼,苛政重税不说,还时不时到村子里烧杀掳掠。作为一个热血青年的我,愤然加入了战场的舞台,逐渐拉起自己的队伍。
我们从最初的助剿叛贼,到攻城掠地自立门户,在一次次艰难的胜利中,我治下的领地越来越大,军队也越来越多。为了有效维护对城池的统治,加强税收行政的效率,缓解入不敷出的财政赤字,也为了培养更多的军队应对四周虎视眈眈的敌国,我招纳了一些世家大族,并分封给他们土地,让他们继续当领主帮助我统治。我甚至与一位领主联姻,与他的女儿完婚。尽管,我知道他们中的很多人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一些与我志同道合的才俊也被我收入麾下,与我一同冲锋陷阵。
领主们确实很有一套,我的国家蒸蒸日上,国力大增,加上精兵强将云集,前线捷报频传,我的精锐部队将敌国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统一大陆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我却发现,纵然领主们已经占据着这个国家大部分的土地人口,他们还在为谁能得到更多的城池而争论不休。每当我分封一座新的城市,没有得到赏赐的领主就与我的关系俞发紧张。有几个我裂土封侯的曾经的同伴,关系竟疏远到剑拔弩张的地步,甚至有传言有人要叛逃到敌国。勇士终究变成恶龙,我和这些同伴之间充满猜忌,再没有当年一同并肩作战时的信任。
在访问了几个村庄和城市后,我更是看到有些百姓的生活仍然困苦不堪。性格残暴的领主在他们的领地上做着我当初最痛恨的人做的事。
我绝望地意识到,这个国家,这片土地,仍被统治在这些世家大族手里,底层的人仍不能为自己做主。而起兵之初追随我的同样出身微寒的同乡伙伴(出生点附近招募的最早的手下),早已在一次次战斗中消耗殆尽。我,只不过是地主阶级新的代言人。这个世界变好了吗?”
曾杰深吸一口气,继续对着目瞪口呆的恩菲尔德问道:“这就是你们上帝所谓的仁慈嘛?”
恩菲尔德:“上帝是仁慈的,有罪的是凡人们。”
曾杰打断他的宗教大义:“人生而有罪,出生时折磨我们的父母,成长时给我们的父母带来巨大的压力,人生在世为整个世界带来各种问题,这就是我们的罪,我们活着就是为了赎罪?”
“既然要赎罪,那就得要足够的方式才能赎罪,我们的子民被异教徒和异族们屠杀,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这难道不是罪?”
恩菲尔德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说,这就直接说领主和国家的不对,这是叛国者的言论。
“好了,今天聊的很开心;来,我也送你点礼物吧。”恩菲尔德说完,一名卫士推着走到曾杰面前对着曾杰行了一个礼。
“在下黄昏教堂圣殿卫士,杰克琼斯。
那名卫士取下头盔,入眼一名金发碧眼、肤白貌美的女子;
曾杰:“贞德?”
琼斯:“大人,再下琼斯,杰克琼斯;并不是你口中的贞德。”
曾杰:“抱歉,看错了,只是形象和神韵特别像。”
恩菲尔德打了个圆场:“这是我们教区唯一的女性,我给你准备了些礼物,就由她给你送回去。”
曾杰:“多谢了,正好我的村庄里面也缺一个神父,不如安排一位神职人员吧?”
恩菲尔德:“好!”
然后,李穆就生气了;当曾杰坐在一辆四轮马车上架着马,旁边坐一个女人回来的时候。
尤其是,这个女人还要征用他们的唯一一间仓库的时候;
虽然,曾杰安慰需要神职人员,需要仓库安置教堂援助的货物,依然不能改变李穆生气。
生气的李穆穿着盔甲,拿着武器去训练那些农奴去了,将火气发在农奴身上。
琼斯看着李穆,反而对他身上那件盔甲很感兴趣和藤盾很感兴趣。
“唉,算了。”曾杰摇了摇头,开始清点教堂送的东西,无非几百斤小麦,十瓶葡萄酒和二十斤腌肉。
“要是有武器和盔甲就好了,可惜自己穷的要死,没办法拿出一点钱了。”
曾杰在这里唯一的收入就只有粮食税,还只能满足基本生活,也许后面会多很多,不过也要等几个月农作物成熟才行。
琼斯在村庄里面逛了一圈,发现曾杰设置的厕所和专门负责粪便肥料这个方法很不错,但是对用粪便施肥表示不理解。
当天夜晚,吃饭的时候,曾杰和琼斯产生了争执。
吃饭的时候,曾杰和李穆以及琼斯三人分开在曾杰家里,其他农奴们则由村长按照曾杰规定的配己制度分发当天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