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这次闹得脾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冯墓在后面叫她完全被无视。
独自一人跑回了酒店,还将冯墓关在了外面,无奈之下,冯墓也只能找前台过来用备用钥匙开了门。
房间内,周怡已经躺在了床上,整个人都裹在了被子里,连一个头都没有露出来。
冯墓想要伸手把她的被子拽下去一点,怕她把自己给闷坏了。
冯墓的手刚碰到被子,周怡冰冷的声音便传了出来“你要是敢动一下,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跟你说一句话”
“好好好,我不动”冯墓收回了手。
就这么在旁边站了十分钟,冯墓才再次开口说道:“你别多想,我是真的不认识她,也不知道什么婚约,再加上我又不喜欢她,怎么可能跟她结婚,所以你不用在意她,而且她现在不是也走了,以后估计也不怎么会见面了”
“你不用跟我说这么多”
周怡的语气中掺杂了许多沮丧跟无助
“我们也只是假扮的男女朋友不是吗?所以你不用在意我怎么想的,真的,你不用管我的,而且我也没有事,就是想休息了,所以你能不要打扰我了,好吗?我想一个待着”
冯墓在周怡的话中听出了恳求。
“好吧,我先出去了,你在这好好休息吧,有事可以直接电话叫我,我等你”
伴随着开门关门的声音响起,冯墓离开了房间,但是并没有走远,而是在门旁边的地上坐了下来。
此时的周怡也从被子中探出了头。
发现冯墓就跟她要求的一样离开了,眼神中却流露出了不舍跟失望,几滴豆大的眼泪也顺着她漂亮的脸颊缓缓流下。
【他就这么走了吗?】
【那不是你要求的吗?】
【我就是随口一说,他根本不懂我!】
【你既然舍不得他走,为什么还要赶他走?】
【我……我不知道,我就是脑子一热就说出去了】
【脑子一热?你每次都这么冲动,一有不顺就闹脾气,也得亏他能坚持这么久,换做别人不是早跑了?】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想那么做的】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什么呢?】
周怡的脑海里面仿佛有两个自己在吵架一般,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应该去做什么。
突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圣似雪的样子,一股无与伦比的挫败感涌了上来。
周怡敢从沈楠手里抢过冯墓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她知道冯墓心里她更重要些,更多的还是因为自信,她对自己有自信,虽然成绩不如对方,但是其他各方面都能超过她,所以她才会在楼道中伸出手,从沈楠手里接过冯墓。
而今天圣似雪的出现则是给周怡沉重的一击,身材也好,脸蛋也罢,周怡处在了绝对的下风,而且对方还是银发金眸,更容易吸引异性的注意,更何况对方还有未婚妻的身份,有老丈人做媒,对比之下,周怡没有了一点自信,有的只有挫败感。
原本不怎么大的床却给人一种空虚孤独的感觉,周怡拿着枕头跟被子躺在了两张床中间的过道上,仿佛在这个拥挤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不该有的安全感。
……
坐在地上吹冷风的冯墓是越想越气,当即就给冯铭打去了电话,询问关于圣似雪的的事情,得到的答案却是不认识,冯铭也不知道冯墓有婚约这件事。
挂断电话后,冯墓又想到了圣似雪当时的样子,并不像是在撒谎,更何况对方根本没有理由骗自己,冯墓可不觉得自己帅到能被人骗色的地步。
冯墓又给冯礼打去电话。
电话一接通那头的老爷子便开始嘘寒问暖,就如同慈祥的老人一般。
冯墓不打算这么继续下去,当即开口打断了老爷子的话“您听过圣似雪吗?”
电话那头的老爷子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才开口反问道:“你怎么问起她了”
“她今天来找我了”
“是吗?那丫头回国了啊,既然见过了,那也是好事”
“那您知道婚约的事情吗?”冯墓的语气略带懊恼。
“知道,那是你父亲定下的,不过你不愿意的话也可能拒绝,毕竟这事得讲究你情我愿,圣家也不在国内,所以你哥哥应该也不清楚”
“我知道了”
冯墓挂断了电话,现在有的只剩下头疼。
还算有些软的毛地毯加上木制的墙壁,就是冯墓今天晚上的休息的地方,寝室跟房间冯墓都不打算回去,或许只有在这种条件下才能让脑子稍微清楚一些。
……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了房间内,周怡也睁开了眼睛,起身走进了卫生间。
看着镜子内自己哭花的脸,周怡用手接了一捧水洗了把脸,擦去了泪痕,也是掩盖了心里的伤口。
确定没问题后,周怡拿上了所有的私人物品走出了房间,看到了躺在门边的冯墓。
一时间原本平静的内心再次泛起了波澜,一边是想要叫醒他让他去里面睡的,一边是想要独自离去保持距离。
周怡在原地纠结了整整十分钟,最后选择了一个看似想要的答案,起身丢下冯墓起身离开了这里。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冯墓的心也在一步步地下沉,直到再也听不到,冯墓睁开了疲惫的眼睛,眼神中空无一物。
内心深处并没有怪她,也没有想要继续解释,同样也没有强留,更没有失望,有的只剩下迷茫,对于她也是对于自己的迷茫。
……
之后,周怡就开始故意远离冯墓,在两人中间拉开了一段合适的距离。
没有在一起吃饭,上课也不再坐一起,聊天软件上也没有最新的消息记录,就如同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般。
一个人明明很痛苦,却选择了她自以为正确,自以为自己想要的结果。
一个人明明同样痛苦,却选择了将所有的情绪放在心里,用自己最大的宽容去成全对方,去尊重她的选择,哪怕明知道那样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