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没有别的本事,不过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这算是爹妈留给我最宝贵的财产。
现在因为极北道院的各种事情导致伤痕累累,但我皮糙肉厚。
养个十天半月我依旧是条好汉。
皮,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有了上次在医院的不愉快经历之后,我现在很机智的不住在医院了。
就是手的问题,总不可能一直在医院躺着打点滴吧。
这次看起来伤的很严重,然而都是皮外伤,这还得感谢吴筌没有痛下杀手,只是给我割了割表面的坏肉。
上次被大刀给砍的那才叫惨烈。
嘶……
我右手手臂缠着厚厚的绷带,一股浓浓的药水味道还是盖不住。
我现在只能穿短袖了。
还能看到左手手臂上那长长的疤,现在右手又遭了罪。
我站在桥上,满心惆怅。
这座铁桥存在了有些年代了,桥面上的钢板都被踩的变了色。
上游有一个小型发电厂,水位一直差不多,至少我在这里的时候是这样。
站在这桥上颇有一种在随着桥被水冲走的感觉。
水声很大,风声也很大,极北道院所在的小院子就在河边上,被几颗垂堤的大树给遮掩着,看不清全貌。
这座桥,连接着这岸与对岸,不用绕远路,很多居民选择从这座桥上到镇上来。
顺义镇这个小镇,逢双就赶集,比如二号四号六号依次类推。
怎么这么吵!
我侧着身子,就看到这桥上来来往往很多人,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声音太杂,再加上这哗啦啦的水声,我一句话也没听清楚。
今天几号了,怎么这么多人……
我拿出手机,正准备按亮了看时间。
“小明!别跑这么快!”我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妇女尖锐的喊声。
随后,是一个小孩空灵的笑声,轰隆隆的脚踩铁板的声音。
我扭头准备看看。
突然就被什么东西给撞倒在地。
我靠,还好手机没掉河里。
我伸手去拿手机。
一个稚嫩的童声从我旁边传来,“哥哥,对不起。”
手机也摔亮了,七月二十七号,单数日,怎么会这么挤。
我拿起手机,一边回复着小孩子,“没事没事。”
我笑着扭头,想劝这小朋友不要乱蹦乱跳,太危险了。
然而,一旁的哪是什么小孩。
而是一具穿着破烂的矮小骷髅!
“小明,叫你不要乱跑你不听话,现在撞到人了吧,快道歉。”小明身后,也是一具骷髅。
我正不知所措的时候。
“快跑!桥要塌了!”不知道什么人吼了这样一句。
于是整座桥开始颤动起来。
扶手不再是钢丝,而是木块,不少人被挤的压坏木板直接栽到汹涌的河水里面。
我半蹲在地上,看着他们在那里挤,我这边却空空荡荡,都挤在了桥中间。
“妈妈,我们快走吧!”小明骷髅拉着大骷髅的手,往河边上跑去,“哥哥你也快跑吧!”
他们难道不知道我是人?
正准备站起来,整座桥轰的一声往水里栽去,我一丢手机,死死抱住身后的栏杆。
于是,我看着小明骷髅这些通通尖叫着摔进河里。
这是怎么回事!
桥的下坠还在继续,我的身体不断倾斜,但我依旧死死抓着栏杆。
竟然遇到这种事情!我闭上了眼睛,准备憋气下水寻求一线生机。
“老六,老六,欸,你一个人干啥呢在。”三哥的声音传入我耳朵里。
我睁开眼睛,我确确实实看到了三哥。
并且,我现在几乎坐在桥上,一只手死死抱住栏杆,手机就在脚边。
我想这个场景应该格外搞笑。
“三哥,我刚才以为桥塌了……”我拉着扶手站了起来,三哥搭了把手。
“这桥确实塌过,在十多年前吧,淹死了不少人,因为是木头的缘故,用了很多年了,然后就塌了,后来就修了这座铁桥……”三哥拍了拍这个桥面。
“原来是幻想,吓我一大跳……”我抓在桥的围栏上,刚才经历的事情仿佛还历历在目。
让我这一时间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幻想。
“三哥,你或许不信,刚才我就在这桥上,好像经历了之前那场事故。”
我跟三哥坦言。
“这桥上可不止我们两个人,就在刚才,陆陆续续经过了好几个人,其中还有一对善良的母女,好心叫我快跑,桥要塌了。”
三哥摸着他的下巴,看了我一眼,“我在这极北也有些日子了,这个桥也来来回回过多次,可从没有你说的这种事情出现,你会不会是因为今天运势低了,所以惹到了不该惹的东西。”
我点了点头,“应该是吧,对了三哥,刘老是一直住在这里的吧,我想问问他,这件事是怎么回事,我总觉得那些鬼魂还在这桥上呢。”
“这倒是,走吧走吧,既然你有了这种想法,那就一定要解决了,干了我们这行,凡是遇到了这样的事情,那就得留个心眼了,不然就可能害人害己。”三哥又说了一番让我精神抖擞的话。
本来我只想求个心安,这下我非得把这件事搞明白了不可。
于是我们就回了极北,刘叔正在那里扎花圈,他的手很黑,长了不止一层老茧,看起来很粗糙,不过他完全可以用手把竹子编成各种形状,还不会伤到手,所以说手艺人就该这样才对。
“刘叔,我有事问你,给我说说呗。”我蹲了下去,想帮他捡起地上的纸花。
没想到刘叔一把就把我的手给拍开了,语气严厉,“脏东西,别碰!”
“你说谁脏东西呢!”我差点没骂出来,三哥及时阻止了我。
“算了算了,老六,刘叔就这个脾气,多多包涵,多多包涵阿!”
“刘叔,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老六也是我们的一员了,都是一家人,这么生分干什么。”三哥又看着刘叔,“人家老六一片好心,只是想帮你,瞧你说的什么话嘛这是。”
“不需要!”刘叔丢下手里的花圈,起身就走了。
我心里气急,这是什么怪脾气老头,好好说话还不听了,突然觉得很是不爽起来。
就在这时,吴筌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我问了一句,“吴筌,那桥上好像还有鬼魂,你不帮忙解决一下,出事了怎么办。”
“又没出事,解决什么。”吴筌冷冷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就与我们擦肩而过,走了。
“啊?”我震惊了。
这可不就是唯利是图的道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