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醒过来,我只觉得浑身难受,又湿又黏。
我下意识摸了摸我的脖子,什么都没有摸到,昨晚上,那个黑衣人,确实把一根红色的绳子缠在了我脖子上,就是因为这样,我还以为自己被他给勒死了。
然而我现在还活着。
由于没有察觉到什么不适感,所以我暂时不想去管这件事,我得找吴筌问问,或者找和尚问一问,希望不要在我回去的途中出事。
反正我是不打算去找黑衣人口中所说的主人,既然用这种东西来要挟我,那说明肯定是坏人。
看了看我身上穿的衣服,到现在都还是湿哒哒的,黏糊糊的感觉也是因为这个衣服。
所以我这衣服今天是没法穿了。
“阿嚏!”我打了个喷嚏,不由觉得脑袋有点痛,鼻子堵堵的。
浑身湿透了之后在地上躺了一夜,还是在这个时节,看来是要感冒的节奏。
走出去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
我决定洗个澡,然后收拾一下,九点还要在门口等那个金莎莎。
把热水打开,暖灯也打开,整个浴室都升腾起了白色的雾气,我看了看肩膀上的伤口。
因为不能碰水,所以我尽量不去洗它,问题是这东西昨晚就已经碰了水,再洗一下也没啥关系啊。
这热乎的感觉可真好,我索性把热水开着,任由这个热水从头顶浇到我的脚下。
一直到我洗够了为止,我的脑袋都被熏的晕乎乎的,抬头间,我恍惚间看到了!我脖子上的那根红色的绳子!
这样看过去就跟把我的头和身子切开了一样,我顿时觉得心里发毛。
悬在我脖子上的这根红绳,给了我一种随时有生命危险的感觉,我伸手去抓,可是这东西好像长在了我皮肤当中一样,摸都摸不到。
我猛地一拍玻璃,印下了我的手印,我看着镜子里浑身是伤的自己,一股怨恨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该死!”我把热水关上,把身体擦干,穿上了护工带来的那套衣服。
穿着很合身,由于是休闲风格,所以宽松的刚好合适。
我把自己整理好了,又把原本穿在身上的一套衣服洗了给挂在了阳台上,湿哒哒的我可不打算带走了,就放在这里,要是有有缘人看到了,丢了或者留下都是他们的选择,我只是觉得丢了可惜罢了。
做完这些都已经八点半了,我没有手机,也没手表,所以一旦从这个房间离开,我就几乎不能看到时间。
于是,我带着朱颖送我的那个手链离开了这住宿楼。
其他什么都没有带。
国庆,医院里清静了许多,我一路走到门口。
我不知道金莎莎会开什么车过来,我也不知道金莎莎今天会以什么模样出现在我的面前,都说女人化妆就跟变脸一样,我心里也没底。
这门口也没有坐着的地方,我干脆就在地上蹲着,看着经过的车辆,打发着时间。
我以为九点来的很快,但我几乎换了三四个姿势,站了又蹲着,蹲着又站起,这一系列动作都做下来了,还没有看到金莎莎的影子。
终于我忍不住了,找个门卫大叔问时间。
“快要十点了。”门外大叔看了我一眼,“喏,还有八分钟。”
我叹了口气,这金莎莎是忘了吧,真叫人头秃。
不过我是个守信的人,既然答应了要去,那就去一趟,我就在医院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滨河路杨家巷口独家记忆”我翘着二郎腿,跟司机说了地点。
“哟,帅哥一看就是体面人,是去那里参加什么聚会吗?”司机开着车,还不忘跟我打招呼。
“嗯。”我只是笑了笑,也没有再说什么,司机一看我不好说话,也是没哟再搭话,我倒是对计时器关注的很,我现在兜里就百来块钱,要是打车费用超过三十块,我可能就得借钱回极北了。
然而,因为国庆节很堵车,这个车兜兜转转了很多小路,我就看着计时器上的价格超过三十,我也没好意思开口。
终于,在三十八的时候停下了。
我摸出兜里的一百块递给司机。
司机还愣了一下,不过还是把零钱找给我了。
他找了我六十块,我也没有理会他,自行下了车。
看着司机离开的背影,我叹了口气,这司机,不会以为我会掏出一大叠钞票吧,怎么可能。
我把几十块的零钱揣到兜里,往这个所谓的独家记忆走去。
装修的还挺有格调,占地面积也大,看上去消费挺高,不过我又不是来花钱的,我是来蹭饭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走了进去。
两位浓妆艳抹穿着职业装的成熟女性迎接了过来,穿着黑色丝袜的大长腿随着她们的步子起伏着。
御姐,啧啧。
“这位先生,请问您是订座,还是有预约。”两位女性笑盈盈的微微躬身,举止得体大方,也不失礼。
“哦,我啊,”我笑笑,离这两位远了点,“我受邀前来。”
“哦?”涂着粉色口红的女性朝我点了点头,因为另一位涂着大红色的口红,我暂且这么形容他们。
“那先生说说他们所在的包间位置,我带您去。”
我摸了摸鼻子,“我不知道这些,不过我知道组织者的名字。”
“这样啊,那您说说看。”大红色口红的女性朝我点了点头。
“朱东福。”我说了班长的名字。
“噗哈哈哈,”粉红色口红的女性摆了摆手,“原来是朱老板的客人,这边请,这边请。”
我暗暗吃惊,这班长已经混的这么好了吗,我跟着两位女性走上了二楼。
“嘿帅哥,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粉红色口红的女性朝我抛了抛媚眼,吓得我不轻。
“我没有手机。”我尴尬笑了笑。
两位女性也是说我在开玩笑,我懒得与他们纠缠,赶紧脱身往二楼的客厅走去,我看到了熟悉的人。
金莎莎正在跟我的室友们聊天。
陈鸭子跟赵二在打游戏,就腾胖子在跟金莎莎聊的火热,除了他们几个人,还有其他的同学,他们都围在一张桌子旁,舒适的躺在沙发上,或是在聊天,或是在打游戏,因为有屏风的阻拦,一开始我还没看到这一个角落坐了这么几个人。
“嗨,好久不见。”我掀开珠帘走了进去。
所有的目光都朝着我看了过来。
“白生!”赵二差点把手机都丢了,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小子怎么回事,消息不回就算了,连电话都关机,我还以为你要彻底跟我们断了联系呢!”说着,赵二就跟以前一样,想捶我肩膀,我赶紧躲了过去。
“行,我的错,”我把赵二推去坐着,自己也找了个位置坐下。
“你可别打我,我刚从医院出来,可不想再进去了。”我对赵二笑了笑,指了指我的肩膀。
“是嘛,你小子身强体壮,没想到还会有去医院住院的一天哈哈哈。”腾胖子也是笑了笑。
之后,一桌子人也跟我打了招呼,我也渐渐的想起了他们的名字。
金莎莎看了我一眼,然后依旧是笑着,“白生啊,不好意思,我早上起的太迟,不小心把接你的事情忘记了,你别生气啊。”
她今天比见面那天还要漂亮一点,可是老觉得哪里怪怪的,其实她原本就挺漂亮的,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化妆的差点成另一个人。
“没事,我这不也过来了。”我笑了笑。
“原来你们见过了?”腾胖子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他身边的金莎莎。
“是啊,”金莎莎拍了拍腾胖子的手,“当时,我看到白生还吓了一跳,他的头发这些很乱,抛开体型这些不看,跟变瘦了的面筋歌有点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哄堂大笑起来。
赵二笑的拍桌子,“白生,你到底去干什么了,那个样子,也亏的金莎莎能把你认出来。”
我叹了口气,“还能怎么,昏迷了一个多星期,醒过来就跑出去了,不这样还能是什么样子。”
“这么严重,白生,你是去跟人火拼了吗。”陈鸭子终于放下了手里的射击游戏。
他还是没变。
“是啊是啊,差点你们就见不到我了,”我拍了拍陈鸭子的肩膀,“今天要不是金莎莎的邀请,我还真不知道这场同学会,前前后后我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连手机都没有,目前已经毁了两个手机了。”
“涩会涩会。”赵二继续拿起了他的手机。
“白生,好久不见。”就在这时,谢芸走了过来,她一个人,身穿黑色长裙,看样子很是干练。
“谢老板!”远处,我看到了朱东福站了起来,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谢芸也是笑盈盈的迎了上去。
在朱东福旁边,我还看到了之前跟金莎莎在一起的那个同事,见我看过去,不只是她,还有她旁边的几个人,都好像在窃窃私语。
好像在谈论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