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从后院走到前面,那些混混跟警察已经都走远了,吴筌说不用去紧追,一切等入夜之后再说。
我白了吴筌一眼,“你说叫我出来抓人,现在人都跑了,你不去追就算了,还说要等晚上再说,逗我玩吗?”
吴筌也不理我,而是恶狠狠的盯了门口的那群无辜群众一眼。
然后那些群众就跟见了鬼一样,纷纷收回目光,就那样走了,吴筌这一眼,恐怕比拿刀子威胁还要见效快,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我回到店里,准备跟三哥他们一起打扫店面,毕竟这样乱着也不是办法。
“嘿,三哥,你们来这极北多少年了啊,这吴老板,看起来跟这里的居民关系不怎么好啊,”我拿着扫把,把地上的碎纸花扫了起来,一边跟三哥他们搭着话,“刚才吴筌一个眼神,就把那些人给吓跑了。”
三哥正在跟五哥一起抬地上的棺材板子,看上去有点重,三哥都把袖子撸了起来,露出健壮的肌肉。
“你说老板,他啊,”三哥把棺材板子放在凳子上平放着,“其实不只是老板吧,干这一行的,都挺遭人厌烦,虽然表面上,把我们奉为师傅,但在背地里,又有说我们坑蒙拐骗的,也有说我们赚死人钱不长命的,总之难听至极。”
“老板他在这里十来年个年头,在这一带是出了名的道士,被人畏惧很正常。”三哥把棺材板的碎片捡起来,丢进了一个竹子编的背篓里面。
“这也不至于让他们害怕成这样啊,”我把地上的碎纸收拾起来,装进了一个大的塑料袋里,然后转头看了看吴筌,他在桌子上写着什么,“难不成他做过什么害人的事情。”
三哥咳嗽了两声,我看他眼神都不对了,“怎么可能,老板那是为民除害。”
这极北的人虽然看起来奇怪了点,不过都有一个共同的点,那就是老实,不说假话,这一说假话,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我也不便追问三哥,不过想想,那个叫什么符颜的小女孩,既然是吴筌的人,单看那里的尸体来看,那也是极为凶残的鬼,要是吴筌真的做出什么害人的事情,我也不奇怪,不过,吴筌并不是坏人,在我看来,吴筌脾气虽然怪了点,可是绝对不是那种会为了达到目的残害无辜的人。
“老六,那些闹事的冲你而来,对这件事你有么有头绪啊,比如说,那要找你的人,知道是谁吗?”三哥把地上的木头渣滓都装了起来,走到了我旁边。
我把塑料口袋丢给了三哥,地上差不多已经干净了。
“不知道,我这人又不认识什么人,不打架不闯祸,是真正的好公民,这件事我也感到头痛,要是有机会,我倒想知道这找我的人是谁。”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我说嘛,老六是个好人,哪会招惹什么混混。”三哥手上全是灰尘,还是在我肩膀上拍了拍,顿时那粉尘就呛得我直咳嗽。
“哎,咳咳咳咳,”我挥了挥手,“要不是我,极北还不会被这些混混找上,刘叔都住院了,我的错。”
三哥帮忙拍了拍我的背,“这有什么,我们极北遭遇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
“啊?”这下轮到我惊讶了,但我就想追问的时候,吴筌叫我走了。
“白生,该出发了,先去医院一趟。”吴筌站了起来,把桌子上的东西收了收。
我瞥了一眼,好像是画的符,反正看不懂。
“去看刘叔?”我问道。
吴筌点了点头。
于是我跟三哥他们告别,三哥他们叫我们去给刘老问个好,就说他们把这边收拾好了就去看望他,我答应了。
顺义镇虽然是个镇,不过医院还是不错,新修的,不过因为居民比较少,医院里的人也比较少,就四层楼的医院,住院手术看病拿药拍片统统在一栋楼里就搞定了,尽管这样,还是没什么病人。
我一路上也没有说话,就跟着吴筌上了三楼,就看到了罗茜站在过道里。
“茜姐,刘叔没事吧。”我走了过去。
罗茜看了我一眼,又给吴筌打了个招呼,她笑了笑,“放心,刘老只是被打晕了,现在已经醒了,医生说只是有点轻微的脑震荡,需要躺几天观察情况,其他的就是皮外伤,不碍事。”
看到罗茜这样子,我也知道没事了,顿时一颗心就放了下来。
“刘叔现在醒着吗?”吴筌冷这个脸,看了看罗茜身后的病房。
罗茜一副幽怨的眼神看着吴筌,不过吴筌丝毫不为所动,罗茜只好说到,“在里边,已经醒了。”
吴筌哦了一声就走了进去。
“真是的,这么久没有回来,出了这样的大事都这么淡定。”罗茜看着吴筌的背影,在我面前吐槽着。
我哈哈笑了笑,拍了拍罗茜的肩膀,一起走进了病房。
“刘叔,把你的铃铛借我一用。”吴筌问都没问刘老伤的怎样,而是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我看了看刘叔,“刘叔,你没事吧,”
刘叔的额头上包着白色的纱布,脸上还有青色红色的印子,看来被打的不轻。
“符颜出手了?”刘叔理都没理理我,而是跟吴筌说着话。
要不是知道吴筌跟这刘叔没有丝毫血缘关系,我都在想这是不是两父子,这一样的脾气,真是让人头秃。
“符颜?”罗茜小声跟我说到,“小白生,你知道符颜吗。”
我看了看吴筌那边,扭头跟罗茜说到,“就是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可吓人了。”
“是嘛,”罗茜愣了几秒,然后声音一下子大声起来,“你能看到她?”
这声音突然在耳朵边上炸响,吓了我一跳,“茜姐,没看到刘叔躺着嘛,小声点吧,我的耳朵都要聋了,就是个小女孩啊,看到了看到了!”
果然,刘叔也转头看着我。
“哎,”刘叔叹了口气,“我好像跟你说过,这小子来的第二天,好像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就在符颜所在的那块地上,好在我发现的及时,也叮嘱过他不要再进去那地方,没想到他还是再犯了。”
罗茜也是把震惊的眼光抛向了我,“你知道符颜的厉害,你还敢去招惹她,不怕死啊你。”
我摊了摊手,“不是啊,我只是想去找你们,结果在拐角处看到了她,我还在纳闷她怎么不在水缸那里,跑到走廊上来了,后来才看到那封印被撕开了。”
“原来如此,”刘叔跟罗茜都叹了口气。
“拿去。”刘叔把别在腰上的铜铃铛取了下来,放在了吴筌手里,“凡事小心,我能感受到,符颜远比当初厉害许多。”
我听的一头雾水,这应该只有吴筌他们明白。
“拿去。”吴筌把铃铛丢在了我手上,这铜铃铛还有点分量,约莫有一斤的样子,实心的,看上去用了好多年了,我轻轻的摇晃了下,没有声音,害我把铃铛拿起来看了看,才知道被堵住了,正想把这个棉花坨坨给取出来。
吴筌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出言阻止了我,“想死?”
我呵呵了两声,把铃铛塞进了我的裤兜里。
然后,我们吃过了晚饭,天色已经黑了,顺义镇的夜晚来的很快,街上的商店很早就关了门,连饭馆这些都开的很少,至于游荡的行人那是少之又少。
这才七点多,温度就很低了,就算穿着外套都有点冷,吴筌就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吊着。
不知道他要走到哪里去,我对这里的街道并不熟悉,也知道吴筌在往镇子的边缘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