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绘从书包里舀出一件宽大的衣服,“穿上。”
花泽司接过来,套上。
黑暗中,花泽司的脚趾头在拖鞋里,欢快地动来扭去。
花梨绘:“你站起来,我看看。”
这件衣服很长,她平时都拿来当睡裙穿。
花泽司站起来,看着花梨绘就开始笑,似乎怎么也笑不够,怎么也看不够。
上衣衣摆很长,稳稳当当遮住了花泽司的小裤子,留下两条笔直的白晃晃的腿。
腿线条均匀流畅,又蓄积着力量。
乍一眼看过去,就跟下装失踪了一样。
花梨绘不知道花泽司在乐呵乐呵什么。
没穿过裙子吗?
夜风一吹,花泽司冷的腿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后知后觉一低头看自己。
他怎么感觉自己穿的是超短裤!
短到都看不到那种。
花泽司站的笔直,直冲冲看着前方,死活不去看花梨绘的目光,舌头在闭合的口腔里打搅搅,手指一抓一松的,脚趾尴尬到乱了节奏。
花梨绘给出了她的评价:“腿型不错,也挺白的,毛少。”
没看出来,平时隐藏地挺深的哇。
花泽司睫毛乱颤,锁骨犹如蝴蝶张开羽翼,此时正一上一下的起伏着,鼻子里闷出一个:“嗯。”
“穿好了吧?”,花梨绘手伸进书包:“我带了一条短裤你试试。”
花泽司:“穿不上吧。”
花泽司脑海里天人交战。
哎喂!少年,现在不是担心穿不穿得上,而是应该拒绝,拒绝!你是男生,怎么能穿女生裤子!
哼~那是小梨子给的,给什么,我都甘之若饴。
花梨绘四处看了看,还看到了几个比花泽司还凉快的,其中有个男生还拿着粉红豹挡着重点:“这大晚上的,虽然这里不容易被人看见,但还是有点有伤风化。”
由于距离实在太近,林狗三个人在乒乓球台下挤在一堆,根本不敢再出声说话,也不敢手机聊天。
林狗:汪汪~我才三岁,我要上幼儿园!
李全场:管那么多,穿起再说。
王铁嘴:那要怎么穿?去室内,不安全呀?
花梨绘拧眉想了一下,又递了一个东西给花泽司:“我给你把风,你换,要是有人来了,你就用书包把脸挡住。”
花泽司呆呆地看着手里的一条水蓝色的长纱裙,觉得自己的爪子都快烧化了:“这个……怎么穿呀?裙……子。”
花梨绘瞥了一眼:“先这个,再那个,再把这个弄下来。听清楚了吗?”
花泽司瘪瘪嘴,像个小学生一样,把所有的气吞进身体,慢吞吞拿着裙子从头套下去……
花梨绘立刻背对着花泽司,身影笔直扞卫着花泽司的名节:“换好了,再喊我。”
同时,她还肩负着保护大众的眼睛的责任。因为,谁要是看了花泽司的玉体,她就抠掉谁的眼珠子,然后送给花泽司。
毕竟连她都不能随便看。
她是个有原则的人。
林狗听到声音嘴巴大的可以塞下一个饲料鸡蛋,激动地打着王铁嘴,差点心肌梗塞:天哪!花穿裙子了!穿裙子了!
千载难逢!
他好想笑,好想笑呀!
林狗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肩膀不停抖动,全身都抖起来了,在心里狂笑。
李全场就直接了,他起来看看,结果忘了自己在乒乓台下面,一起身,脑壳被送到乒乓台下磕个脆响。
李全场被反弹回来,坐在地上,捂着脑袋,眼睛瞪得圆圆的,倒吸了几口气。
完了,他感觉脑袋空了。
这就是他为了看八卦,而付出的惨重的代价。
花泽司穿上裙子,再把裤子套进去,再把裙子脱下来,越想快点结束就越容易出错,裤子提的一边高一边低就卡死了。
花梨绘估摸着身后没有声音才开口问:“我转过来?”
花泽司一把把裙子脱了,把上衣扯下来,盖住拧七扭把的短裤,赶紧站端正,务必给小梨子留给好印象:“好,好了。”
这么黑,小梨子应该看不见吧。
花梨绘一回头就看到花泽司可着劲对她笑,看到花泽司下肢鼓了一圈,“你确定好了?”
花泽司:“确定。”
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花泽司一只手悄悄背在背后,用力提了下裤子的松紧带,一看小梨子看过来,赶紧松手。
那“嘣”的弹了一下,痛到他生无可恋,啊呸,是身残志坚,偏偏还要故作镇定面带微笑地面对生活。
花梨绘走过去,一步一步靠近花泽司,并不是霸道的她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在试探花泽司的反应。
如果,他拒绝,她就不出手。
花泽司默许了花梨绘的行为,花梨绘伸出双手把花泽司的长衣服提起来,把花泽司因为紧张拧成麻花的裤腰带理顺,再往上一提,“这样子可以吗?”
花泽司从脖子红到脸:“有有点……卡。”
把林狗几个差点笑疯了,憋笑真辛苦,从此世界上又多了三个忍者神龟。
花梨绘内心:糟糕,忘了男女设计可能不一样了。
要不,给他穿裙子?
花梨绘把短裤又往下扯了一点,“这样子呢?”
花泽司脑袋跟进了岩浆一样热浪翻滚着:“好了。”
花梨绘衣服放下来,伸出手卡了一下花泽司的腰。
莫名想到了,杨柳依依,不值盈盈一握。
于是,花梨绘嫉妒了。
一个男人腰怎么可以这么细呢?
喔,还有可能是她手太大。
花梨绘一卡就放开了,“少年,腰不错。”
花泽司听了心花怒放,温柔羞涩的眉眼都似乎沾上了星星的碎屑,眸子水润润的像软糯的黑珍珠。
花梨绘平时在大众面前不怎么穿裙子,但是屋子里倒是有好几条,还是新的,准备过暑假在家里穿。
没办法,她一穿非长裙,短裤之类的,总有人会看,看就看了,还发出感叹。
在寝室也是,她身材高挑,穿个A字裙。
阿欢和静静就开始各种星星眼,问她租腿多少钱,给她以后买最贵的轮椅,一副羡慕嫉妒恨的样子。
要不是她没给钱,她都怀疑她进了夸夸群了。
所以,花梨绘干脆不怎么穿。
花梨绘赞许地点了点头:“以后,估计我的裙子你都可以穿。”
终于,她的裙子派上用场。
花泽司听了风中凌乱,打了个抖(tǒu)抖(tǒu)。
女装是条不归路。
可他已经后知后觉踏上了第一步。
林狗几个默默在黑暗中准备撤退,就被好事者发现了。
“你们藏在乒乓台下做什么?”
“雾草,两个男的在乒乓台下!”
“明明就是三个好不好?”
“三个!这个社会太复杂了。难道在打牌?”
“你们太不单纯,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依我看,他们三个在干什么见不得人呃事。比如补作业,背书,准备考试之类的。”
偷听,当然见不得人。
林狗三个知道越解释越黑,只能硬起头皮一人扛一口黑锅麻溜地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