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绘驮着花泽司一口气轰上上坡,命令道:“闭眼睛,。”
花泽司闭眼,树木从头顶上方的头盔上面划过,等再睁眼睛,回头看。
一层沙尘飞扬着被摩托车甩在了背后,耳边呼啸而过的风让人有一种飙车般的畅快淋漓。
花妈妈在家摸着花泽梨:“你说你主人要去拖什么东西回来?”
“难道,梨绘还养了别的狗?”
这也不能怪花妈妈,前一秒花梨绘坐在电动摩托车上。
花妈妈:“这么热的天,你要去哪?”
花梨绘斜着眼珠,棕褐色的眼珠深邃无波,嘴角一勾,玩味道:“去驮一个不听话的狗东西回来。”
花妈妈拉着要跟着一起去的花泽梨,一脸懵逼:“喔喔,那你注意安全。”
花泽梨偏偏脑袋不要花妈妈摸它的软软绒绒的大耳朵,突然它“腾”一下站起来,四肢在地上踩踩踩,目光锃亮地看着前方,尾巴甩地溜圆:“汪汪汪~”
花妈妈就看到了花梨绘摩托车上栽回来的“狗东西”。
花泽梨一头就冲了过去,围着摩托车打转转,伸出牙齿恶狠狠地咬着“狗东西”的裤脚。
花妈妈看到花泽梨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一急赶紧小跑上去,把花泽梨拖开,“花泽司!不准咬人!”
花梨绘挂头盔的动作一顿,随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挂头盔,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
而在车上的正主,不由自主地看了眼前面的人。
她居然把他的名字给花泽梨用!
好想哭呀~
而且,花妈妈还当着他的面叫出来了,这真的是太尴尬了!
花妈妈可不知道花泽司的想法。
因为花梨绘总是会给家里的狗狗猫猫取这样的名字,花妈妈早就习惯了。比如,家里以前有一只猫叫“花梨晚”,花梨早那是严重不同意。最后那只猫改名为“花梨午”。还有一些花麻子、花袜子、花团子、花斯、黑香妃、白香妃……之类的名字。
奇奇怪怪的东西,习惯了就不觉得辣耳朵了辣眼睛了。
花妈妈接下一个行李箱,花泽司把另一个行李箱拿下来,花梨绘把头盔放好,把电动摩托车骑到空屋子里去充电。
一回家,推开门,三双眼睛齐刷刷看着她。
花泽司脚上正穿着花梨绘她哥花梨早的拖鞋,手里握着一个纸杯子。
修长的骨节,圆润的指尖,整洁的指甲,这一切和纸杯上的彩绘相得益彰。
花梨绘收回视线,进屋,关门,把冰糕放到冰箱冷冻室里,拿起自己的杯子夹了一片柠檬,冲点温开水,一声不吭“咕噜咕噜”喝水。
场面一度尴尬。
花泽梨从花泽司身边站起来,睡到花妈妈脚边,伸出嘴筒子拱了拱花梨绘的裤脚,重重叹了一口气。
尴尬不如睡觉。
还是做狗好。
花妈妈瞪了花梨绘一眼。
一个女孩子喝水跟牛喝水一样大声。
没看到还有外人在这里呀?
一点都不注重形象。
花梨绘放下水杯看了一眼花妈妈:啊哈~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内人。
花梨绘把冰粉从冰箱里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去厨房拿碗,往后瞥了一眼:“还不过来。”
花泽司刚准备起身,花泽梨就已经大摇大摆的跟在花梨绘后面了。
很显然,他们都以为花梨绘叫的是自己。
花妈妈一个在客厅,看着两个放得整整齐齐的行李箱,内心颇不平静。
这个……男孩子到底是谁呀?
长得蛮帅气的,白白净净的,看起来挺温柔的。
狗似乎也认识他。
这梨绘也不介绍一下。
花泽司低着头跟在花泽梨后面,花泽梨兴高采烈跟在花梨绘后面。
“厕所在那里,灯在这里。”
花梨绘的语气冷冷清清的。
花泽司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开了灯,走到老式厕所,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
他看起来就这么想上厕所吗?
那小梨子的妈妈看出来了吗?
大写的尴尬。
不过,他喝了水,的确想上厕所。刚刚在花妈妈面前不好意思开口问。
花泽司出来,舀水洗手,在按照花梨绘的指示用特定的毛巾擦手。
花梨绘:“你要吃冰粉吗?”
花泽司:“要。”
花梨绘拿了三个勺子:“那就多拿个碗。”
花泽司拿着碗走在前面,花梨绘跟在后面。
花泽司试探着:“小梨子,你是不是生气了?”
他的本意其实就是想来看看花梨绘,没做好见家长的准备。
可很显然,小梨子似乎不想他这个时候过来。
可过都过来了。
他需不需要做点什么,让自己获得岳父岳母大人的认可?
“我妈喜欢踏踏实实的人,少说多做。”
“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不需要刻意为讨好谁而委屈。”
她的男朋友不是用来被谁刁难的,不是来扬威,也不是来受委屈的。刻意讨好反倒是落了下乘。
花泽司心中一喜,“喔,好。都听你的。”
要是听我的话怎么又跑过来了?
水果刀冰粉切出来,一整块放到碗里。
晶莹透亮顺滑弹牙的冰粉一抖一抖的,冰粉中镶嵌着一丝红红绿绿的糖丝,撒上红色的西瓜果粒,缀上淡黄色的苹果果粒,铺上一层焦香的白芝麻,淋几勺熬制好粘稠甜腻的红糖水,倒一丁点白糖当做小雪。
一碗冰粉就做好了。
花妈妈端了一碗红糖少的一碗,用不锈钢勺子把冰粉捣成小块,蘸着佐料。
一口下去,冰粉的凉甜,西瓜的沙甜,苹果的酸甜,芝麻的焦香,红糖粘稠厚重的甜被酸和沙冲击甜而不腻……
各种甜时不时以不同的比例出现,多层次丰富的口感让人凉快惬意的同时又尖叫了味蕾。
花泽司看着一块纯粹几乎无添加的冰粉,看了一眼花梨绘。
花梨绘正在调制剩下的两碗:“那是给花泽梨的,你让它把狗盆拿过来。”
花泽司挼挼狗头,语气温和,嗓音低沉悦耳:“去把你吃饭的家伙拿过来。”
花泽梨偏了偏脑袋,刚好花妈妈的勺子碰撞到了陶瓷碗边,花泽梨立刻跑去狗窝边,把洗的比脸还干净的狗盆拿过来。
花泽梨蹲下,把狗盆pia一下甩在地上,狗眼睛盯着花泽司。
“哐~嗡嗡嗡~”
不锈钢狗盆在地上弹上弹下转了好几个圈圈。
狗大爷!
花梨绘舀起一勺油辣子悬空在狗盆上,“捡起来,重新放好。”
“哒!”
一滴油辣子挂着红色的长丝滴在狗盆里。
花泽梨鼻孔一大,瞳孔一缩,眼看花梨绘把一勺油辣子倒下来,赶紧把狗盆叼起来,轻轻放在地上,恭恭乖巧等着投食。
花泽梨得到了一块白味的冰粉,吃得不亦乐乎。
花泽司:人比人气死人。
“妈,这是花泽司。”
“好。你好,你好。你跟我们家梨绘……”
“他是我男朋友。”
“花泽司,这是我妈。”
“妈。”
花梨绘:奥哟,你小子还挺上道的呀!
花妈妈:白捡了这么大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