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片区赛课的事情,学校忙的一塌糊涂,一有机会就讨论磨课听课,搞得人心力交瘁而又充实。
花梨绘回到她和花泽司两个人的家,有时候灯都没有开,倒在沙发上就睡了。
一觉醒来,花泽司又在加班,四周一片漆黑,花梨绘有次睡蒙了还以为自己眼睛被人挖了,直到看到花总管绿油油的眼睛。
因为工作忙碌,码字更文的事情自然就被耽搁了。不过,她更不更新估计都没有读者知道。除了一个和她报团取暖的扑街沉瑟,隔三差五给她投点推荐票,发发评论鼓励一下她。
真怕有一天,她写小说的热情被时间慢慢磨净。
年轻的时候穷的只剩下梦想,老的时候,富有的只剩下钱。
梦想和钱至少得拥有一样,不然那日子就难过了。
然而似乎大多数人,既没有梦想也没有钱,只是按部就班,碌碌无为,为了活着而活着。
但愿她不会成为那样的人吧。
花梨绘摸摸花总管的脑袋,继续打字:“要是能像明音织一样就好了,单纯快乐。”
阿欢在寝室群里聊着大学时候发生的事。
阿欢:我还记得那次你们看《妖猫传》,梨绘居然哭了。静静你在一边笑,一边递纸巾。
要知道花梨绘那是穿刺都不会吭一声,从楼梯上滚下来都没说一声疼,从来不说痛,她们也从来没有看到过她掉眼泪。
换做以前,静静估计就笑了,怀孕了,突然多愁善感了。
静静:可能是触动了什么吧。她和我们对事物的感知有些不一样。
阿欢:我一直怀疑你们看的不是一部剧。
静静:可能吧。
花梨绘依稀记得三年前看过的《妖猫传》里有两个白鹤少年,一个是白龙,一个是丹龙。起初都是天真烂漫的样子,后来白龙死了,丹龙活下来了。让花梨绘印象更深刻的是白龙,他一直都是那个最初的少年,一切都为了贵妃。丹龙慢慢向世俗妥协,不复年少心。
年少时,我们心中也有一段执念,义无反顾,无所顾忌,就像白鹤少年,但我们大多数人慢慢会活成丹龙或者其他人,我们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抛弃贵妃,也丢掉那个年少的自己,选择活下来。
谈不上是轰轰烈烈像白龙一样死好,还是像丹龙一样把那颗最纯真的少年心淹没在历史的流沙中好。
花梨绘背靠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想到自己哭的样子,“我是,花泽司是,花梨早是,林狗是,静静和阿欢也是,我们都是丹龙或者其他人。只有明音织是白龙,是唯一的白鹤少年。”
“或许,他也会为了活着,变成除白龙以外的其他人。”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
是选择轰轰烈烈笑对死亡,还是苟且等死?
花总管享受着抚摸,耳朵一直一抖,瞳孔滚了滚,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暴跳如雷不符合它的狗设,它慢慢躺下,把头塞到花梨绘的椅子下面,舒展四肢。
它可不想变成一个秃头狗。
光脑门秃了,妈妈估计为了协调会把它所有的毛都剃光·光的。
花梨绘:花泽梨,你脑门秃的位置刚好可以让我放一小盘坚果。
花总管想到这里,双脚抱着自己的眼睛。
只要我看不见,那就不存在。
“明音织,你不应该跟我们这些世俗凡人靠的太近,会被同化的。”
可明音织正在被同化……
少年是很难走远路的……
这真是个残酷的事实。
她深知渴望的不是明音织这个人,她渴望自己能像明音织那样活,除了逗她这件事。
花梨绘闭着眼睛,等身体的不舒服过去:“等这段时间过了,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做手术要只能拖到寒假,不然会影响孩子上课。”
……
一只戴着掰手套的手优雅把做工精致的几叠糕点和两杯咖啡放到客人面前,说了几句招待的日语,才离开。
光洁蹭亮的玻璃中,繁琐华美的女仆装,雾霾蓝色的卷发,两只白绒绒的狐狸大耳朵自动扭转着,红白金三色为主的面具侧盖在头上,上挑的眼尾,灰蓝色的美瞳……
花梨绘一眼就看到前面的街道有一个明亮的颜色,下意识把面具扣下。
穿衣风格如此亮色的,她只见过一个男生。
男生高高瘦瘦穿着一件白色的外套,外套上,深紫色宛如图腾在衣服上游走奔流,黑色的长裤显得体态匀称修长,背着吉他大步从阳光里走过来,眸子里似乎也装满细细碎碎的阳光,耳朵上的小雏菊一闪。
明音织?
花梨绘假装不认识明音织,却被背着吉他的明音织堵住。
明音织毫不客气伸出手捏了捏花梨绘头上的耳朵,“哈哈哈,毛绒绒的最可爱了。”
花梨绘眼看明音织又要伸手过来捏,退后一步,伪成甜美少女音,职业的微笑,“这位客人请到这边尽快就坐。”
明音织耸耸肩和花梨绘擦肩而过时,忽然扭头凑近花梨绘的耳朵呵出一口气,硕大的眼睛璀璨收敛了秋天的光亮一闪一闪的:“待会,我要在街头表演,你想听什么歌,我都可以唱给你听哟。”
不会的就编啦。
继而笑得单纯无害,轻快的声音犹如阳光下叮咚的泉水:“我很喜欢你,尤其是你的声音。对了,你们狐狸怎么没有尾巴?”
被扯住尾巴不能走,被迫听话的花梨绘。
为什么她们扮演狐狸没有指甲呢?
锋利无比,最好能割喉那种。
头上的三角形耳朵扭来扭去被花梨绘一把按住,面具下深邃幽远灰蓝色的眼瞳斜下一瞥,漆黑的睫毛如凌厉的刀锋,声音依旧甜美透露着一丝寒意:“客人请自重。”
明音织举起爪子,“好?好!那我过去了。”
令他失望的是给他上餐的不是刚刚那只狐狸女·仆。
用完餐,明音织从吉他袋里摸出现金结账,望眼欲穿也没有看到那只狐狸。
“对,这样!”
“谢谢。”
“不用谢。”
明音织看到旁边有人合照,眼睛一亮,一对酒窝一现。
他可以和她们拍照呀。
明音织兴奋地比比划划:“狐狸,毛绒绒的大耳朵。”
女仆有些为难,这里的狐狸女仆少说也有七八个,“你可以描述地再仔细一点吗?比如特征?”
明音织歪着毛绒绒的脑袋想了想,黝黑的瞳仁一亮:“对了,对了,一米七左右,头发是雾霾蓝色的。她是来这里兼职的。”
一只浅粉色发丝的狐狸举着餐盘从明音织旁边路过。
明音织耸拉着脑袋:“没找到呀。”
她真的不愿意来看他吗?
女·仆保持甜美的微笑:“不过有人让我带句话给你。”
明音织心脏噗通噗通的:“什么?什么?”
女·仆手拿着一只客人赠送的玫瑰笑靥如花:“好好卖唱,买新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