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绘一脸复杂地看着被偷的只剩下龙头的电动车。
现在她真是恨透了那句,“别上班了。我偷电瓶养你啊。”
天杀的,偷的可是她的电瓶呀!
以前觉得浪漫,现在觉得狗屎浪漫!
我们要做个安分守己,遵守法律的好人民。
她真想扛剑砍人了!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默念三百遍。
花梨绘已然是一脸平静。
现在怎么回去?
打车吧。
明音织骑自行车过来,像学生时代的学长一样,阳光落在黑色的短发上让黑色也变得绚烂起来,“上车。我驮你。这里不好打车。”
花梨绘保持微笑:“你在前面开,我在后面11路跑的挺快的。”
明音织扭头一看。
咦?
后座呢?
喔,好像是经常有人偷后座,于是到了2020年所有共享单车都没有了后座。
“那你把东西……”放前面的车兜里吧?
车兜呢?
是他老了吗?
哎不是说吸光板在车兜里吗?
该死的偷儿。
害得他连耍帅的机会都没有。
明音织又把共享单车骑回去。
因为这里坑爹的没有停车点。
明音织气呼呼地把单车骑得飞快在灌溉草坪的水管上大概是为了耍帅车子一跳一头连人带车压进草坪里,迎面刚好走来一只狗子,狗子吓得原地跳着圈圈。
明音织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回头看姐姐看他没有。
还好没有。
先一步回头的花梨绘,低着头。
明音织起初骑地和开始一样,似乎没有摔倒过一样,突然涨红了脸,发了疯狂骑。
赶紧离开丢人现眼的地方。
别人不知道,你自己还没点b数。
果然过了十几分钟,都没有车来接。
要不,她也骑个共享单车?
刚刚明音织似乎骑了一会才过来。
正当花梨绘在思考怎么回去的时候,一辆车“唰”停在她的旁边。
车窗降下来,副驾驶的门打开,美好的白皙的骨节和深色的方向盘相得益彰,白捡的弟弟扭着头热络地招呼着:“姐姐,我来接你了。”
不是说没钱了吗?
怎么还开着车到处跑?
明音织看到花梨绘怀疑的神色,“姐~姐。”
“我是真的穷,我手机都还没买,我穷的只剩下车了。”
刚刚借的可不就是买手机的钱钱。
花梨绘不像明音织,她性子冷,很难亲近一个人,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自来熟热得快。
花梨绘往后看了看有没有出租车。
没看到。
走一截路到前面,她就好打车了。
“谢谢,不用了。我已经打着车了。”花梨绘笑着拒绝,“你忙你的吧。”
他有什么可忙的?
不就是约了几个狐朋狗友玩滑板。
另一边。
明音织的板友。
伊间一几个玩了一会,没看法明音织回来,坐在台阶上八卦唠嗑。
华铎从伊间一手里抓了一把瓜子,“趁音织没来。间一呀,伊家到底有几个孩子呀?”
伊间一把瓜子壳放到随身携带的小型分类垃圾箱里:“旁支多的很,正的嘛就那么一家。一个伊下俊抵好多个旁支。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发愤图强了。”
华铎压低声音看看四周:“那个伊家,伊下俊是不是真有一个傻子弟弟呀?”
“老实说,我也没有看到他。伊家把这个疙瘩宝贝地很,管他做什么。反正伊家最后还不是伊下俊的。”伊间一忽然想起那一次不愉快的经历,打了个抖抖。
任谁去亲戚家做客,睡梦中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晚上一觉醒来,发现床.上多了一个长发美男子窝在自己怀里,一说话就发现这个美男子居然是个傻的。
后来他看着美男子被锁链捆住嘴巴被胶布封住摁在轮椅上被人带走了。
从那以后,伊间一只要一去伊家睡觉,晚上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他把整个屋子找遍都没有找到视线的主人。让伊间一一度怀疑,也许那个长发的美男子根本就不存在,只是一场昨夜星辰。
可能他真见过伊清芽。
难道他单身久了,出幻想症了?
可他怎会幻想出一个陌生男的?
伊间一把几个兄弟一看。
他的几个兄弟也不差呀。
话多死人的华铎,儒雅严厉的镜水墨,软萌精致的汤绪樱,热烈阳光的明音织……
镜水墨立刻把汤绪樱拉地远一点,雪白的皮肤染上一层薄怒,单片眼镜泛着冰冷的光:“发什么神经?别把小孩子吓着了。”
十六岁的汤绪樱:“……”
镜水墨对于汤绪樱的保护,其他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镜水墨平静的几乎没用什么表情,可只要一遇到汤绪樱就容易炸毛。
华铎艰难地挑了一下眉,“呃……那个间一呀,你表情太明显了。”
伊间一摸摸自己的脸,觉得自己又变帅了一些,“被看出来了?”
华铎的眼睛睁得大大,摸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大声嚷嚷着:“你还真有?你……你离我远点,我家就我一个独苗苗,还要靠我传宗接代。”
伊间一坐在中间,看着自己的兄弟都离自己远远的,“我是清白的。我呸!你们见过那种八九十米的烟囱吗?”
华铎呆着点点头。
伊间一咧嘴一笑:“我就是那么直。”
华铎那表情简直一言难尽。
很多那样的烟囱都被爆破了。
算了还是不要说了。
伊间一:“明音织那狗蛋,估计又跑到哪里去了,不等了。让他自己找电话打给我们。都秋天了,宿舍还有蚊子,我们正好去买点蚊香。”
华铎表情瞬间扭曲:“嗯?蚊香!要买你自己去买。”
伊间一气了,又不是他一个人用,“好呀,华铎那你就用你的苍蝇拍打一个秋天的打蚊子吧。”
镜水墨握着汤绪樱的手,看到汤绪樱手上几个红疹子,“怎么不涂我给你买的六神花露水?”
汤绪樱:“上个月掉床底下了,还没捡。”
伊间一一把抱住暴躁的华铎,“冷静!冷静!我们去买蚊香!”
华铎:“你让我冷静!镜水墨你好样的,有六神都不给我们用点,你看我脖子上都是疙瘩。”
镜水墨:“放开他。”
被放开的华铎鼻孔朝天,俯视着汤绪樱:“你那个花露水我帮你捡,你给我分点呗?”
镜水墨:“我们不要了。绪樱,待会我给你买宝宝金水。”
汤绪樱:那瓶六神上个月月底就过期了。
宝宝?
……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给你钱。”
“我送你不是天经地义吗?”
“我刚刚把你当的是司机。”
明音织看着座位上的二十块钱,突然沉默……
她居然让他继续拉.客,好早点买手机。
他有那么缺钱吗?
晚上,明音织提着一份外卖才回到寝室,洗漱完,一个人在床上数钱,数了一遍又一遍,甚至有时候还笑出了声。
刚好那天晚上熄灯后,打雷,闪电一照,那口明晃晃的白牙,颤抖的身影,压抑的笑声……
华铎把被子蒙头上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