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绘在看到明音织的获奖照片时,恭喜着明音织,可心底也掩盖不住地失落。
花梨绘把住院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弄好,这才坐在病床边,看着熟睡的父亲,握着手机的骨节发白,最终还是无力地垂落。
不甘心又有什么用?
就算重来一次,她还是会在亲情和不能说的梦想之间,选择亲情。
下一次比赛是五年后,她还能活到下一个五年吗?
下一个五年后,2037年,她就40岁了。
花梨绘,你还拖得动梦想吗?
也许早就屈服命运了吧。
花泽司赶到医院的时候,花梨绘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液管。
花泽司看到花梨绘还穿着比赛时的服装,摸摸花梨绘的爪子,看看她手腕上的数据,赶紧把从家里拿出来的外套披在花梨绘身上。
花泽司抱抱花梨绘:“吃饭了吗?”
花梨绘疲惫地摇摇头。
花泽司下楼买饭和热饮。
两人有一口没一口地坐在床边吃着饭。
花泽司:“比赛怎么样了?”
花梨绘苦笑:“肯定没中呀。我就一个业余十八线。”
花梨绘觉得自己笑不下去了,又埋头吃饭。
她虽然自认为是业余十八线,可她从喜欢配音开始,从2017年到2032年,整整15年的时光,她只要醒着不是在玩配音,就是在听的声音。
15年的喜欢,一朝放弃。
花泽司挪呀挪挪到花梨绘旁边,紧紧挨着她,无声地安慰大抵就是如此吧。
吃完饭,花泽司收拾了垃圾。
两人坐在床上,坐成一排,膝盖拱起被子,一人一杯热饮,慢慢喝。
“花泽司,我觉得我妈……”
“怎么了?”
“似乎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不知道,看起来奇奇怪怪的。”
本来花梨绘看到花母恢复正常,她都以为花梨早的事情过去了,可今天花母又在恨她。
她觉得花母有点疯疯癫癫的。
当初,花梨早死了,花母诅她死。
埋葬的时候,花母跳到棺材上扒拉着棺材不松手。
今天,她来,花母还在神神道道地说着,“这下全死了,全都死了。大团圆了,是喜剧。”
很晚的时候,薇幼安来了,她站在门口提着东西不进来,脑袋在透明的玻璃窗外往里望。
花泽司看着正在摸他胡子的花梨绘,脸一红:“嫂子来了,在门外,没进来。”
花梨绘收手,“胡子长长了,记得刮。”
花泽司把花梨绘的腿从身上搬开,先给花梨绘穿上外套,再自己三下两下收拾好自己,下床,开门。
开了门,薇幼安还是没有进来,就在门口和花泽司轻声说着什么。
“是还有其他人吗?”
话一落,背上盖上一个人,一热,花泽司吓了一跳,“下次脚步声大点。”
薇幼安发笑,看来她不是第一个被吓到的人。
花梨绘在背后扯着花泽司的衣服踮脚去看,发现容易脚痛,钻到花泽司面前,终于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男人。
花泽司夹胳肢窝都没来得及,看着面前的发顶,幸好她衣服穿好了,悄悄伸手把花梨绘乱了一点的头发理好。
薇幼安看到花梨绘窘了,手脚都不知道如何放,“弟妹,这是……”
花梨绘头皮被扯得一痛,眼睛眯了一下,一脚碾在花梨绘的脚上,警告他不要乱动。
花泽司:“……”
女王陛下,臣冤枉。
花梨绘看了一眼薇幼安和陌生男人。
“嫂子,外面聊吧。”
花泽司留在病房看花父。
不一会,花梨绘提着一口袋水果进来,“人走了。”
“我不放心得回去一趟。”
花泽司站起来把花梨绘的衣着整理好,亲了一下花梨绘的额头:“下楼,我送你。我保证,送完我就回来。这里先让护士看着。乖。”
花泽司正揉着花梨绘的头发,花梨绘嫌烦转头咬了一口在衣服上。
花泽司绷住脸:“臣逾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