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诈……
安安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在这种地方,诈她离开。
她想干什么?
安安来不及细想,她两只手抓着背包的带子,步子缓缓后移,趁着这个时候,转身……
跑!
“你还想跑哪儿去?”
妇人见状,赶紧追了上去。
安安到底也不过是个十二岁多的小孩子,纵然平时在家里经常帮大人干点活,但也不过是些手上的活计,并不费体力。
那妇人可不同,膀大腰圆,一看就是平日里干活的好手。
两个人追逐,其结果可想而知。
安安没跑几步就被她从后面扣住了肩膀。
在这方面,妇人很有经验,这按人就跟按猪差不多,扣住肩膀,膝盖抵在对方脚窝,让对方倒在地上,整个人压上去,反扣住手。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将安安扣得死死的。
安安被压在地上,无论怎么挣扎,也动弹不得。
“呵呵,我都叫你不要跑,不要跑了,这是你自己自讨苦吃。”妇人在她的背上“桀桀”地笑。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我?”安安不明白。
“我是谁不重要,我也不过是帮人办事,我没法子,我女儿得病了,需要用钱,回头到了阎王爷那里,你别找我。”
妇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拿绳子将安安绑了起来。
恰好在此时,一个人影从远处窜了出来,那身形之快,狠狠撞在了妇人的肩膀上!
妇人猝不及防,整个人重重地往后倒去。
“谁?”
肩膀的疼痛让她龇牙咧嘴,她一边扶着肩膀,一边抬头看去。
是刚才那个小孩男儿……
宁哲看见安安倒在地上,赶紧上前将她扶了起来,三下五除二摘了她身上的绳子。
“你没事吧?”他神色紧张。
“我没事……”
除了浑身有些疼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
她看着宁哲:“可是你怎么会在……”
“你怎么会在这儿?”
安安的话还没有问出口,那妇人却抢先问道。
很显然,她比安安还要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我从一开始就看你不对劲了。”宁哲一只手搀着安安,抬起眼看向那妇人。
“你伪装得不错,知道把头发弄乱,知道换身脏衣服,但是你忘了换鞋了,现在的灾区全是洪水,你的鞋上却一点泥巴都没有。
还有,你既然想要找人抬伤员,你不找身强力壮的男性,你找一个身娇体弱的小姑娘,不是别有用心是什么?
说,你这么煞费苦心地做戏,到底是为了什么?”
妇人听了宁哲的话,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阵阵疼痛,眼中倒是多了一层恨意。
不过随即,那恨意消散,化成了阴冷的笑。
“你倒是很聪明。”
“这么聪明,真是可惜了……”
她做出一副惋惜的模样:“原本不让你来,是想留你一条性命,结果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往里闯,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你想干什么?”
宁哲听到妇人的话,下意识地将怀中的安安护得更紧了一些。
“你且往你四周看看,你还跑得掉吗?”
妇人的话音刚落,树林里便走出了七八彪形大汉。
他们从四面八方而来,将宁哲和安安团团围住。
是啊,这回,是插翅都逃不走了……
**
安安和宁哲是被人套上麻袋,一块儿抗走的。
他们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一路颠簸,再能见光的时候,已经身处在了一个山洞里头,微弱的光亮透过头顶的石缝落了下来。
绑匪将他们两个人的背对背绑了起来,然后就出去了。
山洞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宁哲哥哥……”
片刻,安安才叫宁哲的名字。
“嗯?”
她看不见宁哲,只能听到他低声的回应。
“怎么办呀?”她问宁哲。
“我也不知道。”宁哲仰着头,微微叹了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
“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绑架我们。”
安安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她平时也没和什么人结仇啊,也只有上次吃零食的时候,最后一块饼干没有让给同桌。
但是她总不能因为一块饼干寻仇吧?
“谁知道呢?”宁哲的声音还算平静:“或许只是劫财呢?”
“这段时间你们支援灾区,电视上面都有报道,或许就有些心怀鬼胎的亡命之徒起了歹念呢?
要是待会儿歹徒来了,你不要和他发生正面冲突,他让你给陆叔叔他们打电话,你就打,多少钱都没问题,知道吗?”宁哲嘱咐安安道。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脚步声从山洞外头由远而近地来。
有人来了……
“陆安安……”
那人站在山洞口,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他叫安安的名字。
好熟悉的声音……
宁哲抬起头来。
“谭叔叔!”他看着眼前的人,震惊地唤出声来。
“怎么……怎么会是你?”
宁哲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绑架他的人居然会是他爸爸情同手足的兄弟,自己从小便熟悉、信赖的人——谭河。
“谭叔叔,是你绑架的我?”
他仰着头又问了一遍,明显是不相信的。
可是谭河却是冷笑了一声。
这一声,已经什么都说明了。
“为什么?”宁哲不明白:“我爸爸,是你最好的朋友啊。”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还朋友?你爸爸什么时候真正拿我当过朋友?”谭河一步步从山洞外走了进来。
“你……你在说什么?”宁哲却越来越糊涂了。
“宁哲哥哥,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宁叔叔的朋友,或者说,宁叔叔拿他当朋友,可是他从来就没拿宁叔叔当过朋友。”
谭河还没说话,安安却先开口了。
这让宁哲更意外了。
“什么?你认识这个人?”他问道。
“见过一面,印象很深。
你记得吗?很多年前,你和宁叔叔送我们去机场,我和这个谭叔叔有过一面之缘。
那个时候,我觉得他的面相很奇怪,我不一直搞不懂是怎么回事,现在,我全都想明白了。”
说完,她抬起头看向谭河。
“谭菲菲,她是你的女儿吧?”
第一次,安安见到谭河的时候,就觉得他应该是一个气运很差的人,但是莫名,那额头上的一片乌云却被光亮遮盖。
后面,她看到了谭菲菲。
她才知道,谭河已经是走了他女儿的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