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端端的,她说这个干什么呀?”安安觉得莫名其妙。
“我也不是特别明白,你说为什么,别人嚼你舌根的时候,要把这个姓俞的人单独拎出来说道说道呢?”
安安:这话听着味儿不对啊?
“来吧,我们也来说说,这位俞总监是个什么样的青年才俊,才能让你百忙之中也要抽出时间和他发展出这种看起来很亲密的关系的呢?
嗯?大……白……兔……姑……娘……”
“你在这儿胡说八道什么呀?”
安安推了一把他朝着自己这边倾斜的身子。
“什么亲密关系啊?他是俞叔叔的儿子。”
“俞叔叔?”
“对啊,我爸爸公司的俞叔叔,你应该知道吧?”安安道:“俞季民就是俞叔叔的儿子,我们以前小时候见过一面。
上次他来分公司视察我们两刚好碰上了,然后他就单独叫我到会议室聊了两句。
仅此而已,我不知道沈姐为什么要说我们两个关系亲密。”
“那他有没有叫你大白兔姑娘?”宁哲问。
“叫……是叫了,那不是我那天刚好买下午茶买到了大白兔吗?误打误撞,小的时候我们第一次见面我给他吃过一颗大白兔。”
“你这么爱给人吃大白兔?那你怎么不给我吃?”
“哪有?就是碰巧而已。”
“那我不管。”
宁哲拿了一颗大白兔出来:“你给别人吃的,也得给我吃一颗才行。”
安安:“你哪来的大白兔?”
“那你别管,反正你得喂我吃。”
“什么时候变成喂了?我只是给了一颗而已啊。”
“那人家的待遇和我我的待遇能一样吗?你和他总共才见两次面,咱们可是每天一块儿上下学的,你得和我天下第一好。
你给他吃一颗,就得喂我一颗。”
安安:“你好幼稚啊……”
不是说宁哲毕业后一直在做电子芯片这一块儿,还挺有成就的吗?
怎么人前威风凛凛的宁总,人后这么幼稚啊?
宁哲可不管,逼视着她,一字一顿。
“喂……我……”
安安:……
算了,算了,拿他没办法。
反正他们十几年的交情了,小的时候一张床都睡过,还在乎喂颗糖的事吗?
只要他不闹,喂就喂吧。
安安拆了糖纸,放进了他的嘴巴。
宁哲抿了抿,用舌头将糖顶在一旁,似乎还挺回味儿:“嗯,你别说,是挺甜的哈。”
安安:……
“好了,喂也喂了,我回去了哈,明天一早还要上班呢。”说完,她便打开了车门下车了。
“喂!”
安安刚要上楼,听到身后宁哲叫她。
她回过头,看见他摇开车窗正看着她。
“你真打算一直上那个班吗?”
“那不然怎么办?现在就去总公司,我能力不够,而且也不能服众啊。”安安表示很无奈。
“可是这个工作这么累。”他看着都心疼了。
“那也只能熬着呗。”安安耸耸肩:“总不能靠爸爸妈妈一辈子吧?爸爸妈妈总有老去的时候,到时候我怎么办?”
“好了,好了,我真的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家了,都快十二点了。”
安安和他道别,急匆匆就往楼上奔去了。
她没看到,楼下那辆商务车在那里停了许久,宁哲就坐在那里,看着她上楼的背影。
她上楼的时候,一蹦一蹦的,就像个小兔子似的。
“真笨!”半晌才听到宁哲低低的略带笑意的声音:“就这个样子到社会上去,能叫人把家底骗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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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觉得,真的不能在背后念叨一个人。
她前几天晚上才和宁哲说了俞季民,没过几天,俞季民就给她打电话了。
大概宁哲一直说什么“大白兔姑娘”的事,安安刚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有点心虚。
“喂,俞……嗯……俞总监,有什么事吗?”嗯,还是叫职称比较妥当。
“喂,安安。”那头就叫得亲切多了。
“你们分公司有问题。”俞季民说。
“啊?什么业务?”
“他们挂着公司的名头在外头接私活。”
“哈?”
“这段时间,公司的投诉率一直居高不下,我爸就是让我回来查这个问题的,我也是最近才查清楚,你们分公司一直都在外头打着安安运输的名号接私活。
名声是安安运输的名声,钱却落了自己的腰包,而且为了压缩成本不惜克扣业务员,最后投诉都到了总部这边。”
难怪呢,难怪呢。
安安就说嘛,他们接安丫国际这个单子只有两百万报价。
两百万怎么能够?
如果账上不做,都进了自己的腰包,那就说得通了。
“那我现在怎么做?”安安问道。
“什么都不要做,我就是提前通知你一声,不用你做什么,等着我们下来算账就行了。”
“好。”
可饶是安安按兵不动,这个消息却还是走漏了,大约总公司上头有眼线,否则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
当然,他们也没想到,总公司会忽然调来一个总监,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下轮到马总和沈薇两个慌了,两个人连夜在那里做账本。
但是账本做了,钱呢?
“我就让你悠着点,悠着点,总公司下来查报表就是一个信号,你还不知道收敛点,还要吞安丫国际这笔钱。
现在好了,现在怎么收场?
你说,怎么收场?”
马总在办公室内算账算得脑袋疼,一时气大,忍不住朝着沈薇吼道。
可沈薇岂是那随便他吼的料。
“你在这儿怨我?这件事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是吗?难道钱都是我一个人贪的吗?你没拿?你现在把责任全推到我一个人身上?
呵,花钱的时候你舒服痛快,合着出了事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马启元,你还够可以的啊!”
沈薇不干了,一拍桌子撂挑子了,一屁股坐在马总的凳子上,偏过脑袋“哼”了一声,两只手环胸,耍起了小性子。
马总见她这个样子,又觉得不对,又上前来哄她。
“好了,好了……”
他两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
“我也没说是你一个人的事啊,我刚刚也只是一时情急才口不择言的,好了,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想想,这件事该怎么解决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