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人听了吩咐也并没有多着急,他想着在舰队里发现了软帆船,他自认为是荷兰人。
因为以前荷兰人就觊觎过吕宋,和他们有过两次冲突,这是不服气又来挑衅他们了。
他只是在海边的碉堡里稍看了几眼,见舰队朝吕宋而来,他屁颠屁颠的跑去了总督府。
“总督,总督,外海来的有可能是荷兰舰队,我看见了软帆船,但因距离远了一点还看不清他们的旗子。”
布恩一听是荷兰舰队,便松了口气,不是佛朗机人就好。
如果是荷兰人便没什么好怕的,手下败将而已。
“去让火炮手准备,只要看见他们靠近海岸线就给我炮轰!”
“是!”
手下去安排,布恩又挥手让人继续往仓库里搬运财宝。
这些财宝可是他打算今年运回本国的财富,若胜过其他殖民地,应该能受到国王的嘉奖,说不定国王一高兴还能赐个爵位给他。
不管是公爵还是子爵,主要是方便他在外行走,在本国皇室的人见了他也会给几分尊重。
心里如此想着,接下来让手下的人清点的更加仔细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大禹人的优点就是耐劳吃得了苦,缺点就是太聪明了点,管理他们要慎之又慎,要不然让他们发展起来就危险了。
正因为他们太聪明他才没有想着运一些回本国做苦力,若只有优点多好,运回本国是多好的劳动力啊!
布恩看着远处空中的浓烟,可惜了!
只是杀还是得杀!
经过这一次大洗盘,剩下的大禹人又要苟个十几年才直得起腰了。
他们在吕宋的殖民地便有十几年的安稳期!
布恩心里正盘算着,远处海面上响起了炮轰声。
“这么快就交上火了?荷兰狗这次来了就留下来别走了!”
火炮声一响,马尼拉城里城外一些不明真相的西夷人就吓了一跳。
这是哪国人来攻打吕宋岛了?
那些被追杀的大禹人听到炮响后是震惊,然后是激动,不管是哪个国家的舰队来攻打吕宋,对于此时被屠杀的对象,无疑是最想看到的情况。
他们现在是最希望有人来灭了这帮丧尽天良的人渣!
马尼拉湾。
主舰上,通过望远镜的观察,李承睦说道:“还是被西夷人发现了我们的舰队,接下来怎么办?强行攻上岛?”
冯土看着远处西夷人稀稀拉拉的炮声,笑道:“或许西夷人的库存已经没有多少炮弹,再加上我们的大炮比他们的射程远,我们完全可以无视他们的炮轰!先将他们的炮台轰掉,沿岸对于我们来说就毫无威胁力!”
李承睦想到上次夏婧也是如此操作直接攻上了海盗岛的,便笑着点头:“就按你说的办,舰队全速前进,目标轰掉岛上的炮台!”
接下来毫无疑问,舰队全速前进,在距离吕宋岛的炮台射程距离外一字排开。
“五爷,已经到了我们的火炮射程内了!”
“那就大家自由发挥,瞄准目标开炮!”李承睦直指马尼拉的炮台。
一轮炮轰,马尼拉城墙上的西夷人坚持不住了,又有人跑去向布恩报告。
财宝全搬进了仓库,布恩正查看清单,心里美滋滋地想着回国被国王赐爵的情景。
不想这个时候手下人跑了进来:“总督,总督,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外海的敌人攻进来了,已经轰了我们两个炮台了!”
“什么?”
布恩听了一惊,瞬间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有点难以置信地问道:“轰了我们两个炮台?”
来人忙不迭地点头:“对,我过来之前已经轰了两个!”
现在时间又过了半个时辰,就不知道现在被轰了几个炮台?
布恩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顿时大怒:“你们都是白痴啊!他们轰了我们两个炮台,那你们轰了他们几艘船?”
来人摇头:“一艘都没有打中!”
布恩听到这里,顿时怒不可揭:“你们都是猪啊!四五台火炮轰不中一艘船,要你们有何用处?”
海船来轰陆地,海船肯定是一字排开的,如此好的目标都轰不中,这些兵士也太废了!
来人觉得自己很冤,辩解道:“总督大人,来船的火炮射程比我们远,这就造成了他们可以打中我们,而我们对他们却无能为力,只能干瞪眼!”
布恩心里想爆粗口,“荷兰人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火炮了,我怎么没有听说?”
“这......”来人只是小兵卒,他从哪里能知道内情?
布恩推开碍事的手下,便大步往外走。
等爬上城墙,远眺海面上密密麻麻的海船,布恩倒吸了口冷气。
他反手扇了手下一只耳光,指着海面怒问:“你们开始为什么不说清楚来了这么多艘船?”
两百来艘,相当于本国的全部海船,比他们国情更差的荷兰人不可能有这么多艘船!
这说明什么?
说明来者并非荷兰舰队!
亲侍拿来望远镜,布恩拿着望远镜稍观察了一会儿,气得转身又是给最开始报信的手下一个耳光。
“蠢货!”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刚扇了一个耳光肿起来的脸颊,这会儿正好对称了!
看着他肿起来的脸颊,布恩尤不解恨,抬腿就是一脚踹了过去,将踹得从城墙的台阶上滚了下去,生死不明!
对于一个没用的蠢货,死了就是死了,布恩没有多关注。
他抽出佩剑直指马尼拉湾,“给我放炮,轰沉一艘船,我奖励千两白银!轰沉两艘船升职一级并奖励两千两白银!”
一轮炮轰,船只没有击沉,只是溅起一排的水花,颇为壮观!
布恩气得脸色涨红,“继续给我轰!我就不相信......”
话还没有说完,旁边“呯”的落下一枚炮弹,瞬间爆炸!
要不是旁边的亲侍将他扑倒在地,这次他不死也得伤。
布恩晃了晃脑袋,耳朵嗡嗡作响,更要命的是,他只看见其他兵士对他说话,但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他捂着耳朵揉了揉,还是听不见他们的声音。
“总督大人,您没事吧?”
“总督大人,总督......”
布恩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吓得旁边的属下哇哇直叫。
“轰轰轰......”
又一轮火炮轰到城墙,炸得城墙上的兵士死伤一大片。
躲过死神的西夷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样不行,他们的火炮射程比我们的远,我们抵挡不住,趁着他们还没有攻上岸,我们赶紧逃吧?”
“对对对,再不逃,等会逃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是......总督大人还没有醒!”
“没醒更好,我们扛着他一起逃了再说,等他醒来问起,我们就说吕宋岛被敌人攻占了!”
“可是,总督大人搜集来的财宝还在仓库。”
“这......”
一个性子急的兵士骂道:“命都快没有了,还在乎那些死物干嘛?赶紧逃吧,我可不想被抓去当矿工!”
由于他不管不顾的带着几十人先一步上了甲板。
其他人见此,无奈地只能跟着上船。
马尼拉海湾依靠的十几艘软帆船一下有五艘拉起了风帆。
李定国指着那五艘拉满帆的海船,说道:“西夷人想逃!”
大家循声望去,五艘帆船已经驶出了港口,向西逃窜而去。
冯土急了,“五爷,我们派船去追吧。”
那可是五艘海船,让他们逃走了可惜。
要知道如今他们的海船舰队就是通过他们一点一滴慢慢积累起来的。
打造五艘海船要不少人力物力。
李承睦看了眼龙玉田,笑眯眯地对冯土说道:“本来先生一直在我面前唠叨,穷寇莫追,但今日在这海湾内,你们可以追击一番,只是别驶出这个海湾。”
在海湾里追击不上,那么进入外海,大海茫茫想再追上无疑是痴人说梦。
冯土领命,兴奋地招集将士开船乘风破浪朝西夷人追了去。
李承睦看着离开的几艘海船,问龙玉田:“先生,你觉得冯土他们能追上西夷的船吗?”
龙玉田捋了捋胡须,笑着摇头:“西夷人的软帆船并非浪得虚名,冯土领着几艘船想追上西夷人,难!”
李承睦听了他这话,惊讶地看向他:“既然追不上,先生刚才为何没有阻止?”
“哈哈......”龙玉田闻言大乐,“我们队伍的将士缺乏海战经验,既然缺乏,那就让他们真正下海多练练,敌我双方追逐战在海战中也是很重要战役,多追逐几次无伤大雅,就当积攒经验!”
李承睦听了这话,松了口气,“先生用心良苦,队伍有了你在就有了主心骨。”
“哈哈哈!”
他的话又引来龙玉田一阵大笑。
追击敌人被冯土抢了先,李定国也想建功立业,他指着港口的二十来艘海船说道:“码头停了十艘软帆船,还有不少和我们一样的海船,想来这些海船应该是当地土着世家的。”
这次换李承睦高兴的大笑了,“哈哈......这些船归我们所有了,你派人去看看船上都有些什么人?有人就统统赶下船!”
“出一次海能有这么多收获,今晚我们庆祝一番!”
“一切听五爷的!”龙玉田想着在海上飘了这么多天,今晚怎么也得吃几碗青菜。
舰队停靠在码头,兵士有序下了船,除了留守的,其他的都去扫荡周边的西夷人。
吕宋本地土着看到大禹人没多少人惊喜,也没多少人凑过去拉关系。
最高兴的莫过于吕宋的大禹人,他们脸上都流露出欣喜,本国的兵马来了,那么他们就不怕被西夷人杀死了。
更有的人跑出来愿意为将士们带路,避免他们走错路被西夷人不小心给害了。
李定国被本地大禹人带去了总督府。
总督府聚集了几百没来得及逃跑的西夷人,大禹兵马想攻破进去,要费点功夫。
李定国这里遇到的情况,有人及时通报到海船上。
龙玉田对于这种负隅顽抗的敌人,没有多少耐心,考虑到将士们在海上飘了一个来月,身体和精神上都需要休息,便召来亲卫,“你去传个话,让李定国那小子莫心急,总督的粮食肯定数量有限,暂时先围困住里面的人,等他们饿得受不了的时候,自会比他们这一方先动手。”
休息了一天,将士们吃饱喝足,养足了精神,李定国命人运来精钢大炮,“你们给我对准大门和围墙轰炸,炸塌它,里面反抗的人不论生死!”
这一条命令下下来,炮兵们没了顾忌,只要对准了总督府,想怎么轰就怎么轰。
本土大禹人都激动万分,破了好,破了妙,他们终于不用再为几两碎银两过得太辛苦。
再也不用受西夷人的压榨!
总督府的大门和城门没法比,只用了几炮,围墙和大门都不翼而飞了。
总督府里负隅顽抗的人死了,被威胁勉强妥协的人伤了。
只有那真正想归顺的才避免了这毒打,但接下来等待他们的肯定是矿洞无尽的挖矿生活。
总督府已经攻下,其他西夷人的住所也不能放过。
一时之间,马尼拉城内人声沸腾,好不热闹。
特别是从那儿搜出来一箱珠宝银子等等,整个队伍都欢呼!
周边西夷人住所搜出来的财宝收集在一起,数量非常可观。
而在总督府搜查的兵士,顶着巨大压力,在一处密室里发现了一密室的财宝,简直亮瞎了他们的双眼!
清单送到李承睦手里,他看了一遍说道:“看这份清单的字迹,应该是刚写没有多久,西夷人整理一遍财宝,难道是想运走?”
龙玉田点头:“很有可能,只是没有想到我们会突兀的出现在这片海域。倒是让我们钻了空子。”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李承睦笑了笑,这话题就终结了。
就像昨日毫无悬念一样,明知道追不上逃走的西夷人,也不得不派冯土去追。
只是,李承睦好奇这些西方殖民者都是如何搜刮财宝的?
看西夷人的账本,这些货物都是民脂民膏,搜刮而来。
这哪是管理此岛的官府之人,简直和野蛮的蛮夷人差不多。
也难怪大禹人称他们为西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