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跟我分手?难道我不够爱他吗?那些女人有我漂亮吗?为什么他选择她们也不要我!”
“你想永远和他在一起吗?”
“我想!我想!我想!你能帮我吗?只要和他在一起,做什么我都愿意!”
“那就从这里跳下去!跳下去你就能永远和他在一起了。”
“……”
“怎么?不愿意?”
“我愿意,我愿意!我跳!我跳!”
2017年5月16日23时53分,东京都立松泽医院的天台上,一位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17岁少女自此一跃而下,经抢救无效,确认死亡,死亡时间,23时59分。
虽然也有人惋惜少女这么年轻就失去生命,但更多地却是漠然。日本几乎每天都会有那么几起自杀事件,对大多数人来说,这已经没什么好唏嘘的了。
如果是在上班的路上遇到有人自杀而因此迟到,恐怕还会抱怨对方为什么不早点死。
……………………
冰帝学园
日本高中生的学业要比国中时期繁重许多,但是相较于应试教育下的中国高中生来说,还是轻松许多,至少他们没有晚自习,每天下午三四点就放学,可以用空闲时间参加一些社团活动。
与美术,插花等文艺兴趣类社团不定期开展一次活动所不同,加入运动类社团的部员几乎每天都要参加部活,每天的训练也是从不间断。
而在迹部景吾管理下的冰帝网球部训练量要更甚。
“侑士,部活结束了你准备去哪玩啊?”
“不去哪玩,部活结束我就回家。”
向日岳人觉得他家搭档这两天有些奇怪,平时多浪的一个人啊,部活结束不是约小姐姐吃饭就是去泡吧、看电影,现在竟然部活一结束就乖乖回家。
这人转性了?
他才不信!
问他他又不说,趁着今天有时间,向日岳人决定要好好调查调查忍足侑士是不是真的回家!
因为心里想着事情,所以对练的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一分神,不小心就被凤长太郎的“一球入魂”把球拍给打落在了地上。
“对不起向日学长,您的手没事吧?”
从凤长太郎的角度看,以为是网球打到对方的手背了,神色焦急的跑了过来。
“没事没事!长太郎,你的控球力越来越好啦!”
向日岳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都是因为自己走神的原因。
“向日岳人,给本大爷绕操场跑一百圈!”
迹部景吾冷声命令道。
他站在网球场最高层地台阶上,早将向日岳人的漫不经心看的一清二楚。
刚才要是偏一分,岳人地手都不会完好无损,接长太郎的球还敢走神,手不想要了!
向日岳人吐了吐舌头,没敢反驳,认命的跑步去了,以他过来人的经验,反驳只会加圈!
以前向日岳人犯错的时候,忍足侑士总会逮着机会过来嘲笑他,但现在他却跟没看见一样,眼珠都不转一下,神情木讷地继续和冥户亮对练。
就算有眼镜遮着,他眼下的青黑也越来越藏不住了,精神状态肉眼可见的萎靡。
与之前这么明显的反差,不光是向日岳人,网球部的其他人或多或少也察觉了忍足侑士的不对劲。
起初迹部景吾以为是他家里出事了,就让藤原管家去查了一番,结果却是一切正常。
就是一切正常才显得有些不正常,忍足侑士这人就是骨子里爱玩,总不可能每天回家闷头睡大觉吧,睡大觉还能把自己睡成这副肾虚的模样?
但他一时也想不通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揉了揉因为休息不足而有些胀痛的太阳穴,迹部景吾撇开眼,把目光转移到另一边的球场。
却恰巧看到一只躺在长椅下呼呼大睡的小绵羊——芥川慈郎。
某大爷的青筋又开始不听话的横跳了。
“桦地,给本大爷把慈郎弄醒!”
“usu!”
桦地崇弘熟练的拎着芥川慈郎的衣领把人提了起来,手上的力道一松,小绵羊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嘶——!好痛啊!迹部你又让桦地摔我!”
被痛醒的小绵羊捂着屁股,一脸控诉。
“你还有脸指责本大爷,醒了就给本大爷去对练!”
上个星期预选赛,要不是这家伙躲着睡着了找不着人,他们至于输给青学吗!
“好嘛,我去就是了!”
顶着迹部景吾要吃人的目光,小绵羊心虚的拿着网球拍乖乖回到了球场。
等向日岳人跑完一百圈,部活早就结束了,忍足侑士也已经背着网球包离开了。
人都跑了,他该怎么跟踪啊!
向日岳人气呼呼的拽起一旁扒着蛋糕的小绵羊,一边喘气一边问道:“慈郎,侑士什么时候走的?”
“不知道哎,我没注意。”
小绵羊训练完就一心啃迹部准备的小蛋糕了,哪里注意的到其他。
好好次,下次给文太带一点,他肯定喜欢!
“向日学长,忍足学长走了大概十几分钟了。”
还是身为学弟的凤长太郎靠点谱,给了向日岳人一个确切的答复。
“啊~那不是追不上了,我还想追查一下侑士这几天为什么心情不好呢!”
向日岳人泄气的瘫坐在小绵羊身边,顺手叉了块蛋糕放进嘴里。
“听说他前女友自杀了,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他心情不好?”
小绵羊随口说了一句,完全不知道自己砸下来一个多大的炸弹!
“这样啊!哎——?!!!我…我…我怎么不知道!慈郎你听谁说的?”
一时间好几双眼睛全都望向了小绵羊,数向日岳人眼睛瞪的最圆。
“我也不知道是谁,中午在我睡觉的时候好像两女生叽叽喳喳在那说话,害的我都没睡好!”
可以听出来小绵羊的语气颇为幽怨。
“反正你上课也可以睡,快说她们都说什么了?我真被你急死了!”
向日岳人看他这不紧不慢的样子,急得在原地直跺脚。
“好像是那个女生五天前跳楼了,死前还留了封遗书但只写着忍足的名字,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小绵羊努力回想着当时的场景,他就记得这么多了。
“不…不会是因为侑士跟她分手她才自杀的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向日岳人惊恐的捂住了嘴巴。
所以侑士是因为自责在惩罚自己吗!
“不知道哎!”
小绵羊没心没肺的继续往嘴里塞着蛋糕,两边的腮帮子都塞的满满当当。
“这个女生怎么回事,就算侑士跟她分手,她也……”
“向日岳人你给本大爷住嘴!事情没有定论不许胡说!”
迹部景吾黑着脸呵斥道,暂且不提这件事的真实性,一旦舆论传开,那便一发不可收拾。
即使那名女生最后查明不是因为忍足而自杀,但只要她们挂上一丁点关系,忍足都逃不了被牵连!
“这件事到此为止,本大爷不希望再从其他人嘴里听到什么莫须有的传闻!”
或许他该找个机会好好跟忍足聊一聊。
忍足侑士不知道同伴们正在为他的事发愁,拖着沉重的身子已经回到了家。
忍足家是一个三层楼的小别墅,在这一片寸土寸金的富人区看起来并不显眼,放在普通人眼里,却是许多人努力一辈子都触摸不到的。
“我回来了!”
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忍足侑士努力睁大了眼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了一点,才推门而入。
“侑士你回来啦,今天有你最爱吃的秋刀鱼哦!”
穿着围裙的长发女人献宝一样的笑道,她不常做饭,但是儿子最爱的秋刀鱼却经常做。
“不用了妈妈,我没胃口不吃了,我想睡觉了,不要让任何人来找我。”
忍足侑士低下头,不忍看到忍足妈妈失望的眼神,说完就麻利的爬上楼梯。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还不放心的将门给反锁了,现在,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周围都被帘子遮上了,黑漆漆的房间看不到一丝光亮,他整个人沉寂在黑暗中,像是要与黑暗融为一体。
随后,桌子上的台灯“啪哒”一声自动打开了,一个穿着白裙子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了他的身侧。
“侑士,你为什么总要跟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说话呢?不要理他们嘛,有我陪着你还不够嘛!”
她亲昵的搂住忍足侑士的胳膊,这句话像是撒娇又像是威胁。
那冰凉的触感贴着皮肤,几乎要冻的忍足侑士直哆嗦,但是他却咬紧牙关,强忍住了,因为她会生气。
“会理,他们是我的朋友和家人,别这样。”
“果然他们在你心里才是最重要的,我就应该把他们都杀了!”
少女的面容一瞬间变得冷酷无情。
“不要,我保证以后尽量不跟他们说话!”
“嘿嘿,这才乖嘛!”
听到这句话,少女又开心的笑了起来,露出了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忍足侑士也装作开心的扯了扯嘴角,可他此刻的内心真的是比苦瓜还要苦啊!
他,忍足侑士,五天前被女鬼缠上了!
这个女鬼还自称是他前女友,可是他对天发誓,他从来没有一个女朋友叫小仓会理。
想了半天才在犄角旮旯的记忆里翻出来一点回忆。
高二有一次体育课,一个女生不小心被反锁在了杂物室,他刚巧取东西把人放了出来。
看她嘴唇冻得有些发紫,顺手借了件外套给她就走了。当时她好像说她叫小仓会理,他也没太在意,女生长得是挺可爱,但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天知道他怎么就无中生了个女盆友出来!
这个女鬼不仅有妄想症,还十分暴躁,说都是因为他和她分手,她才会死,如果他不听话,就杀了他认识的所有人!
因为女鬼时刻跟着他,他求救都没办法求救,这女鬼还喜欢抱着他睡,天天贴着冰凉的鬼,鬼睡得着啊!
他简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难道是上天觉得他太花心,所以派了这么一个女鬼惩罚他?
他花是花了一点,女朋友换的是多了点,但是每次谈恋爱他都十分用心啊,起码所有女朋友的名字他都有记得,和每个现任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不会再勾三搭四,分手也是和平分手,并且会给对方一定的补偿。
所以老天为什么要这样玩他啊!
“侑士,你要乖乖听话哦~不然我会生气的,今天给你讲什么故事好呢?我看看……”
小仓会理拿着一本血腥爱情故事集,认真的翻阅着。
这是她每天都要进行的“哄睡”环节,故事里不是女主把男主吃了,就是男主把女主肢解,有病啊用这个哄睡!
t﹏t可是他不敢说。
他对天发誓,只要这次能平安度过难关,他一定好好收心,再也不拈花惹草,不然他就肾虚二十年!三十年也行啊!
真主!佛祖!上帝啊!随便派哪个来救救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