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恨意难消
大业七年,窦建德目睹兵民困苦,义愤不平,遂抗拒东征,并助同县人孙安祖率数百人入漳南东境高鸡泊,举兵抗隋。及后,窦建德家人被隋军杀害。仅剩小妾曹氏与庶女窦线娘,幸免于难。
大业十二年,隋太仆卿杨义臣率领隋军一万余人攻打窦建德,窦建德先败后胜,不过此役中,窦建德伤了子孙根,再也生育能力。窦线娘成为窦建德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血脉,为此窦建德宠爱窦线娘,无以复加。
如果,让窦建德得知窦线娘出了意外,天知道窦建德会发什么疯。为此,凌敬不惜以身犯险,无论如何也要救下窦线娘的性命。
看着青衫秀士的凌敬一步一步走到木屋前,陈应眉头皱起。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那名被擒下来的女刺客,只怕身份不一般。
凌敬一步一步走来,陈应也缓缓爬下望塔。等陈应看清外面的情景,陈应知道不打最好,只要打起来,他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会不会有危险?”陈劲勇望着陈应,担心的道。
陈应微微一笑,反问道:“能有什么危险?”
陈应就近打量着木屋外围的黑衣劲装武士,都说燕赵之地多豪杰,此话果然名虚传。跟着凌敬周围的三百余名黑衣劲装武士,几乎人人都是八尺壮汉,长得虎背熊腰,孔武有力。如果陈应拥有这三百余部曲,无论如何也要打造一批明光铠甲,给他们人手一柄陌刀,让突厥人提前偿偿陌刀军如墙推进,人马俱碎的厉害。
陈应还没有走到凌敬五丈之内,只见凌敬躬身施礼道:“敢问足下可是在大唐骠骑陈大将军当面?”
陈应点点头道:“不敢当,正是区区不才!”
凌敬诚惶诚恐的说道:“陈大将军,鄙家女公子刁蛮任性,胡作为非,冲撞了大将军,实应惩罚,只是希望陈大将军念凌敬出使大唐的份上,给凌敬一个替我家女公子赎罪的机会。”
陈应心里奇怪,凌敬这架式明明是摆足威胁的姿态再软语好话相求,说到底还是根底软啊,最后一句话摆明了要塞钱赎罪。陈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窦建德怎么也说也是天下三十六路反王之一,而且还是势力较大的诸侯之一。如果窦建德南下之前,先攻幽州,拿下辽东作为稳定的后方,那么他与大唐李渊的地利优势是五五开的,最终统一天下的机率将不相伯仲。
拥有雄兵十数万的窦建德,无论实力还是底气,比起此时的大唐都不算弱。可是偏偏从凌敬对陈应的态度来说,凌敬没有底气,这次大唐长安之行,恐怕要失望而归了。论起虚张声势的本事,李唐可比窦建德强得太多了。
陈应是一个人敬他一尺,他便让人一丈的人。既然凌敬的姿态如此之低,陈应也没有必要趾高气昂。
陈应道:“凌先生严重了窦娘子全无过错,要说过错,还是我夜里失察。”
凌敬先是降低姿态朝陈应揖身赔罪,心里打定主意就是让陈应敲诈一笔,只想平平安安的将此窦线娘赎回来,哪怕这次长安之行,联唐攻郑的任务无法完成,只要返回夏国,他依旧有功无过。可是一旦窦线娘出了意外,他就算完成联唐攻郑的任务,可是折损窦线娘,返回夏国,窦建德也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好在陈应并没有为难他,这让凌敬安心不少。
陈应也正想甩掉窦线娘这个烫手山芋。二人倒是一拍既合。
陈应让人将窦线娘送给凌敬,可是当窦线娘被凌敬身边的黑衣武士取下塞在嘴里的破布时,窦线娘目光凶狠的望着陈应:“我要杀了这混蛋。”
一听这话,凌敬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昨夜是怎么回事,你莫名使这性子做什么?”
陈应哑然失笑,恐怕窦线娘还没有吃过亏。昨天不凑巧,被陈劲勇用硬弓射中,恐怕窦线娘也咽不下这口气。
窦线娘断然道:“我要杀了这混蛋……”
听着这话,凌敬望着陈应的目光顿时有点不同了。窦线娘在陈应手中超过一个时辰,一个时辰里,一个男人要想对女人可以做很多事情。
其实这也不能怪凌敬多想,关键是窦线娘虽然脾气差点,可是模样和身段,样样不差,让哪个男人见了都有一种想要犯罪的欲望。
想到这里,凌敬的脸瞬间阴沉如水,目光犀利的望着陈应:“陈大将军,你难道不应该向老夫解释一下吗?”
陈应也是满头雾水,不知道凌敬的脸为什么说变就变。
陈应微微一笑:“凌先生,陈某要向您解释什么?”
凌敬道:“夏国虽然弱,但绝对不是任人蹂躏的,若是陈大将军不给老夫一个合理的解释,今天请赎老夫不敬了……”
“放肆,尔等岂敢!”一听凌敬出言冒犯,陈劲勇的眼睛顿时瞪得浑圆,杀气腾腾的盯着众黑衣武士。陈劲勇手中瞬间抽出五只箭镞,搭在弦上,引弦待发。
众黑衣武士一看陈劲勇亮出强弓,他们也不示弱。有的拔出横刀,有的抽出宝剑,也有的举起弩机,众人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意思。
陈应反而莫名奇妙:“凌先生,这就是你的处事方式?过河拆桥吗?”
凌敬也不是怕事的人,可是发现陈应居然没有半点做了坏事后悔的样子,顿时疑惑了起来。特别是看着兰儿、接着出现在陈应身后,凌敬自然而然的疑惑更深了,窦线娘的身段不差,模样也不差,可是跟姐妹比起来,还真没有太大的优势。按说陈应不至于如此饥不择食。
凌敬只要轻轻拉着窦线娘,避开陈应的目光,低声问道:“你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窦线娘刚刚开始还没有明白凌敬的意思,可是看着凌敬老是用目光扫视着窦线娘的胸口,顿时羞红了脸。
窦线娘虽然不是天之娇女,可是也是被窦建德宠爱着的。她哪里被射过,想到胳膊上将会出现一个丑陋的疤痕,窦线娘心里就恨意难消,却也不是能说出来责怨陈应的借口,再说她昨夜被俘后,陈应也没有对她怎么样,只是未加审问就关押到地牢里去了,她还以为给关押到地牢中,女人的名节就彻底给毁了,心里又惊又惧,实际的情况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看着凌敬关切、想到其他事情上的眼神,窦线娘也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