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九章临阵倒戈急转而下
东北的黑土地是大自然给予人类的得天独厚的宝藏,是一种性状好、肥力高,非常适合植物生长的土壤。每平方公里黑土地蕴含的氮、磷、钾养份就相当于数百万吨化肥。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在黑土地耕作,完全可以达到仅次于后世产量的单位亩产量。陈应只要拿下东北平原的黑土地,完全可以成为大唐乃至整个世界最大的粮商。
西域虽然可以种田,然而西域的土地贫瘠,而且严重缺水,适合耕种的土地却不多,最关键的是,即使西域丰收,在驰道没有修通之前,陈应根本没有办法把粮食运回来,陆路运输的成本太高,得不偿失。
可是东北却不一样,东北雨水资源丰富,而且河流大都水量充沛。像黑龙江,嫩江,松花江,乌苏里江,辽河,图们江都可以直接入海,沿着黄海、渤海、或通州进入运河,沿通济渠逆流而上,可以经过抵达洛阳。
况且,东北不仅拥有着肥沃的黑土地,这里还有丰富的钢铁、煤炭以及各种矿产资源,完全是一块天赐宝地,如果不开发,真对不起陈应穿越这一回!
李建成原本就愁国库没钱,可是陈应一开口就是一百万贯,着实让李建成大吃一惊。由于陈应的态度太爽利了,反而让李建成迟疑了起来。
毕竟,陈应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如果不是东北蕴藏着巨大的宝贝,陈应绝对不会心甘情愿拿出一百万贯。
要知道,陈应虽然有钱,但是一百万贯钱对于陈应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数目。陈应现在拿出一百万贯,肯定会折卖名下的产业与店铺。
陈应笑道:“太子殿下,要不然这样吧,咱们一起合作,您拿下来安东都护府的黑土地,我出三成股给你,另外每年给国库上交二百万石粮食,算作税收?如何?”
听到这话,李建成的脸顿时更点凝重起来,他沉吟道:“此事再说,再说……”
“等等,殿下,要不然我再加点,一百二十万贯!”陈应脑袋里已经慢慢形成一个庞大的计划。
大唐人豪迈,像程知节这样好酒的人非常多。眼下粮食主要是不够吃,所以没有办法大规模酿酒,特别是这种非常耗费粮食的蒸馏酒。一旦将东北的黑土地开垦出来,以亩产六石的产量计算,陈应至少可以生产三五千万石粮食,拿出一半用来酿酒,他就可以成为大唐最大的酒商。
酒的名字陈应甚至都想好了,直接就叫黑土地。
李建成道:“时间不早了,本宫要回宫了!”
陈应脸上露出一抹失望的神色,虽然只是仅仅一瞬间,李建成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
李建成与韦挺登上马车,朝着长安城方向走去。
进入马车里,李建成的眉头凝成一团,他缓缓问道:“易直,世绩送来的文书都还在吧!”
韦挺点点头道:“回禀太子殿下,全部都在!”
李建成道:“回东宫后,你马上将这些卷宗备齐,命王珪、许敬宗前往东宫议事!”
韦挺躬身道:“下臣领命!”
……
同一片天空之下,在长安雪花纷飞的时候,博望山中却温暖如春,绿意莹然。辅公佑麾下大将冯惠亮、陈当世率领三万水军驻扎在博望山,徐绍宗率领三万步兵、骑兵驻扎在青林山,并在梁山用锁链切断江中航道,修筑却月城,延绵十多里,还在长江之西构筑工事抵抗唐军。
博望山干地凸几,四壁绝崖凌空,主峰黑帽顶高耸入云,植被葱翠,均海茫茫,清幽静雅;山门沟谷溪流、瀑布湖潭、洞穴奇石等自然景观字熔宙冶,浑然天成。
冯惠亮让人敲响聚将鼓,不一会儿数千名江淮军将士便聚集在一起。
随着部将到齐,冯惠亮有气无力的摆摆手,众江淮军将士鱼贯而出。
站在冯惠亮身边的陈当世也是一脸无奈。
冯惠亮苦笑道:“当世,今日这差事怎么办?去对岸进攻,陛下这诏命……不是难为人么?”
陈当世也是一脸不安的道:“谁知道陛下到底怎么想的。”
冯惠亮瞧着身后的部曲,一脸无奈的道:“后面这些大头兵,哪个不是跟着左将军,从大业十三年杀到今天的,让他们去抓左将军!”
陈当世叹了口气道:“不去,咱们就是抗旨不遵,真是两面为难……”
两人无可奈何地对视一眼。
两人带住马匹缓缓而行。
魏征带着阚棱等杜伏威的五百义子,抵达长江北岸之后,正准备偷偷潜行至江南,然而行至江北,却不知道怎么的,魏征一行行踪居然泄露了。
辅公佑命令冯惠亮、陈当世率领部曲缉拿阚棱。
就在魏征躺在一块石头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的时候,突然胡大勇慌慌张张的跑进这个临时营地里大吼道:“兄弟们,抄家伙!”
阚棱上前道:“大勇,出了什么事?”
胡大勇急道:“咱们的位置泄露了,冯惠亮那个狗曰的,正带着人过来!”
阚棱眼睛一瞪大吼道:“把某家陌刀取来!”
胡大勇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集结,把甲胄武器都发下去。”
“慢着!”魏征望着胡大勇问道:“冯惠亮带来了多少人马?”
胡大勇挠挠头道:“少说也有万把人吧!”
“万人!”魏征重重吐了一口浊气,缓缓的说道:“咱们只有五百人,打得过他们吗?”
阚棱道:“冯惠亮所部正在赶来的路上,若不反抗,大家岂不是任人宰割?”
魏征镇定的道:“诸位若想保住吴王,现在就赶紧将甲胄武器收起来。此刻若召集兵丁,与冯惠亮所部开战,无论怎么样,这一行咱们就办砸了,吴王能不能脱险,关键是要看,尔等在江淮军军中,有多少威信,若是连冯惠亮都对付不了,咱们也不用去江南送死了!”
阚棱愤愤的道:“这怎么能行!”
魏征拿出杜伏威的令牌,冲阚棱扬了扬道:“吴王殿下所言,尔等必须听我号令行事。现在不能举兵反抗。不仅不能反抗,还应该把营门大开!”
大批江淮军次,将魏征等人的临时营地围住,陈当世喝令部曲,列好战阵。江淮军将士也是精锐部队,他们刀枪齐出,弓弩上弦,杀气腾腾的对准这个面积不大的营地。
就在这时,营门突然打开。
冯惠亮所部将士紧张地张弓搭箭。
魏征、阚棱、胡大勇等杜伏威五百假子,全部赤裸上身,赤手空拳鱼贯走出,在江淮军面前站成了一排。
这些将军的身上满是伤疤。
江淮军将士看着阚棱出现,顿时一阵哗然,前排的将士们,忙不迭将弓箭收起来。
冯惠亮苦笑一声,与陈当世对视一眼,淡淡的道:“当世,左将军这是弄的哪一出?”
陈当世努努下巴道:“还看不出来,你挨个数数,都是什么人物。”
冯惠亮道:“左将军、左一骠骑将军、右车骑将军……”
陈当世苦笑道:“不是杜帅的都督就是将军,最次也是虎贲畏中郎将,都是咱们江淮军的元老功臣,咱们抓谁?没有这些人,就没有今日的大宋(辅公佑国号为宋)……
冯惠亮朝两侧挥挥手道:“往后退,把弓箭都收好,那个敢放箭,老子砍下他的脑袋。”
……
冯惠亮虽然不敢让部曲动手,
阚棱大步上前,冲着冯惠亮所部将士吼道:“你们不认识我吗?敢把刀子对准我?”
众五百义子齐声大吼道:“纳投名状,结兄弟谊,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依。外人乱我兄弟者,视投名状,必杀之!兄弟乱我兄弟者,视投名状,必杀之!”
随着五百余人整齐吼出这句话,众江淮军将士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魏征掏出一把匕首,走到冯惠亮面前淡淡的笑道:“冯将军,某家知道你为难,这样吧,若是实在不行,你拿这把匕首自尽,我会上报吴王殿下,照料你的家小。
冯惠亮一哆嗦,匕首落在地上。
随着冯惠亮的匕首掉到在上,众江淮军将士将手中的手刃也都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
陈当世痛苦的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一声暴喝响起:“你们都想造反吗?陛下有旨,让尔等擒杀此獠,尔等敢抗旨不遵……”
阚棱循声望着,只见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辅公佑的心腹陈正通。
阚棱却突然暴起,朝着陈正通冲去。
陈正通还没有反应过来,阚棱的大腿已经结结实实的踢在陈正通的嘴上。
“噗嗤……”
陈正通一口鲜血喷出,血沫子里还有几颗牙齿。
阚棱虎目一瞪,凌冽的目光望着众将士,道:“你们没有学过军法么?三十七刑五十四斩!本将军、诸位总管,都在此处,没有命令,谁敢乱动?退下去!
冯惠亮只得低头承受,不敢还嘴,怏怏退后。
将是兵胆,冯惠亮面对阚棱的时候怂了,众将士望着阚棱,无人敢动!
就在这时,魏征道:“你们要想吴王殿下死无葬身之地,尽管跟着辅公佑一条道走到黑!”
一名江淮军将士走到阚棱身后,接着又是一名。
短短盏茶之间,冯惠亮麾下万余步曲,几乎九成九倒戈。
阚棱望着众将士咆哮道:“诸位兄弟,尔等被宵小蒙蔽,吴王殿下有令,只诛首恶,胁从不咎……”
随着博望山大营三万余江淮军将士倒戈,紧接着徐绍宗麾下三万余大军驻守在青林山,一样在阚棱面前,一箭未发,临阵倒戈。
阚棱命杜伏威的其他养子掌握原来旧部,率领六万大军浩浩荡荡渡江南下,直逼丹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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