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怀揣着想一头撞死的想法，于宣迅速地冲了澡。
蹑手蹑脚裹上衣服一路小跑回房间，见床上静静放着一个纸袋。
打开纸袋一看，里面竟装着全新还没来得及取掉吊牌的运动服，一整套灰色的运动服甚至还有一套内衣……
脸红地掏出整套内衣……竟然是不需要尺码的运动型内衣。
于宣心里忽然有些酸。
再怎么说他也是快三十的男人，怎么可能不懂女性的基础用品呢？再怎么说也应该有过几个女朋友吧……
虽然都是很正常的事，但还是不可避免有些小失落。
把身上脏了的衣服一股脑装进纸袋，快速套上衣服，顾不上吹干头发一路跑到楼下。
良瑾正坐在车上发呆，两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
“抱歉教授，稍微耽误了一会儿。”
良瑾瞥了一眼于宣，精准捕捉到未干的头发。
“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这不是怕你久等！”
于宣说出口就有点后悔，这样的语气好像两人真的有多熟一样，什么时候她们可以坐下像朋友一样聊天了。
“秋天了，这样不吹干容易感冒。”
良瑾清冷的侧脸看不出情绪，但却细心拧开了空调的开关。
温暖的空调风缓缓吹出，一时之间车内变得十分暖和。
一路上良瑾都没说话，只是平静地盯着路况，于宣只好无聊看着窗外。
温暖的空调和安静的气氛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听说打哈欠时会传染，于宣十分担心自己的瞌睡分子会影响到开车的良瑾。
只好努力找点事来做。
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坐着，眼神有意无意地偷瞄开车的人。
在于宣的想象中，良瑾应该是电视剧里那种霸总开车的模样，单手打方向盘，眼神中邪魅夹杂着不屑。
没错，就是那种将世界都踩在脚下的炫酷狂拽！
余光偷偷关注着良瑾开车的动作，修长的手指是放在方向盘上没错，但是怎么是两只手？
于宣瞪大眼睛，干脆也不伪装了，直勾勾盯着良瑾握着方向盘的双手。
两手紧紧握住方向盘，眉头拧在一起，眼神中是透着犀利没错，只是少了几分想象中的冷漠，反而是一副要把前车撕碎的狠劲。
好似是感受到一旁的注视，良瑾眼神依旧盯着前方，微微侧过些脸。
“怎么了？”
于宣不好意思扭过头。
“没……只是你开车好像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嗯？有什么不一样？”
于宣盯着脚上的运动鞋：“呃，就是……我以为你会像电视剧上的人一样，单手打方向盘……”
良瑾没忍住轻笑出声，一双弯弯的笑眼让于宣愣了神。
“少看点电视剧吧于宣，单手开车很危险，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双手吧。”
“那你开车这么恶狠狠盯着前方干啥？”
于宣模仿起良瑾紧皱眉头，恶狠狠盯着前方的模样。
良瑾透过镜子看见于宣的表情，无奈开口：“不是所有人都能情绪平稳地开车啊，我总不能当着你的面骂人吧！”
“你是说……你刚才在生气？”
“我的话很难理解吗？”
于宣猛地侧身。
“坐好。”良瑾只用余光都看见了这人危险的动作，“别影响我开车。”
“你是说你也会生气？” 于宣好像得知了一件不可思议的大事。
“我会生气这件事有什么值得震惊吗？”
“不是，因为你一直是冷若冰霜！就像天上清冷的月亮一样！”
一连串的形容词让良瑾有些莫名其妙。
“语文学得不错，把我形容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是真的！也许你自己没有注意到，但你看上去真的面无表情，好像什么事都掀不起你内心的波澜一样。”
于宣自顾自地说着。
“所以你说你开车也会生气，也就是说你跟普通人一样有情绪嘛！”
良瑾哭笑不得：“我一直是普通人，只是你们把我神化了。”
哪有什么没有情绪冷漠的人呢？只不过是经历多了，学会了在情绪失控之前调整自己，想办法去解决问题罢了。
不过仔细想想，最近一次情绪难以控制的时候……
竟然是昨天？
想起那人意欲接近于宣的模样，难以言喻的愤怒在胸腔中燃烧。
说来也好笑，虽然学过一些格斗，但是真正实践在别人身上，居然是在昨天。
良瑾依稀还能回想起昨天失控的感觉，真是难得。
“说到这，教授……谢谢你了……”
于宣抱紧怀里的纸袋，里面装着换下来的脏衣服。
“嗯？”
良瑾观察着路况，没有反应过来于宣感谢的是什么。
“就，衣服啊。”说出口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破费了，不然我一会儿转给你吧？”
“你这是怀疑一个大学教授的工资啊？放心吧，c大虽然事多，但是在钱这方面还是没有亏待过我。”
良瑾趁着红灯期间看了看于宣，衣服很合身。
“那个，还挺合身。”于宣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皮肤白皙的缘故，脸颊上的粉红色尤为明显。
“合身就行。”
看着良瑾平淡的样子，心底忽然有种说不清的怪异情绪。
“一定是之前谈恋爱时积累下来的经验吧？”装作开玩笑的样子，酸溜溜表达出内心所想。
良瑾疑惑地啊了一声，在看见于宣宛如熟透苹果一样的脸后，瞬间明白了原因。
“你说那个啊？运动服只要均码你应该就能穿，至于那个……我让店员给你挑的，你放心吧。”
于宣小声的应答，还是表示要把钱转给良瑾才肯罢休。
良瑾将车停在女生宿舍楼旁，拉起手刹盯着于宣。
“你是真的怀疑你教授的赚钱能力啊？再说了昨天这事也有我的责任，你收着吧。”
说起这事，于宣更加不好意思了。
“其实昨天的事，我室友她们已经跟我说了……”于宣把头低得不能再低，“是我自作多情了……跟你没关系的。”
“你有驾照吗？”良瑾突然开口。
“啊？有的……我高三毕业考了。”
“你要真想偿还这笔钱，就帮我把车停进车位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