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让他们离开,他们也会在允许的范围内远处观望,并非真的离开。
“大严天子……”齐翊魅不想赵宣这么快就走,但她又不敢阻止,多少看出赵宣的不开心。
没多久,轿子来到跟前,赵宣二话不说坐了上去,离开此地。
齐翊魅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神色变了又变,有难过,也有急迫,并且加重了她心中的怀疑。
不错,她猜的不错,大严肯定是要对西域动手,楼兰或许是第一个目标。
她冒着生命危险,千里迢迢赶来大严,为的是保住楼兰,恳求大严出手惩治阿波罗,结果适得必反,大严盯上了楼兰,大严将会是比阿波罗更加恐怖的存在。
西域众国联合起来的未必会是大严的对手。
可当前除了西域众国联合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抵抗大严呢?
即便她一个人愿意这么想,别人也未必会随她怎么想。
三十六国并非一条心,尽管有些国家和楼兰交好,但同样也有很厌恶楼兰,和楼兰敌对的。
最主要的是,她没有证据证明赵宣要对西域动手,全凭她个人猜测,万万不可能联合一众国家。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便是她和大严签订了条约,允许大严修大道,听说工程已经展开,有工作人员赶往西域,开始修建大严通往楼兰的大道,以及楼兰通往阿波罗的大道。
有这一层原因存在,其他西域各国更不可能相信她的话。
怎么办?该怎么办是好?
没多久,她的侍从走了过来。
刚才他们虽然被打发离开,但其实是远远的跟着。
学院内部即便不排外,依旧担心齐翊魅的安慰。
“小姐,你怎么了?为何很不开心的样子?”一个侍从担忧询问,看齐翊魅失魂落魄的模样,不明白她怎么了。
“没关系。”齐翊魅摇头,并没想心中的想法告诉他们。
倘若嘴快,一不小心泄露出去,赵宣追究就麻烦了。
到底只是她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也无法让西域众国相信她,更无法通知楼兰。
楼兰很弱很弱,一旦得知这消息,楼兰上下将陷入恐慌。
如今,齐翊魅只能祈求老天保佑,大严是真心向往和平。
越想她就越有一种无力感,觉得大严和赵宣像是一座泰山,压的她喘不上气,绝望又难受。
难道国家弱小就活该被欺负么?没有别的办法改变楼兰的国运么?
为了楼兰,她可以付出一切,包括性命,在所不惜。
东想西想,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点,美眸一亮。
如果她能嫁给赵宣,那她就成了赵宣的妃子,楼兰说到底只是一个屁大点小国,对大严毫无威胁。
如果她成为赵宣妃子,讨好赵宣,赵宣也不是不能看在她的面子上放了楼兰。
为了楼兰,她愿意为赵宣张脚。
而且,抛开别的不谈,以她的身份嫁给赵宣,根本不委屈,算是高攀。
“倘若我嫁给赵宣,咱们国家是否会有人反对?”齐翊魅突然询问。
众人立刻反对。当然,反对并不是反对她嫁给赵宣,而是诧异,以及担心齐翊魅的安全。
“行了,别说这些了,赶紧写封信寄回国内,问问国君是怎么想的。”
齐翊魅摇头,制止他们的反对,最后带着他们返回办公室。
当天下午,这封信被送了出去,两国太遥远,并没有专门人员送信,只能拜托某个正好前往楼兰的商队,高价送信。
然而,信半道就被锦衣卫拦截到赵宣手中,被赵宣看到!
赵宣离开学院之前,特意命人监视齐翊魅,免得她胡乱讲话。
看完信后,赵宣皱眉,相当无语。
什么情况?
本以为齐翊魅是要把她的猜测告诉楼兰,结果是询问楼兰国君能不能嫁给自己?
搞毛?什么鬼?
无语的把信折好,交还给锦衣卫,让其偷偷送回去。
他弄不明白齐翊魅神奇的脑回路,在想什么东西,会突然写这封信。
又或者她其实是要暗中寄送别的信,现在这封信是在掩人耳目?
但这样也不太可能,他对她的监视堪称全方位,进出科学院都会有专门的人严格检查,绝对做不了出挑的事。
甩甩头,抛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算算时间,刘阿虎和林子达已经去吐谷浑一段时间,他也是时候动身,去看一看具体的情况。
“来人,传太师、田径……”
赵宣沉默良久,下令喊来亲信大臣。
半个时辰后,人到齐,赵宣单刀直入询问:“这段期间,反严君有何动向?”
喜公公连忙拱手。
“回陛下,十二万反严军潜伏在山野间,和军队对峙,缺少粮食和武器,倘若不出意外,不需要等林将军他们到达,镇守在吐谷浑的守军就能把反严给灭了。”
赵宣冷笑,“话不能说的这么满,往往在认为一切基本稳定的时候,就是出差池时候。反严军的首领是谁?有调查清楚没有?”
喜公公点头,“大体查清楚了。反严军的领袖叫方影儿。”
“方影儿?”赵宣皱眉,“女的?”
“不错,方影儿是大严人士,江湖上颇有小名,人称影女侠。至于为何会到吐谷浑,成了吐谷浑的反严军首领,老奴暂且还没有调查出来,不太清楚。”
赵宣嗤之以鼻。
“管她为何会到那边去,估计也就名字好听,大概率是只母老虎、女罗刹。”
喜公公刻意压低声音,“陛下,传言方影儿来历不凡,是莫儒风老前辈的关门弟子,也有传言说是莫儒风老前辈的私生女。总之,关系比较乱,具体的老奴并不太清楚。”
赵宣愕然片刻后,呵呵一笑,江湖纷乱,越来越乱。
“朕操劳国事,日理万机。这点小事倒也很久没在意过了。
不管怎样,江湖上既然有这样的传言,方影儿功夫一定很高。”
喜公公点头,“确实,否则又怎么可能会霍霍到吐谷浑那边,去成为反严军的头领?足以证明她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