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的在这里跟朕开玩笑?你的苦劳功劳疲劳,全部都用在压榨百姓上了是吧?
你现在不想死,当初做愚蠢事情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考虑到会东窗事发,被人逮到要弄死你?
现在不想死了?去问问被你欺压过的百姓,他们答不答应?如果他们答应,朕可以饶你狗命。”
没等张光态开口,一众百姓振臂高呼。
“不答应,弄死这狗官,把这狗官凌迟处死。杀,杀啊!”
“江上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这狗官现在是因为害怕,所以才要求饶。如果今日真的饶他狗命,日后压榨百姓的依旧是他。”
“没有用的,狗是改不了吃屎的,希望陛下处死他。”
“不错,陛下,这狗官害死如此多的百姓,若连这样您都还要饶他狗命,天理难容!”
张光态早就激起愤怒的民怨,难以平息。
最主要的是,张光态睁眼说瞎话,公然造反,说赵宣不是天子,甚至还派兵杀他。
赵宣一向手腕雷霆,杀伐果断,对付防贼,从不心慈手软。
方影儿急了,手持断剑。
“陛下,你和他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他一个大贪官,值得你浪费口舌和他讲么?我弄死他,事情就了结了,一了百了。”
赵宣摇头,“他这大贪官哪里配你动手?就不怕弄脏了手?赵云极,立刻将张光态以及和田县上下官员打入大牢,朕给你一天时间,将他们的罪状收集齐全,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赵宣是要杀张光态,可他是天子,并非快意恩仇的江湖人士,不可能想杀就杀,快意恩仇。
天子做事,是讲究律法的,需要有证据确凿的罪证,才能正大光明的杀人,让人心服口服。
至于张光态的家属亲眷,该流放的流放,该杀的杀,该压回大严的压回大严,该打入教坊司的打入教坊司。
总之,大体是永世不得翻身的。
方影儿也清楚,倘若她一刀把张光态杀了,就太便宜这狗贼。
死亡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而要让其惨遭折磨,才最解气。
并且,赵宣的决定是在给百姓做榜样,告诉百姓,大严有律法,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只是区区知府?
而且,连他一个天子,做人做事都要在律法之下,你们普通百姓又岂能枉顾大严律法,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
赵云极拱手点头:“老臣遵命。”
紧接着,赵宣又看向方影儿,吩咐道:“点些精锐,随朕赶往城外八里的山洞,追杀阿莫莲秀,此贼必须得尽快除掉,否则后患无穷。”
八里地外的洞口,在小村庄内部,村庄周围并未种植开阳花,所以此地并未有火烧的痕迹。
村子的村民,生活比较正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个点已经休息了,村庄相当安静,和谐的如同世外桃源。
赵宣跨坐在高头骏马上,率领反严军五百精锐,来到村口。
方影儿紧随赵宣身后,柳眉微皱。
“陛下,怎么看这里也不像是藏有密道的样子。复国军无恶不作,将密道修在村庄里头,倘若出了点什么事情,就在所不惜的将村民赶尽杀绝?咱们现在如何?打破村庄的宁静?”
赵宣摇头,“不要急,阿莫莲秀心思深沉,出口肯定不止这一处,狡兔三窟,大张旗鼓的进去收人,必然打草惊蛇。
再说了,朕不想骚扰百姓,就守在出村的必经之路等着吧。”
方影儿美眸一闪,钦佩的看着赵宣。
赵宣果然是一个好天子,心中时刻都有百姓。
方影儿电头下令,五百精锐下马躲在两旁的树林内,眼睛死死盯着村口等待。
没多久,村庄的宁静,被狗叫声打破。
仅仅片刻,一群人黑压压的,神色匆匆,脚步匆匆,从内部出来,正是陈二桂和阿莫莲秀等人。
他们绕来绕去,走了半天,才出来,个个灰头土脸。
至于阿莫莲秀,原本好看的白裙,也弄得脏兮兮的,像逃命的乡野村妇。
不管形象如何,能从战场中逃出来,就是好的,各个脸上露出笑容。
劫后余生呐。
陈二桂神色狰狞。
“赵宣那大傻叉,眼睛跟瞎了似的,没想到咱们真的跑了,立刻回聊城,让我爹爹派兵镇压,此乃把赵宣杀死的大好时机。”
阿莫莲秀点头,“不错,此战虽然败了,但大局还是咱们稳赢,占据绝对优势。走吧,不要再磨叽下去了,赶紧回去,避免夜长梦多。”
阿本赫连皱眉开口,“我就不去见将军了,在此分道扬镳。”
陈二桂一愣,“对哦,阿本先生确实要赶紧回去,将弗朗基大炮运过来,否则咱们未必能把赵宣杀了。大炮是和大严叫嚣的资本关键。”
结果,阿本赫连一双湛蓝色的眼眸,露出讥讽,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陈二桂,冷笑连连。
“小将军,你没有在跟我开玩笑吧?什么大炮?你是在痴人说梦?”
闻言,陈二桂勃然大怒,“什么意思?莫非你要毁约?你这红毛是怎么做生意的?难道不知道一言九鼎么?做生意靠的就是诚信。你出尔反尔,以后谁还敢和你做生意?”
阿本赫连摇头,嗤之以鼻。
“你这话说对了,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毁掉约定,撕毁诚信的是你,不是我。
开阳花全被毁了,你和你爹再没有资本和我交易,咱们的合作没了,你们不会得到大炮,更不会得到银子。
不仅如此,等我回去后,按照合同规定,你和你爹要赔偿给我千万两违约金,弥补此次我方损失。”
“什么?你放屁?”闻言,陈二桂气的胸口疼。
原本,吐谷浑亲王和陈其石的打算是,要借着反严军起义一事,诓骗朝廷,敲诈钱财,最后再把钱财运到聊城,作为造反资金。
很可惜,这计策,被赵宣识破,赵云极将钱粮扣下,统统用给百姓,什么钱都没送到,全部落在赵云极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