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要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得想办法。”
郑仲基猛然起身,来回走动,而后突然冲出去,说要见礼部尚书。
很可惜,礼部尚书没空见他。
没办法,他离开礼部,赶到兵部,同样,兵部尚书赵云极还在吐谷浑,副尚书也不见他,甚至是连兵部的门都进不去。
这下,他怕了,彻底怕了。
两部门的人都不见他,意味大严确实要对高丽动手了,甚至是调兵遣将,安排攻打高丽的事情。
不好,早上他还给高丽国君飞鸽传书,说让高丽派兵压境恐吓大严,要大严赔偿损失,这不是正中大严下怀,给了大严出兵讨伐高丽的借口么?
怎么办?怎么办?
焦急之下,郑仲基想到了一个人,喜公公的干儿子,刘天赐!
刘天赐当然也是高丽人,原本是被送进皇宫净身当太监的,却被喜公公看着,利用身份把他救了出来,保留命根,秘密送出皇宫。
现在,刘天赐已经和喜公公跟随自己本姓,甚至把他当成亲生儿子对待,希望将来给他老刘家传宗接代。
仗着喜公公权势,刘天赐各种作为作福,在京城走的很开,而他更是自封九千岁,压根没把万岁赵宣放在眼中。
在他眼里、心里,他干爹喜公公才是万岁,而他自然就是九千岁。
京城,一处相当奢华的豪宅。
郑仲基和刘天赐面对面坐着。
中间的案桌上,摆了茶水和糕点。
郑仲基上下扫视刘天赐,发现刘天赐细皮嫩肉,大概二十来岁,模样相当不错,算是极品小白脸公子类别。
郑仲基端起茶,轻轻喝了一口,眼睛一亮。
“好茶,好茶!”
刘天赐呵呵一笑。
“皇宫的贡品绿茶,民间千金难求。倘若朕大人喜欢,我可以送你十斤。”
十斤?郑仲基面露惊恐,民间稀罕的贡品,老百姓种出来,自己都喝不到一口,全都得上供,有钱都难买到的东西,刘天赐一开口就要送他十斤,由此可以判断,刘天赐的权利大到何种地步。
刘天赐似笑非笑看着郑仲基。
“你突然前来,应该不仅仅只是闲话家常的吧?”
郑仲基回神,老脸一红,点头,单刀直入,“不错,是有事要找你帮忙。”
“你是指陛下将文科举武科举混为一体,大兴武学,意图覆灭高丽的事情?”
闻言,郑仲基浑身一阵,惊讶道:“你如何得知的?”
刘天赐嗤之以鼻。
“凭干爹的关系,我目前担任二队锦衣卫小旗,京城即便很大,却基本上没有事情能瞒得了锦衣卫,包括郑大人被陛下在礼部刁难一事,我也知晓。”
郑仲基脸色更加羞红,大手一挥。
“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最主要的是,接下来高丽该怎么办?你好歹也是高丽土生土长的人,不能看着国家灭亡不救吧?”
刘天赐挑眉,“倘若我见死不救,就不会请郑大人进门了。而既然请郑大人进了门,肯定会帮忙。但……”
说到这,故意面露难色。
郑仲基会意,急忙从怀中掏出两千两大黄金。
“钱不是问题,只要你能够阻止大严,别讨伐高丽,之后国君必有重金奖赏。至于这些钱,仅仅是个人的一些茶水费。”
刘天赐没有拒绝,坦然的将大金子收起来。
“好说好说!这钱呢,并不是本人要,而是拿你的钱办你的事。
我也不是故意狮子大开口,敲诈郑大人!
郑大人没有在大严待过,不清楚陛下性格,他认定的事情,基本上没有回转的余地。
即便我让干爹去劝说陛下,陛下也绝无可能回心转意。”
顿时,郑仲基的心沉入谷底。
即便高丽各种吹嘘自己多厉害,实际改变不了弹丸小国的事实。
倘若大严真要动真格的,高丽绝无存在可能。
刘天赐神色巨变。
“你也别太担心,我没办法,别人却有办法。”
“谁有办法?”刘天赐急忙询问,“能否给我引荐引荐?”
“我干哥,他现在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心腹!在宫中拥有实际权力,比我可要厉害的多,我带你去找他。”
郑仲基血液倒流,迅速感谢。
不少太监在宫中混得好,得到主子的赏赐,就会到宫外置办府邸。
所以,韩秀敏自然不例外。
喜公公给他购买的宅子,距离这座豪宅并不远。
刘天赐带郑仲基大概走路一炷香,便来到韩秀敏的住处。
二人进入大宅后,就看到一个要死不活的太监哀嚎着躺在床上,两个与他对食的美妇,替他腰下擦药。
刘天赐瞳孔猛缩,惊慌失措的尖叫。
“怎么回事?谁敢对大哥做这种事情?”
韩秀敏翻了个白眼,“喊什么喊,还能有谁?除了当今天,还有谁敢对我做这种事?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一点都没有错,皇后娘娘因为陛下的不爽,就把我打了一顿。
没关系,打我的都是我手下,也不敢真打,否则五十大棒子,不死都叫有鬼。”
说到这,韩秀敏叹了口气。
“我呀,就羡慕你,不仅能保留命根,还在外头当差。”
这时,韩秀敏才看到郑仲基,一愣,眉头紧皱。
“什么意思啊二弟,可别因为干爹的关系,你我二人成为兄弟,就能把外人带过来羞辱我,莫非就这么想在我面前找存在感?滚出去,快滚!”
韩秀敏气急败坏,一生气,牵扯到臀部的伤口,又倒抽凉气。
刘天赐知道他误会了,赶忙解释。
“大哥,小弟哪里敢找人羞辱你。小弟此次带他前来,是有事情要和大哥商量。此人是咱们国家派过来的自己人。”
韩秀敏狐疑,郑仲基急忙上前,将态度放到卑微至极,拱手弯腰。
“小人郑仲基见过韩公公,早就久仰韩公公大名,但由于身份不匹配,无缘和公公相见。”
一听是自家本国人,又对自己这般可亲,韩秀敏的脸色微微缓和,点了点头。
“这样啊,久仰久仰,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