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是来带许爷回家的呢。
携着笑意的,镌刻温柔的字句清晰入耳,
小姑娘张了张嘴,这次连半个音节都没能吐出来。
少年还在笑,倚着破旧的楼梯杆眉眼俱笑,漆黑深沉的眸子里放进整条星河般明亮。
狗东西又在持美勾人了。
南意双手捏住自己发红发烫的耳朵,迅速扭过头。手肘抵在膝盖处,小脑袋微微低垂,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和紊乱的呼吸。
糟糕啊。
嗑颜磕得想带氧气罩。
南意没体验过这种感觉,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
超出认知情感范围,小姑娘郁闷地跺脚,本就晃荡的木板发出剧烈咯吱的声音,有些吵。
杂音掩盖下,她嘴里嘀咕有词:“破台球厅,破木板,破卷帘门....死狗....”
南意只知道自己长得美,从来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爱吧。
少年噙笑而去,以月色为背景,身披霜华,脸庞每一寸精致到无可挑剔。
比她低两节台阶,屈膝蹲身在有些烦躁的女孩面前,眸底温柔不减:“南意,你说一句要,许爷就跟你走。”
人,也是你的了。
心底又软又酥,南意心里骂狗东西下意识想要踢人,可是实际上却怕人摔下去,两只小手乖乖环上他的脖颈,发热的小脸递了过去。
不懂撒谎,直白地软声道:“要啊。”
当然要许爷啊——
她慢慢地侵蚀他的神经和感官,一寸寸收紧手臂,一点点在逼近,直到将整颗小脑袋靠在他肩头。
侧脸枕着少年宽阔平直的肩,小姑娘歪头看他侧脸线条,第一次没有嗑颜的想法,但是却想完完全全占有这个人。无关乎外貌。
从昨天开始她的心脏就酸涩得厉害,埋在心底的芽生根破土。
她叫人:“许爷。”
“嗯。”
夜深,楼梯口有些凉,少年单手提住那两盒牛奶还有外卖袋,另一只手将小姑娘抱在怀里下楼。
南意双手缠在他脖颈,被他突然抱起,两腿挂在他腰间,整个人乖得像只小奶猫一样安静贴在他怀中。
少年在开卷帘门,小姑娘窝在他怀里念念有词。
“其实你昨天没有义务来救我的,更不需要哄我。可你还是温温柔柔的哄了。”
“今天你也可以不用放下面子去给我报仇,你也去了。”
“在公安局,我知道你也自己扛了。”
卷帘门拉起,他抱着人进屋,稳妥地将人放在床上:“许爷能罩你。”
小姑娘却扒着他不松手。
灯光照耀下,她清晰可见少年疲惫的神色,心脏抽疼。
“宁知许许,对不起啊。”
像是小时候那样,她抢他东西抢的过分了,等反思过来后急急忙忙去道歉。
——宁知许许,南意意错了。
少年配合着她的高度一直在弯腰,眉眼疲惫之下更多的是温柔,他轻笑:“对不起什么?对不起带我装逼打群架?你许爷自愿的。”
他在哄,笨拙却谨慎。
小姑娘摇摇头:“装逼这件事还挺爽的,我不想道歉。”
呐,百亿千金还是那个百亿千金。
眉眼藏着宠溺温柔,少年又问:“那还有什么对不起的?”
小姑娘抱着他,单手揪着他的耳朵玩:“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下。”
似乎从未这样发自内心的愉悦,少年嘴角翘起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下去,眸底的光轻轻荡开波纹。
她听见他说。
“可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