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离摄影棚有一定距离,只有部分演员住在这里,相对来说比较安静。南意出了酒店大门,慢悠悠走了十几分钟都没见到人,放飞自我地抻抻胳膊甩甩腿舒展筋骨。对比白天能晒化人的温度,这会儿的风吹得人简直舒服得不要不要的。
南意想起酒店附近有个小花园,是个赏夜景的好地方,便凭着记忆活动着胳膊腿儿走过去。
圆月悬挂在云端,在沙沙作响的树叶缝隙间投下斑驳的阴影。
脚步声由远至近有点重,轻易扰了另一个人的思绪。等南意注意到这里还有其他人时,已经来不及逃走了。
戴着鸭舌帽的少年坐在白色长椅上,微弓着身子,白色的棉质短袖贴在身上,背部线条流畅硬朗。两个手肘随意搭在膝头,一只手在划着手机屏幕看,另一手……
等南意移去目光时,少年偏头,清晰漂亮的五官携着一寸月光进入视线,目光相对刹那,他眼底划过明显的诧异。
而南意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她的手臂还保持扩张姿势,眼睛却眨也不眨地落在少年指间那截燃烧一半的烟头上。
大脑空白一瞬,她动动嘴:“你抽烟?”
南意想不到近凌晨两点,出来散个步会在这种偏僻角落遇到宁知许。
更想不到宁知许竟然学会了抽烟。
宁知许同样对她的出现感到诧异,听到南意的话,再看小姑娘惊奇的神情,动作比大脑先一步反应。熟练地在石凳上按灭烟头,然后扬手准确丢进五米外的垃圾桶内。
末了起身,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偶尔。”
南意眼前只有一行字飘过:宁知许这个狗学坏了。
她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也没身份说什么,勉勉强强吐出一句:“吸烟有害健康。”
宁知许赞同地点点头:“那不抽了。”
乖顺无害的一批。
南意:“昂。”
“........”
十秒的诡异沉默后,宁知许可能觉得刚才解释的力度不够,又十分自然地把锅甩给某人:“是陈安歌教我的。不信你问他。”
然后他当着南意的面划开那个用她照片做锁屏的手机,在她照片为壁纸的工具栏里找到通讯录拨给备注为‘狗渣男’的背锅侠。
凌晨两点,最近准备养生的陈老板已经进入彻底的睡眠状态,手机打了两次才打通。
“许狗?”那头的声音贼萎靡。
宁知许按了扩音,单刀直入:“是不是你教我抽烟的,在我走之前还特意塞给我一盒烟。”
陈安歌以为是什么要死要活的大事值得他大半夜来个电话,听到这些狗言狗语,当即一句我操甩了出来,十分暴躁地骂了句‘什么几把玩意’后挂了电话。
这段对话非常简单粗暴。
宁知许把黑了屏的手机拿给南意看。
淡然地丢给她八个字:“事情败露,气急败坏。”
南意也想照他脸上甩一句脏话。
这他妈都是人办的事吗。
她学着他的样子,面无表情:“你抽烟挺帅的。”
宁知许想了一会儿:“那是我自己的问题,和陈安歌没有关系。”
“......”
石锤了,锤死了。眼前这位依旧是曾经那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