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意很矛盾。对宁知许太凶,怕他真的离开再也不回来。想对他好一点,又没法轻易原谅他一次次推开她。
两种复杂情绪交叉出现,小姑娘委屈的冒泡泡。
藏了委屈,小脾气就冒出了芽:“你以后要是再消失这么久,就别给我当助理了。”
宁知许抬眼,看她发红的眼尾,一颗心淋了柠檬汁。
“没有消失。”
他神态温柔,耐着性子,语气很慢地尽力安哄:“你开始拍戏那会儿我去给你确认下一场戏要穿的衣服。后来接了个电话,回来找你途中又碰到了箫妍的助理。”
纱布在他手中变成两朵漂亮的蝴蝶结。
腿包扎好了,宁知许扶起南意,身后给她垫了个抱枕,让她倚得舒服点。
温热的指腹碰了碰她的眼尾,少年刚才摘了鸭舌帽,此刻倾身过去,额头抵住了女孩儿的。
呼吸交缠,他低声呢喃,散了一室温柔:“看不到我,会很担心?”
南意手疼,没法推开他。也不想推开。
她认命地嗯声,似是小猫呜咽:“......怕你又走了。”
“不会的,南意,我不会走的。”
手掌扣在女孩儿脑后,宁知许轻揉了一把:“我今天有看到你拍戏,我的公主殿下表现得很好呢。她现在长大了,知道为自己的梦想而努力,也想要拼尽力气去做好一件事。公主殿下,已经光芒万丈了。”
以前遇到不会的数学题都要撒娇耍赖不肯学习的小公主,现在会努力拍戏,努力背台词,努力去做所有她想做的事情。
南意在好好的长大。
十六岁的南意,没经历过苦难,是养在玻璃瓶里的娇玫瑰。爱憎分明,坦坦荡荡。不喜欢的事情就不去做,喜欢的就想要得到。
现在,十八岁的南意,独立坚强,有明确的方向和努力的目标。喜爱和憎恶依旧分明。但是他成了唯一例外。大抵是太害怕失去,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对待他。
但是,不管是幼稚懵懂的十六岁,还是初具成熟的十八岁,他都是南意坚定的不二选择。
宁知许懂南意所有的心思想法,更觉得自己亏欠她到无法偿还的地步。
他哪里舍得再离开。
人被哄了,就想再撒撒娇,耍耍赖。小姑娘举着两只破皮的小手,笨拙地环住少年的肩,一拱一拱拱进了他怀里:“那我允许你抱抱光芒万丈的公主殿下。”
娇玫瑰变成了勾人的小妖女。
宁知许抱住她,额头放在她的肩窝处,唇瓣细细亲吻了她的锁骨:“意宝,我很久很久没有好好抱过你了。”
他贪婪地汲取她的温度,贪心地想要一直一直抱着她。
温柔的话语在耳边阵阵低语呢喃,属于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倾洒而下。
南意也很久很久没有当一只可以黏人的小考拉了。
“宁知许,宁知许......”她软着声音叫他名字,一遍又一遍。
“我在呢。”唯有温柔最安抚人心。
“好。”
他在就好。
在她身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