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中学的篮球馆里面,充斥着嘹亮而整齐的呐喊声,声声不绝,震得人们的耳膜发痛。
球场之上,恍如只剩下两个人似的,一个是厦门一中的当家老大,坐拥国青金章的不死骑士陆路;一个是孑然一身、孤傲独行的白骨阎王。
炎宇眼眸的深处涌动着一抹愤怒,他真恨天茧训练营的天才球员,因为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择手段,以至于伤害到他最亲近的人了。
所以,他要报复,他要将所以的怒火发泄在天茧训练营的每一位天才球员身上,让他们后悔,后悔当初为了自己的名利,而做出伤害他人的事情。
手腕一下一下的划动着,鲜红『色』的篮球,在炎宇手心之下,乖巧地跳动着,球的跳跃频率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没有展『露』高手的风范。
不过尽管如此,号称不死骑士的陆路,凭借着本能的警觉,脚下的动作有着细微的调节,做好万全之策,防守住对手。
此时此刻,球场之上的呐喊声渐渐泯灭下去了,因为每一个观众都在注意着球场对持的两人。
炎宇的动作终于有了进一步的举动,双脚简单地交叉跳跃着,球不断于炎宇的胯下穿『插』而过。炎宇的进攻手段,极少会有如此浮夸的运球技巧出现,这不符合炎宇的本『性』。
炎宇阴冷的眼眸,看着计时器,望着时间不多的进攻回合。他脚下猛然一变,身体虚晃着,球更是在那一刻变得飘渺起来。
观众们觉得没什么出奇的事情,因为他们看到炎宇的身影仍然在陆路前面,依旧被陆路阻拦着。
那些观众们又如何能够看穿炎宇的动作,视觉又如何能够跟得上炎宇的动作速度呢?
不死骑士陆路眼眸徒然睁大,随即脚步也动了,抬起来缩向身后,身躯也是往身后移去。所有观众都不明白陆路为何这样做,很明显炎宇还在他的面前,可是国青金章陆路却像发傻似的,移动了起来。
国青金章的实力又怎么是那一群凡夫俗子能够看透的,要是他们能够看透,那么此时就不会站在观众席上观看别人的比赛了。
就在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时候,炎宇给出答案。忽而,炎宇的身影就猛窜了出去,原地留下了阵阵淡淡的虚影。原来是国青金章陆路已经看穿炎宇的伎俩,正在炎宇的下一步拦截他。
这一刻,不少观众心中都暗自给陆路竖起了大拇指,觉得这个国青金章确实是实至名归。
可是,谁也猜不到,这个突破前的破绽却是炎宇故意流『露』出来,目的就是为了设个陷进,算计陆路。这连陆路都没有想到,因为他也觉得自己酷呆了,实力相比以往,又有了一个新突破,能够预测到敌人的下一步举动,从而拥有着先发制人的权限。
陆路移动的动作本来就很快,加上炎宇飞窜而出的速度,如果两人相碰撞的话,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所有人都觉得炎宇没戏了,因为他突破的方位已经被国青金章陆路看穿了,正前往那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位置等候着炎宇送货上门呢。
就在球场上两条身影快要碰撞的时候,炎宇左脚落到了陆路的左脚掌旁边,随即他脚下一个用力,顷刻间,他身上的所有力量,包括惯『性』所产生的冲力,都汇聚在他左脚的膝盖之上。
炎宇的左脚膝盖弯曲了下去,这个动作在所有人的眼中,无疑就是炎宇在进行着高速的急刹,没有任何的破绽。
然而,身在战圈之中的陆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炎宇那灌注了无穷无尽力量的左脚膝盖,他正为自己的远见,而沾沾自喜呢!
无声无息地,炎宇那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的左脚膝盖,安安静静地亲吻上了陆路的左大腿上的肌肉。
力度和尺度都拿捏得很好,炎宇的膝盖只是在陆路大腿的肌肉上,轻点了一下,就移开了。炎宇知道,这种黑手段,必须要完成的高明,不能让人有所察觉,就连受害人都不能!
炎宇的身躯,强行在高速之下,来了一个跨度极大的转身,这一个转身来得如此的突然,谁人都没有想到。
或许更应该是,谁也没有想到炎宇会在困难重重的时候,完成那一记转身,这情况下,对于身躯的柔韧『性』有很高的要求,一个不小心,上半身和下半身就有可能因此而交叉对换,要是发生了这种情况,怕是现代的医疗科技都无法复原。
沈小风望着炎宇的动作,英气『逼』人的剑眉,猛然一皱,炎宇这个动作无疑就是自寻死路,如果在这高速以及脚步还没有站稳的时候,转身运球而过,沈小风只能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炎宇会受伤,会把他的老腰赔上去。
狠人行事,自有狠手段!炎宇身躯刚转到一半,他自己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不过他很明智也很果断,双脚掌霎时撤力。
他的下半身跟随着转动的身躯,于半空中凌空翻转起来,接着炎宇的身体就横亘在空中,随即砰的一声,横摔在地板之上。
炎宇很聪明,他用一个代价小的横摔,保护了自己快要葬送的腰杆。
观众们看到炎宇的这些动作,并没有觉得有不妥之处,他们只觉得炎宇是技术不到家,没办法转过身来。肤浅的观众们,又怎么看出炎宇这其中的深意。
沈小风见此,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如今邱天还躺在极道训练营的特殊监护病房里面,虽然邱天的病房里面还有一张床,但沈小风可不想把炎宇也送进去。炎宇受伤的话,对皇朝中学的打击会有多大啊!
让观众们觉得惊奇的是,炎宇横摔了一跤,手中的篮球居然也没有被他弄丢。炎宇趴在地板上,手掌不断拍打着球。
陆路见炎宇为了避开自己的拦截,居然施展一记高速转身,以至于把自己转飞趴在地板上了。陆路心中觉得好笑,笑炎宇不自量力,竟然挑战自己的威严,如今这个下场,正合陆路的心意。
看见炎宇依然拍打着篮球,不死骑士陆路眼底中闪烁着丝丝骇人的光芒,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炎宇的反应很快,很灵敏,他一边拍打着球,一边躬身起来,想要保护好自己手中的篮球,也想要继续进攻。
炎宇和陆路两人纠缠了一会儿,炎宇利用着身躯,保护着手中的球,可是他也已经被陆路封锁住了,就连传球都极为困难。
也就在这个时候,球馆里响起了笛鸣,二十四秒的进攻时间已经到了,皇朝中学的球权需要移交给厦门一中。
国青金章陆路紧绷的身躯松了下来,人也是暗自长出一口气,要知道跟一位能够和教主巫常疯比肩的人物对位,是一件自残的傻事。
炎宇放弃了对抗,他停下来了拍打球的的动作,半坐在地板之上,喘着粗气,胸膛起伏的幅度小,但却很急促。
陆路俯瞰着炎宇,嘴角上有着一丝丝冷笑之意,他厉声说道:“跟我们天茧作对,我迟早都会让你后悔莫及。”
炎宇并没有理会陆路的叫嚣和摆显,他起身,跟随着大部队缓缓返回后场。
“你也太拼了吧!这样子下去,那个陆路还有我玩的份吗?”眼睛锐利如刀的沈小风,又怎么可能没有看出炎宇对国青金章陆路所下的黑手段呢?这时候,他很是不满,觉得炎宇这样子做,只会让游戏更快地结束。
“我只想要结果,过程如何我不管。”炎宇显得很冷酷,淡淡然地说道。
“老腰扭断了,就可不能跟胡泽文玩了。”沈小风脸上挂如沐春风般的笑意,说道。
陆路站直了腰杆,仰首挺胸的,胸有成竹,也斗志昂扬,觉得自己不可一世,足可以睥睨皇朝中学的主场了。
陆路抬起左脚,将脚边的球踢给队友,说道:“开球,全力开火,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看他们还敢不敢嚣张!”
把球踢给队友吼,陆路便转身走向前场,准备厦门一中的第二轮进攻。只可是,他刚走了两步,脸『色』微微一变,眉头轻轻皱了皱,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大腿,觉得自己的左大腿有些不舒服。
那是运动员对肌肉的敏感察觉,不过这时候的一些细小伤痛,也岂及得了比赛重要,而且运动员一旦进入了兴奋状态,细胞活跃起来,身体上的不少伤痛都会麻木起来,不会再有感觉。
所以陆路也没怎么理会这异样的感觉,他一路小跑,进入了前场,而厦门一中的组织后卫也是及时地将球送了上来。
厦门一中先是跳球得利,然后来一发开门红,意兆很好,现在对手更是马前失利,将球拱手相让。现在,厦门一中的士气无疑是渐渐高涨起来。
一鼓作气势如虎。这个道理,很显浅,无论是国青金章陆路,还是他们老『奸』巨猾的教练,都懂得。所以他们两人一场上一场下,立刻就达成了共识,对皇朝中学实行轰炸,抢占先机,领跑比赛!
厦门一中的组织后卫将球推进前场后,视线扫视着全场,就望见了陆路伸手要球。陆路打算来个锦上添花,为厦门一中不断上涨的士气,再添一把油。
当国青金章陆路拿到球的时候,沈小风就上去了,他不顾后果地脱离了球队的联防。少了一个球员,联防的阵型有点四不像,支离破碎,根本不堪一击。
可是,考虑事情周全的沈小风,居然会陷球队的防守于不和之中。
沈小风又怎么没有想到这些呢,他之所以会上前拦堵,是有原因的。
沈小风盯着有些得意洋洋的陆路,毫不在意地说道:“真是可惜了!对于你们天茧的天才球员,我可是打算慢慢折磨你的,可是没时间了。真是可惜了。”
陆路在刚才中了炎宇的黑手,可是他本人现在都还懵然不知。沈小风却清楚,他也很清楚炎宇的为人。
大腿肌肉上的伤痛,可大可小,也是最难痊愈的,很容易就会影响到球员的发挥。虽然现在陆路还没有过多的察觉,而实力也并没有大打折扣,但是过一会他运动量上来后,身体生产疲累之后,大腿的伤痛就会慢慢显『露』出来。
所以,沈小风打算在国青金章陆路的实力还没有大打折扣的时候,好好跟他玩几个球,不然待会估计就没得玩了。
当然,懵懵懂懂的陆路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也不知道沈小风为何会来到他的跟前,对他表示惋惜。
这些毫无头绪的事情,又怎么会困『惑』到陆路呢!他当即甩了甩脑袋,不再去细想这件事。与此同时,他手掌一翻,手心中的篮球就轰然砸落于地面之上。
沈小风眼眸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有些得意,也有些兴奋,他浅移着脚步,阻挡着陆路的路线。
陆路对沈小风的实力也算颇为了解,知道沈小风不是一个等闲之辈,所以他也不敢贸贸然行动。
再三衡量之下,陆路有些动静了,他运球的动作开始变幻起来,想要『迷』『惑』着沈小风。倏忽地,陆路身影虚晃起来,摇曳生姿,颇为洒脱。
皇朝中学的球『迷』大喊大叫,为沈小风打气。如果沈小风在这个正规的比赛里面,击败国青金章的话,那么他的实力肯定会得到全国所有球『迷』的认可,可是为沈小风正名!
而这也是皇朝中学的球『迷』所喜闻乐见的事情,以后出去说沈小风有国青金章的实力,好歹也有根有据。
很明显,陆路的身体细胞已经进入了兴奋状态,轻度地麻木了他受伤的大腿。
沈小风退后几步,扩大防守范围,让陆路有更多的活动空间,好尽快消耗他的兴奋度。
陆路见沈小风后退几步,心中更是骄傲,觉得沈小风应该是心头胆怯,不敢与自己交锋,从而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