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森愣住了。
所有看见焉来意脸的小弟们也都愣住了。
焉无咎无奈扶额。
沈修宴难以置信。
还真是她?
顾淮看着焉来意身上滴的血,看着她,又陌生又熟悉。
他的意意……在他不知不觉间竟然成长得这么厉害了。
焉来意背地里一直都被易燃当做继承人来培养,他是知道的。
他是未来顾氏集团的继承人,所以他不认为自己在焉来意面前会有无力感。
因为他们五人组都学习成绩优异,而焉来意的学习成绩,在他们五人组里面其实是最差的。
但意意的其他能力竟然已经拔高到了这个地步。
沈景辞满眼都是星星,激动得看向沈在野:“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这是意意啊!这是意意啊!
这是他的妹妹啊!
她也太绝了,穿着高跟鞋都能打能杀。
能力恐怖如斯!!
但——
几人的表情又变得很疑惑,望向汉森。
为什么这个大叔会是失恋一样的表情呢。
顾淮陡然起了警惕,紧紧盯着汉森的微表情。
汉森在仔仔细细看着焉来意的眉眼。
焉来意不太好意思盯着他,只是垂着眼,并不与他视线交汇。
汉森后退一步,震惊在他的脸上不过片刻:“这谁能想到呢?”
因为他们初见时,她立在焉无咎身边,腰间别着唐横刀,是个不苟言笑的保镖。
他很好奇,还问她:“为什么你一定要别着一把刀,我们鬼城谈生意的时候都不带武器的。”
女人穿着华夏旗袍,墨发盘着,亭亭玉立地扶着腰上的刀:“您也看到了,我比较瘦小,真出现事情的时候,我手边的刀或许可以让我搏一搏。”
他觉得很好笑,但理由也很充分:“行吧,看在你是个女人的份儿上,我让你带刀。”
结果没过一会儿,他的人里面出了问题,有人要他的性命。
电光石火之间,是她扑过来抓住他的胳膊躲开第一次枪:“找掩护!!”
他轻易不愣神。
但是在那一刻,他感觉到她机警的反应能力,火药味和她身上特有的一种味道交织在一起,有种特别的感觉。
后来,他越来越觉得忘不掉她,干脆就对她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但她始终不心动,他送去的东西都被还了回来。
他冥思苦想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毕竟他自认自己长相不错,身材也好,体力也强,所以直接问她:“你到底喜欢什么?还是说,你觉得我这样的男人不够让你有安全感?”
她戴着闪烁着灯光的面具,平静道:“理由很简单,汉森先生,你送什么东西我都不喜欢。”
“因为我不喜欢你。”
他被拒绝后,消沉了好一阵子。
如今……
汉森回过神,看着焉来意。
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这个面具下的脸。
可能是伤疤遍布,也可能是清冷孤傲,亦或者相貌平平。
无论怎样,他觉得他都能接受。
可面前的少女青涩未脱,看起来就是个小孩。
她纤细的脚踝之下那双黑色系带高跟鞋,衬托得她整个人像是误入成人名利场的小鹿。
慌张而又脆弱。
可若不是她刚才手起刀落,他还真的以为眼前这个人不过就是掉包而已。
这就是他心上人的真实面貌。
不是三十六岁,是十六岁。
汉森荒谬得笑了:“原来这就是你拒绝我追求的原因。”
顾淮:“?”
追求?
焉来意有点尴尬:“对不起汉森,我拒绝你的原因其实跟年龄没有关系,我就是……没有感觉而已。”
汉森藏好眉眼间的失落:“嗯,我知道,我儿子比你年纪都大,咱俩的确不可能。”
说着,他注意到顾淮。
顾淮跪在地上,眉宇锋利得像是一把刀,死死盯着汉森。
像是一个不服输的狼崽子。
还没有长成的那种。
汉森挑起眉梢,指了指顾淮:“这个男孩你认识?”
焉来意没有否认:“是,他是我的发小,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我来救他了。”
汉森没说话,只是拿出一把小刀将顾淮的绳子割开。
顾淮迅速挣脱开束缚,冷淡得点头道谢:“谢谢。”
跟着,他快速走到焉来意面前,扳过她的肩膀:“受伤了吗?”
焉来意点点头,将手上被切割到的伤口给他看。
顾淮心疼得凑上去:“疼吗?”
她摇头:“不疼。”
汉森平静得看着,不知在想什么。
顾淮敛下眼底的戒备,落落大方得冲汉森点头:“谢谢您帮忙,汉森先生,我会给您谢礼的。”
汉森回过神,淡笑摇头:“这只是一个小忙,t她救过我的命,我也算是还人情了。”
说罢,他看向手下:“把这帮人都抓住,让他们收拾收拾东西滚出L市,再警告他们背后的老大不要再出来侮辱我这里的地界,如果再出现被我看见,我不确定我能做什么事情。”
手下颔首,指向詹姆斯:“好,那他呢?”
汉森烦躁拧眉:“这种事情你们也要过问我吗?你们自己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吗?”
手下脸色一变,赶紧道:“是!我会处理干净的!”
詹姆斯慌了神:“等等老大!等等我也是被逼的啊!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害怕啊老大!”
汉森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带着与蝼蚁说话的口吻缓缓道:“给我的朋友们造成了这么不愉快的体验,还想让我饶了你?”
詹姆斯被人拖着走远,哀嚎声也渐行渐远。
沈在野被解绑后赶紧从地上起来,对着渐行渐远的詹姆斯挥了挥手:“拜拜~”
詹姆斯喊得跟杀猪一样:“沈在野,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消失在走廊尽头。
沈在野开心得跑到意意身边:“意意,你真牛逼,我看到你脸的那一瞬间还以为是我出现了幻觉,结果没有想到还真的是你!”
沈景辞转了转发酸的手腕,欣赏道:“意意哪还有什可说的,肯定厉害!”
沈修宴点头,满眼都是佩服:“是,我甚至觉得我们都不如意意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救。
显得他们四个人非常无能。
顾淮沉闷得在一旁深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汉森观察着他们的眼神,好脾气地道:“是啊,她确确实实是最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