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灯火通明的路口,现在好几盏灯路灯闪了闪就灭了。
苏南忆望了望车窗外,觉得有些不对劲。
“小心——”安如劲的撕喊划破夜空。
只见突然拐出来一辆大货车,朝着她们的车头就撞了过来。
近在咫尺,苏南忆瞪大的眼眸里看清了对面驾驶座上的男人。
是他,是赵启,苏时暖的舔狗。
刺目的车灯照在苏南忆那苍白无血色的脸上,晃的她眼睛都睁不开。
这里是盘山公路,左侧山体,右侧悬崖,车要是被撞的摔下去,那她和安如劲必死无疑。
苏南忆往左打死了方向盘,最后一刻,车头和货车擦过,撞在了峭壁上。
她晕了过去。
赵启下了车,从副驾驶拎了桶油,就要浇在法拉利上。
他脸上挂着得意的笑,杀两个人而已,轻而易举。
可后方又来了辆车。
“七爷,前面发生了车祸。”
再定眼仔细一瞧,撞上山体的那辆车,好像是七爷送给苏小姐的。
车旁还站了个男人,那男人手上提着的...是油桶。
糟了!
霍司御也注意到了。
“开过去。”冰冷的命令里多了一丝慌乱。
凌天立即加速。
赵启啐了口,扔下油桶,上车猛踩油门逃离现场。
“去追,留活口回来。”吩咐完,霍司御下了车,朝着苏南忆奔去。
她的额头流着血,覆盖住了半张苍白的小脸,胳膊形状怪异,应该是骨折了,腿也有损伤。
她这样,该有多疼啊。
巨大的惶恐撕扯着他的心脏,他知道她只是受伤了,并没有死,可是她闭着眼,呼吸孱弱。
仿佛下一秒就会从他眼前消失。
“忆忆...”他唤着她,声音发颤。
苏南忆恢复了些神志,她睁开眼,看到了满心满眼都是她的霍司御。
“我没事...我不会抛下你的,再也不会了...”
说完这句话又晕了过去。
霍司御眼底被水润湿,他给薄温之打了通电话。
“三十分钟后带两个人到你那里,车祸,你做好准备。”
医院内,手术室的灯亮起,霍司御就守在外面,烟抽了一根又一根。
他从重生回来,就不抽烟了。
可今天,他破戒又点燃了烟,除了这种方式,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麻痹胸腔的痛意。
苏南忆不能有事。
不然他追到地狱去,也要把她带回来。
她说过要一辈子留在他身边的。
他想看看她口中的一辈子。
她敢失信!
“七爷,抓到那个人了”,凌天电话汇报着:“是赵启,负责放高利贷的,手上好几条人命,他不肯承认背后有主使。”
用不着他承认,霍司御知道是谁指使他的。
“把他关进狼窝里好好折磨,看好了,别让狼真的咬死他,留着一条命。”
苏南忆被推了出来进了VIp病房。
薄温之摘下口罩,脸上全是汗。
“七爷,幸好苏小姐伤的不重,伤口都处理了,明早应该就能醒过来,您可以进去看看她。”
管家王叔也来了,苏小姐没事,那安如劲怎么样啊。
“薄医生,另一个人情况怎么样,严不严重?”
薄温之擦了擦汗:“王叔,你放心,她伤的也不重,就在隔壁病房,你可以去看看她。”
病房里,苏南忆安静躺着,失血过后她的唇苍白没有血色,惨白的小脸勾的他心脏又密密麻麻痛起来。
“保护好她。”病房门口,他低声吩咐保镖,随后身影消失在电梯内。
苏家老宅,苏盛强还在想着晚上发生的事情。
他记得当时苏南忆看他的眼神,没有生气和憎恨,好像只是看着一个不相干的人。
难道...他真的错了?
他对她还不好吗?她母亲死后不久,他就把她接回了苏家,这么多年也没亏待过她啊。
除了不听话的时候打过她几次。
屋内的灯呲呲闪了几下,随后就都灭了。
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苏盛强推开门下楼,想喊人来帮忙。
直到他看到沙发上好像坐着一个黑影。
“你...你是谁?”苏盛强毕竟没有武力值,家里突然闯进来一个鬼影,吓得胆都破了。
“你闯进我家干什么?”
霍司御手上握着棒球棍,嘴角噙着嗜血的笑。
苏盛强就是拿的这根棍子打了苏南忆。
呵。
他的忆忆受的伤,他都要加倍还回去。
哪怕这个人是她的亲生父亲。
霍司御挥舞起棍子朝苏盛强后背砸去。
一下。
两下。
苏盛强丝毫没有还手之力,他被打趴在地上,五脏六腑都要被打出来了。
狂吐了两口血,苏盛强颤抖着声线:“你到底是谁,你要什么,我给你钱,你要多少?”
霍司御轻嗤一声,一脚把他踢翻个面,高高举起棍子。
苏盛强真怕了,惊恐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抓着霍司御的裤脚,死死哀求:“我明天还要参加我女儿的婚礼,求你别动手,我给你钱,你要多少我全给你。”
霍司御一脚踩在他不安分的两腿上,没有任何犹豫,挥棒重重砸向他的膝盖。
跟他讨价还价,苏盛强还没有这个资格。
“啊——!”耳边响起杀猪般的惨叫。
很好,膝盖算是废了。
以后苏盛强就是个要一辈子坐轮椅的废人了。
“你女儿结婚关我屁事。”末了,霍司御讽刺一笑。
这声音!
好熟悉!
“七...七爷。”苏盛强结结巴巴...
膝盖被敲碎的剧痛就要让他痛晕过去。
他想不明白,霍七爷为什么要闯进苏家,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他没有惹过七爷啊。
他也没机会知道了,因为他头一栽,痛晕了过去。
霍司御扔下棒球棍,嫌弃地擦擦了手。
抬脚上楼,轻车熟路进了苏南忆的房间,找到他送的优盘。
明天的婚礼,就由他来给苏时暖一个惊喜吧。
“凌天,找个脸生的给白承礼送过去。”
他交代好后又回到病房,苏南忆还没有醒过来。
她苍白的唇没有血色。
霍司御俯身吻住,轻轻柔柔舔舐啃咬。
她的唇这才被蹂躏的有了水润的光泽。
他这才看的舒服点。
薄温之敲门进来量了下体温,一切如常。
“七爷,她就是当年的小女孩吧,不然你才不会这么上心。”
他知道霍司御一直在找年少时有过一面之缘的女生,很显然他找到了,做兄弟的由衷为他高兴。
“别担心,她情况稳定下来了,最晚明早也能醒过来。”
拍了拍他的肩,薄温之先出去了。
退出病房前,薄温之又看了眼霍七爷,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以往七爷只有在白天出门时才会穿那身行装的。
可现在是大晚上的,七爷怎么也穿上了。
肯定是七爷的病发展到新的阶段了。
薄温之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无力,他救了这么多人,可就是治不好七爷。
...
霍司御一直盯着她的脸看,重生回来后,他就有意疏远和她的关系。
上一世惨烈的结局摆在他面前,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以前的他不懂得放手,她一遍遍跑,他就一次次抓她回来,宁愿她恨,也要把她锁在身边。
可现在他已经放她自由了,她却要围在他身边,也不想嫁白承礼了。
发生了什么,他想不明白。
可他唯一清楚的是,看到她难受,他宁愿代她受罪。